“随你怎么想。”
江清尘并没有给自己继续辩解,反正自己已经告诉他真相了,既然他年世书自己不信,江清尘又能有什么办法?
更何况,误解了也不会给自己造成什么损失,而且恰恰相反。
既然年世书把自己的来历想象的这么复杂,对于自己接下来要跟他谈的条件,想必也会更加得容易一些。
也正因如此,像这种有益而无害的误解,江清尘又何苦浪费自己的唇舌,过多地去做一些多余的解释?!
而年世书也同样是并没有再去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地纠缠。
不论这个少年的背景是什么身份,自己在他面前,现在都仅仅只是一个失败者而已。
如果是在此战之前,无论这少年的身份再高,以自己当时的境界优势摆在那里。
怎么说都还有资格去跟这少年平起平坐,甚至是带着一些优越感去交谈。
但是现在,即便自己明面上的实力境界比这少年再高,可败了就失败了。
而且以高境界输给了低境界,更是让人有一种无地自容之感,也更加地衬托了这少年的天资不俗。
而自己一个失败者,即便心中很想知道这少年到底是有着何等的身份。
但人家既然不想说,自己如果再去纠结这个问题,便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不然怎样?难不成,为了这事儿自己再去跟他打一架?就算要打,自己也得要能够站得起来啊!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时间再回到开打之前。
年世书觉得,自己哪怕知道对方的身份背景不俗,恐怕也仍然是没多少耐心去跟一个少年讲什么平起平坐的。
毕竟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来,年世书在一开始的时候,说什么也不会相信!
不会相信这个少年的实力,可以在正面战斗中,将自己这种比他境界高的强者给彻底击败。
如果当时有人敢这么提醒自己。
年世书可以肯定,就算那人是出于好心,自己也一定会忍不住抬起一只脚丫子,将说这话的那人给一脚踹死。
所以说,这都是命啊!有些人有些事,你就算是让他在重新来过一遍,除非早就知道了结果,否则的话,该挨揍还得挨揍。
任凭你实力再强大,如果主角不是你,便注定要沦落成为别人的陪衬。
这么一想,年世书心中一酸,突然觉得有点儿委屈。原来,自己竟然是这么可怜的一个人啊!
年世书不敢再继续感慨下去了,不然的话,他怕自己会真的忍不住给哭出眼泪来。那岂不是更加让人看笑话。
挺大一个人了,怎么还输不起不成?
又或者,堂堂一个将军,竟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给打哭了?
诸如此类,实在丢不起那人哪!
年世书立刻压下自己心中的委屈,并且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告诉自己说,年某人,失败是成功之母,刀山火海咱都过来了,这点儿委屈算什么?
你可一定要坚强,一定要挺住,绝对不许哭鼻子!
然后,以一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豁出去了的姿态,再次对江清尘言道:
“你是什么身份,既然不想说,年某人也不问了,不过你之前不是一直说要跟年某人来收利息的吗?
那么现在,我的生死就掌握在你的手中,这利息,你要打算怎么来收?”
听到这话,江清尘有些玩味道:“哦?那么这利息,你自己又希望我来怎么跟你收呢?”
“哼,那是你的事,我又怎么知道?”年世书冷哼一声,言道:
“不过,无论怎么说,我都是灵谷帝国的将军,即便你身份不俗,最好也还是不要做得太过分才是。”
“过分?”江清尘俯视着年世书,冷笑道:
“你告诉我,什么才叫做过分?你一个开启四个玄关的玄关高手,把一个普通武者打成那等重伤,难道不叫做过分?”
年世书辩解道:“我那是为了救人质,情急之下才出手重了点儿而已。
要不是这样,你以为,以年某人如今的实力和身份,会屑于对一个普通武者动手?”
“是吗?照你这个说法来看,倒是还觉得自己挺委屈?”
江清尘对于年世书所说的这个解释感到有些可笑,仗着自己的实力以大欺小而已,竟然也能给自己找出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借口出来?
他不知道李通年劫持了谁作为人质,可他却能够明白,李通年为什么要来劫持人质。
之前事情的起因,江清尘虽然并不在现场,但是他敢肯定,整件事情绝对不是洛云灵这边先来挑事发难。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来看,洛云灵这丫头虽然大小姐的脾气重了一点儿,但是脑子却不蠢。
虽然一开始的事情是她占这理,但是看看眼下平安镇一方在场诸人的实力。再看看自己这边,当时实力最高的一个也就是李通年而已。
江清尘绝对不相信那丫头会在这种差异对比明显实力悬殊的情况之下,还敢再去作死耍什么大小姐脾气得理不饶人。
而且,就算洛云灵这个小丫头看不清局势,跟在他身边的李通年难道也看不清局势,非得要跟人家去硬呛?
