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府内,司马伦越想越生气,最后气得将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左右侍候的仆人们吓得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收拾,孙秀闻声走进了书房赶紧问道:“王爷,怎么了?你们都下去吧。”孙秀支走了书房内的仆人,他坐到司马伦身边,司马伦气得脸色发青说道:“哼,这手也伸得太长了,竟然想从我的兵部夺食,真是痴心妄想!”孙秀一听便明白了是吏部上书削减军粮之事,他想了想说道:“王爷,此事明白着就是皇后的指使,属下查过了,只有我们这儿才是真正被减免了的,着明摆着是在整咱们啊。”司马伦一拍桌子骂道:“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那好吧,本王倒要看看,到底谁斗得过谁,哼!”
孙秀思量:赵王司马伦执掌重要的兵权,贾皇后之所以想与赵王联姻就是为了加强贾氏一族的势力,现如今联姻之事毁了,依着贾后的性子必然是想压住赵王。因为,贾后深知赵王是个暴躁性情且又贪功冒进,她这样做正是为了激怒赵王,一旦司马伦跳出来,她正好可以借此打压。想到此,孙秀劝道:“王爷,切不可急躁,这明白着就是皇后的激将法,如果王爷在朝会上明着提出来,岂不是正好中了她的计谋,那,我们就会变得被动了。”其实,这个赵王司马伦向来就没有什么智谋的,他凡事都已经习惯了听孙秀的,于是,他顺着孙秀的话问道:“那,你有什么计策?”孙秀低声说道:“目前,削减军粮之事还只是个提议,咱们就既不反对,也不同意,反正就是不表态,如果,他们来真的,那就找几个军士闹闹,他们害怕兵变,估计也不敢来真格的;如果他们仅停留在说说而已,那就不必理会,咱们静观他们的下一步棋。不过,他们现在既然已经挑起了事端,我们也不能被动挨打,她不是一心想废太子吗?老臣近来”夜观星象,发现紫微垣有异象,正中的极星呈现暗淡,再仔细观望,太微垣和天市垣皆发现异变。”
孙秀说道这里忽然停住不说了,他起身整理衣冠,神情庄重地跪倒在赵王面前,司马伦吃了一惊赶紧起身扶起孙秀问道:“俊忠,好好的,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说话。”孙秀依然跪着,并向司马伦叩头,轻声说道:“王爷,老臣观星象,看到,王爷您是真龙天子,您才配坐龙椅,您最有资格拥有这天下。”赵王一听孙秀这一番话,吓得他赶紧走到书房门口,他左右看了看,然后赶紧关闭房门回到他的身边,扶起孙秀说道:“俊忠,你胡说什么呢?你不要命了?说这话可是要灭九族的呀!”孙秀点头答道:“王爷,老臣知道,老臣是认真的,凭什么这个天下要让一个白痴和一个丧门星来坐?王爷,您可是宣帝的亲儿子,这天下怎么就不可以是您的?况且,天象已显,顺应天意,难道不应当吗?”司马伦深情地望着孙秀的眼睛,他是真的被感动了,他觉得自己能拥有这样的能臣和忠臣实在是太幸运了,他抱着孙秀的双臂点头说道:“俊忠,本王此生有你足矣,从今日起,本王全都听你的安排。”孙秀压低声音说道:“王爷,此事必须秘密进行,首先要在兵部重新聚拢曾经跟随过八王的将士;在朝内要拉拢群臣,扩大王爷的势力,然后再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为了安全起见,王爷要爱上打猎,一来,便于商议大事,以防隔墙有耳;二来,王爷在朝中要尽量示弱,要对皇后以及张华示好;三来,王爷要贪恋女色,隔三差五的就告假不去上朝,让皇后慢慢习惯您这样。”司马伦信服地点点头答应:“好,太好了,就照你说的办。哦,对了,石崇和欧阳健弹劾本王之事幸亏有九爻提前报信,本王要好好赏她,赏什么好呢?”孙秀笑了笑答道:“王爷,九爻说了,让您不必赏她,她说您是她的义父,她这是在尽孝道。”赵王开心地说道:“好好好,真是个好孩子,俊忠,能收九爻做义女,这也是你的功劳呀。这样,明日你带上府里最好的补品,本王要亲自去探望她。”
