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飞行,当然谢炎除外,已经隐隐能看到内围的轮廓。
从空中观看,可以看到八座山呈七星伴月紧密相连,给人一种天然的协调与美感。
“哇~我的梦境!谢炎,我的梦境!”还没到,盈盈就开始兴奋地叫嚷了。
谢炎笑了笑,加快了步伐,经过之前一段时间的适应,他从刚开始只能勉强保持漂浮到现在可以用在陆上奔跑一样的速度来赶路,真是不容易啊!
“盈盈的梦那么厉害啊?能预知没见过的东西。”谢炎笑道。
“当然啦!”谢炎随便一说盈盈却格外自豪,还冲自己竖起大拇指。
而其他旁听的人,只当是巧合,毕竟梦境能预知未来,听起来就不可思议。
到了内围,处于队伍前面的廖利渊指挥大家降落到一条木桥上,对谢炎和盈盈来说山水间之旅这才真正开始。
经历了碧灵山脉的野兽暴动,经历了外围的死里逃生,一下子来到一个如同仙境的内围,一定会以为内围就真正安全了,但是对谢炎他们而言这一路程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与外围的死寂不同,内围是宁静,是舒适。
桥下水流清澈,空气无比清新,不会有多余的杂音,到处都透着和谐的味道。
盈盈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了解这个谜一样的山水间了,她张开双臂,仰起头深吸一口香甜的空气,那空气中的花香和泥土香充盈上大脑,置身在这山水之间,美妙极了。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脱体完我们就可以回去了。”谢炎在盈盈身旁微笑说道。
可说是顺利,是在忽略碧灵山脉的野兽暴动和山水间外围的机关连锁攻击、鬼火强势猛攻的前提下。
“这什么破衣服?”谢炎打量着身上穿的蓝衣,这件宽松的蓝衣与他结实但不算高大的个子来说实在不合身,衣服是从金川身上拔下来的,适合金川的体型。谢炎走起路来时不时踩着衣角,又不可能像女孩子一样提着衣服走路。
廖利渊瞧见谢炎不满,正准备脱,一手拍在他肩膀上,“小子,脱了就没了哦,瞧你里面一丝不挂,忍忍吧,到时再给你配套合身的。其实也不差吧,这衣服是我们山水间的制服,除了贵族和太守都穿着,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谢炎无可奈何,只得先忍着。
“利渊姐姐,你的头发是白色,这算什么血脉啊?”盈盈突然对廖利渊好奇地问道。
盈盈只知道红、橙、黄、绿、青、蓝、紫、是贵族七色,黑色代表普通族,次贵族则是在贵族七色的基础上变浅变淡,可白色的就不知道了。
“次贵族的发色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其实我们在很久以前只有贵族和普通族这两种血脉,后来两族结合才有了次贵族,但是由于种族血脉的差异,生出来的孩子可能发生异变,头发不再是单纯的七色,有些经过千百代人的衍化,甚至完全没有了贵族血脉,也有些血脉偏向强大。我就是属于那种贵族血脉几乎没有的,勉强算个次贵族吧。”廖利渊不嫌盈盈麻烦,耐心解释,说到最后她还摊摊手,很无所谓的样子。
乌有听廖利渊话里的情绪,什么叫“勉强算个次贵族”?如果自己也拥有一丝贵族血脉,杨伟东还是威胁么?凭什么别人不用怎么辛苦就能轻易超过他?
乌有怎么知道有更多人修炼资质平平,毫无血脉之力可言。
“太守,肖太守殿那边还有事物要处理。”越清上前提醒道。
“对哦!”廖利渊恍然大悟般,“好了乌有护卫,他们两个就拜托你了,我和越清先把船夫送回去,然后还要去肖太守殿。”
乌有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对谢炎他们道:“事不宜迟,办正事要紧。走吧,先去君主府,你们两个的状况必需第一时间向君主禀告。”
乌有不拖泥带水,径直走去,可身后的两人一动不动。
谢炎不动是因为盈盈不动,盈盈不动也有她的原因。
“等等乌有,利渊姐姐走了,咱们没有机关令牌万一触碰到机关怎么办?”盈盈竟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乌有脚步一顿,他应该早点解释的才对,于是转身说道:“放心,内围是生活、居住的地方,没有机关。”
不用说谢炎也知道内围是没有机关的,机关令牌只有太守和一小部分人有,整个山水间的人又都挤在这内围,要是再设机关,每天得发生多少次灾难?
而这个内围,不知怎么地,谢炎总有种感觉,它看似平静的外表下,隐隐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这预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强烈到连他的心脏都不由收紧。
“我们走吧。”谢炎拉着盈盈的手走去,却皱起眉头。
谁知才刚走出两步,两道黑影倏忽从天而降,木桥剧烈震荡,发出一声轰响。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盈盈被那震荡抛离桥面,如果不是谢炎事先拉着她的手,恐怕她已经掉到水里面去了。
谢炎一手护住盈盈,一手按住桥面,两脚抵住,不让身体受风浪冲击而滑倒。
乌有惊讶,看着从天而降的两个身影,他再熟悉不过的打扮,什么形容词都已经成了多余,因为任何词汇都无法形容他此时心中的震惊。
那是一身黑漆漆的破烂装扮,黑袍上打满补丁,他们用黑布蒙着脸,看不出长相,但是从两人露在袍子外干瘪枯瘦的手和那双几乎只剩下枯骨的细小腿脚可以看出是老者。
山水间的人不是永葆青春的吗?谢炎警惕的同时疑惑油然而生。
两名黑袍人用一双黄棕色浑浊的眼睛盯着脚跟前的谢炎和盈盈。
他们手中分别拄着一根光滑的木质法杖,法杖上挂着一些铁片,铁片在疯狂的气流中发出快而杂乱的响声。
乌有的惊讶来自于黑袍人的打扮,他认得,那不是属于地下监牢的服饰吗?而且从他们裸露在外、枯瘦的手和脚来看,不会有错的,他们就是地下监牢最位高权重的两位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