以李通年的阅历,那是绝对不会。既然有李通年在这里,那么洛云灵就绝对不可能再去胡搅蛮缠。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江清尘清楚的知道,面对李通年,洛云灵就算不是言听计从,却也差不了多少了。
小事上或许还会耍耍大小姐脾气,但是面对正事,不管是洛云灵,还是他弟弟洛云杰,一定会对李通年的话语做到言听计从。
再者而言,别看这洛氏姐弟二人的出身相对而言比较优越,并且养成了一点儿小脾气。
但是真要论及心性,本质上却是善良单纯之辈。这种人,也绝对不可能做得出那种得理不饶人、仗着身份欺负人的事情。
所以,怎么看,首先发难的,都不可能是李通年和洛氏姐弟二人这边。
更不用说在来到这里之后,瑾娘第一时间便告诉了自己站在这里的主要参与人,在这平安镇里面都是些什么身份。
其他四位家主倒还好说,但是年世书这个人的身份却是有些复杂了。
虽然主要身份是灵谷帝国驻扎于此地的一位将军,但同时也是灵谷帝国四大家族之一的郑家的女婿。
而这郑家,跟同为灵谷帝国四大家族之一的,洛氏姐弟所在的洛家,却刚好是处于相互对立,矛盾重重。
知道了这些,如果江清尘还搞不清楚这里面的来龙去脉的话,那他这所谓的“少使第一人”,论智力,恐怕还不如一头猪来的聪明。
也正因为如此,江清尘此时才敢于理直气壮地对年世书问道: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普通武者,为什么敢在一帮玄关高手面前劫持人质?如果位置对换一下,你年将军,又会怎么做呢?”
一句话,倒是问的年世书哑口无言,是啊,当时的情况,如果换了自己,恐怕也很难想出比这更好的解决方式了吧?
而且整件事情起因,归根结底还是他年世书在知晓了那姐弟二人的身份之后,仗着自己的实力心生贪念想要给郑家立功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以王、李两家那两位公子哥少爷所惹下那点儿矛盾
只要稍微要调和一下,解决起来,恐怕也并没有多么得麻烦吧?!
尤其还是在知晓了那姐弟二人的来历之后,想来会更加容易。总之,说什么也不会到那种剑拔弩张的地步。
不过话说回来,谁能想到他们之中,还有这么一位实力变态的年轻人呢?
如果不是他这个意外出现在这里,自己的做法,想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至于那姐弟二人,也早就被自己请到将军府中“做客”了。
结果半路杀出这么一位变态少年,让自己不仅没捞到什么好处,反而成了这位少年的垫脚石,将自己搞成现在这么一副惨样儿。
造化弄人啊!算了,成王败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年世书只得服软道:
“就算如此,大不了,年某人给你一些赔偿便是,而且年某人这将军的身份,也不是凭白无故得来的。
而是在战场上,于生死之间杀出来的。我们这种人,多少都会有一些保命疗伤的手段。
被我打伤那人的伤势虽然重,但在我看来,要治愈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非就是耗费一点时间而已。
实在不行,我在灵谷帝国四大家族之一的郑家中也算有些关系,请他们家族中的高手出手来帮忙疗伤,也不是不是不可能的。”
他这话说得,倒是和之前一开始王万龙对洛云灵所说的话语,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表面上看确实是在像江清尘低头服软,承诺给出赔偿,但同时也再次点出自己是这灵谷帝国的将军。
虽然此刻这句话已经算不上威胁,但他还是希望江清尘可以因为自己这个身份而有所顾忌,不至于落井下石,让自己太过难堪。
甚至到最后,他还不惜把灵谷帝国四大家族之一的郑家搬出来,给自己的身份增加一些分量。
然而江清尘却是冷笑一声,言道:“年世书,你到底哪来的自信。你觉得就凭自己这点儿身份就能威胁的了我?”
江清尘又何尝听不出年世书话语中的意思?
只不过,虽然他心中的确并没有想置年世书于死地,但是其中的原因,却绝不是年世书那所谓的身份。
只因为自己接下来还需要从他这里,来获取那个秘境的一些信息而已。
虽然之前在白锦素那里的时候,江清尘已经看过了这秘境的一些信息。
但这些东西,也只是白锦素利用浮屠罗刹安插在这平安镇各大家族、势力中的情报网中得到的。
这里面的情报中所得到的,只是关于那个秘境的大概内容,至于其中最关键的东西,比如那处秘境所在的位置等等,却是并没有得到。
浮屠罗刹的情报网虽然强大,但也不是万能的。而这些东西,恰恰是需要江清尘这个职业老手来从中获取。
而年世书无疑是江清尘获取情报的最好途径和对象。
也正因为如此,江清尘才会对年世书手下留情,没有在击败他之后,下死手将其给身首异处。
不然的话,就凭年世书对于李通年所做的这些事,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江清尘都不会有任何的顾忌。
而是会毫不犹豫把他给结果了性命,为李通年出了这一口恶气再说。
对于杀人这件事,江清尘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在这整个窥玄大陆,死在他手上的各种身份显赫之人,其中有不少,身份比起年世书只高不低。
而且,不提前世,单是这一世中,作为浮屠罗刹这个杀手组织中曾经的的“少使第一人”,他也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之辈。
甚至可以说,他江清尘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因为在浮屠罗刹这个杀手组织里面,这种性格,不是被磨灭,就是被淘汰掉了。
江清尘手上所沾过的鲜血,比起年世书这个将军来说,恐怕是只多不少的。
年世书不解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江清尘依旧冷笑,“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年纪轻轻,虽然天赋不错,但手上必定没见过多少鲜血?
所以,凭借一点儿微不足道的身份就可以让我不敢杀你?”
说着,江清尘整个人气质一变,不再是一名之前那般人畜无害的少年,而更像是从无间地狱中爬出来的一只魔鬼。
整个人释放出来的那种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充斥到了此地人群所在的所有空间当中。
直接是让此地的温度骤降,所有人,不管是敌是友,皆是感受到了一种发自人心灵深处的恐惧和寒冷。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一切,仅仅只是那名少年体内所释放出来的一丝丝气息,所造成的。
直到这一刻,不管是当局者,还是身处局外的旁观者。
不管是敌对的一方,还是洛氏姐弟、李通年以及瑾娘,身体皆是不由自主地在颤抖,在战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