九爻醒来,夕颜赶紧唤来羊伯,七娘一看高兴地去端来了鸡汤,羊伯把脉后说:“小姐,你的身子一直都没有恢复好,还是气血两亏呀,如果你还是这样熬下去,恐怕......”九爻拉了一下羊伯的衣袖,微笑答道:“羊伯,都是旧疾罢了,有您在,无碍!”羊伯叹了口气,一边收拾药箱,一边说:“好吧,反正老夫也拗不过你。九爻啊,关于你手臂上的刀伤之事,你不想说,我等也不再追问,但是,你,你再不可如此自残......夕颜,这些天的药我都包好了,你照着方子熬汤药,记得按时给小姐喝下。小姐,我先回医馆了。”九爻点头道:“羊伯,您慢走。”
七娘端着鸡汤过来,她吹了吹热气,然后一勺一勺地喂给九爻喝下,一边还劝道:“小姐,你就听羊伯的话吧,还是身子骨最重要,我们这些人都要靠着小姐活命呢!”九爻点头答道:“好,我听你们的话,放心吧!夕颜,我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夕颜答:“辰时”九爻挣扎着想起身,七娘忙放下鸡汤扶起她,九爻微笑地说:“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夕颜,安排一下,我们回去。”夕颜担心地问:“回去?你这样能走吗?外面雪下得很大呢,不如,还是回雅竹苑吧?”九爻沉吟道:“暂不回雅竹苑,七娘,去找一件斗篷给我,另外,你去备好马车,送我们回去。”
天寒地冻的,出了东阳门外,道路更难走了,夕颜一边抱着九爻,一边将被褥盖好,九爻冻得直抖,时不时地咳着,夕颜心疼地抱怨:“小姐,你不让我找德叔将马车赶来,坐这个破马车你怎么受得了?唉......”九爻喘着答道:“走地道太远了,只要有马车便可以了,你们放心,我没事的。”夕颜嘟着嘴责怪道:“还说没事,我知道你是担心张公子去了小院,如果见不到你就会很伤心失望,可是,你的身子不能这样折腾,被羊伯知道了,肯定要骂我的。”九爻抚着心口,望着夕颜说道:“夕颜,自从皇后赐婚后,文锦吃了很多苦,而且,他的身子也弱了许多......我,既然答应他在小院等他归来,便不能再教他伤心失望了。”
张韙早朝后便向父亲告辞,一路狂奔地赶到了林中小院,他推开院门直奔东厢房一看,四周都没有人,豹子刚拴好马,便看见张韙垂着头蹒跚地走了出来,豹子问:“少爷,怎么了?小姐不在吗?说不定,出去办点事还没回来呢?”张韙眼神忽而一闪点头说:“是呀,也许是出去办事了,不然怎么院门都没锁呢,我”忽然豹子喊了一声:“少爷,有马车声,是小姐回来了。”张韙一听赶忙冲出院门,跑到了小桥对岸,他来到马车边掀开帘子,便看见夕颜正抱着九爻坐着,他看九爻脸色苍白赶紧抱着她回到了小院,走进东厢房,他轻轻地将九爻放在榻上,盖好被子,心痛地问道:“九爻,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你去哪儿了?”九爻笑了笑安慰他:“文锦,我没事,我只是出去办点事罢了,别担心了!”夕颜一脸埋怨道:“公子,小姐又晕倒了,刚醒过来便要赶回来,她是怕你担心,非要冒着大雪赶回来,这破马车又颠又冷的,小姐身子弱,哪里受得住啊!”九爻怕夕颜一直说下去,急得坐起身来“夕颜,咳咳咳......”夕颜赶紧说道:“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去熬药,我去准备午膳。豹子,你去帮我洗菜吧!”夕颜拉着豹子离开了,张韙一边帮九爻顺气,一边心疼得直蹙眉,他抱着九爻帮她暖手说道:“九爻,以后不要这样,你可以让夕颜告诉我一声就行的,来,我帮你暖暖,还冷吗?怎么又晕倒了呢?不要这样吓我,好吗?”九爻满脸幸福地依偎在张韙的怀里,温柔地回答说:“好!”
显阳殿内,贾皇后正细心地擦拭杨珧的盔甲,刘悦兴冲冲地走进来,她对贾皇后耳语道:“皇后娘娘,奴婢从月娘口中挖出了一条重要线索,她在九天音坊见到雅竹苑的一个叫做丹青的女子两次来到音坊找清扬和采薇,而且,她无意中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大概意思就是说,九爻才是这家音坊背后的主人,还有办歌舞比赛也是九爻的安排。”贾皇后眼神犀利地说了一声:“难道是这个病病歪歪的女人在背后做的?不,不对,她应当只是赵王的棋子罢了。”刘悦继续问道:“皇后娘娘,是否让奴婢这就派人去抄了这个雅竹苑,将这个九爻一干人等全部都抓回来,一审不就清楚了吗?”贾后摇摇头说道:“不行,抓这些人太容易了,如果抓了他们,线索也就断了,倘若躲在背后的赵王矢口否认,那我们岂不是很被动。我们要顺藤摸瓜,不可操之过急。这样,你先去安排一下,要悄无声息地将这个叫丹青的抓回来审一审。”刘悦有些犹豫地答道:“要做到悄无声息,恐怕有困难,丽娘说这个叫丹青的武功很高,想要抓她恐怕会有激烈的打斗。”贾皇后冷冷地说道:“你跟本宫十几年了,难道只会用强?要用脑子,现成的诱饵不用,岂不是浪费?”刘悦眨了眨眼睛猛然醒悟道:“哦,奴婢明白了,还是皇后娘娘英明。”
丹青在东厢房外敲门:“小姐,小姐”张韙打开房门向丹青“嘘”了一声,指了指榻上的九爻轻声说道:“她还没醒。”其实,九爻听见丹青敲门时就已经醒了,她坐起身来说轻声道:“丹青,我已经醒了,进来吧。”张韙看了看九爻,笑着说:“本想让你多睡一会的,那,你们谈吧,我去让夕颜准备些吃食过来。”丹青走到九爻跟前,拉着她的手问道:“小姐,听说你昨日又晕倒了,我担心,就过来看看你。”九爻轻轻地拍了拍丹青的手安慰道:“我没事。”丹青点点头说道:“哦,我过来还有两件事情要告诉你,一是,监视雅竹苑周围的人今日似乎又增加了一些,二是,孙秀派人送来一封信,你看......”丹青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九爻,九爻打开信一看,原来是赵王感激她送信之恩,要在三日后亲自到雅竹苑来探望自己。九爻将信件丢进炭火盆焚化,然后问道:“丹青,你可查到了前些日子失踪的丽娘的音讯?”丹青摇摇头答道:“没有,我一直都在查,甚至连与她会面的那个情郎也一起失踪了。”九爻思虑片刻后叮嘱道:“丹青,你回去转告德叔,雅竹苑保持常态即可,丽娘失踪估计是想采薇一样,被刘悦他们掳走了,你安排人手暗中查找线索,吩咐大家,最近都要谨慎行事,切不可单独外出办事。”丹青点点头,她扶着九爻躺下说道:“放心吧,你要保重身子,我先回去了。”九爻拉着丹青的手,她心里似乎有点堵,却不知道为何,丹青笑了笑:“你过两天就回雅竹苑了,别担心,安心歇息吧!”
丹青轻轻地关上房门,想去看看夕颜,正好碰上往回走来的张韙,她行礼道:“张公子,小姐刚躺下,好好照顾她。”张韙微笑地点了点头离去。丹青来到厨房唤了一声:“夕颜”正在切菜的夕颜闻声抬头一看笑着说:“丹青姐,我还以为你走了呢,还知道来看看我呀。”丹青微笑说道:“来了还能不看看你就走?飞花呢?她又去哪里疯了?”夕颜笑着答道:“她呀,八成是拉着豹子去玩了吧。怎么,你这就要赶回去吗?吃了饭再走呗!”丹青摇摇头说道:“饭就不吃了,我还要赶回去办事呢。哦,对了,上次来的时候,飞花说想回雅竹苑去照顾她养的那些个小兔子,不知道,她要不要跟我回去呢?”“要回去的。”飞花“嗖”地一声飞到丹青面前,拉着丹青的衣袖说道:“丹青姐,我要跟你回去,我养的那些小兔子肯定是想我,想得不行了,姐姐现在总是陪着大哥哥,都没什么时间陪我玩,我现在就去跟姐姐说一声。”丹青一把拉住正想飞身离去的飞花:“别去了,小姐刚躺下歇息,夕颜,你吃饭的时候再告诉小姐吧。”
丹青抱着飞花上了自己的马,她不放心飞花自己骑马,就两人共一骑马往都城方向而去。飞花一路上开心地逗着丹青说话,她知道丹青不喜言语,就一路上说着笑话逗乐子,飞花回头望着丹青问道:“丹青姐,你说,如果姐姐嫁给了哥哥会不会就不要飞花了呀?”丹青手指点了一下飞花的头说道:“怎么会呢?别瞎想!”飞花想了想又问道:“丹青姐,问你个问题好不好?”丹青点点头算是同意了,飞花继续说道:“呐,先说好了,不许生气的哟!”丹青又点了点头,飞花睁大眼睛问道:“姐姐有大哥哥,夕颜有豹子哥哥,牡丹姐有师兄,她们都有心上人了,等我长大了,也会有心上人的,对吧?呃,丹青姐,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谁呀?”小飞花的问话不禁令丹青一愣,她脸红了一下,敲了一下飞花的头严肃地说道:“小小年纪,怎么问这样的事情,不怕羞!”飞花不依不饶地追问道:“丹青姐,你答应了不生气的呀,快告诉我吧?”
飞花一直纠缠着丹青这个问题,丹青也就一路逗着她玩,忽然她听见路边树林子里有许多人奔跑的声音“快,快抓住她,那女子真是刘大人要抓的丽娘,不要放箭,要抓活的。”“丽娘?!”她赶紧策马朝着声音走过去,远远的看见一女子朝着自己方向狂奔而来,她赶紧策马迎上前去,眼看就到跟前,她飞身下马,拉着被追赶的女子就想往回跑,不料那女子猛地抽出匕首刺向丹青,丹青本能地向左一偏,匕首刺在了她的胸口,丹青忍着剧痛一剑刺死了那女子,然后对呆立在马上的飞花说道:“快走!”她用剑在马身上一刺,马在剧痛之下像剑一样疾驰而去,她转过身来,一阵晕眩,她用剑支撑着身体,那些追赶而来的黑衣人围着她,她想拼死一搏,一阵剧痛后便晕倒在地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被丹青用剑刺疼了的马像发了狂一般地狂奔,趴在马上的飞花被吓蒙了,她满眼都是丹青被匕首刺中鲜血涌出的样子,还有那一大片染得鲜红刺目的白雪。她趴在马身上几乎快晕厥过去,也不知道马跑了多远,她渐渐清醒过来,她失声痛哭地喊道:“丹青姐.......”她一边哭一边辨认方向,她必须赶紧赶回去告诉姐姐去救丹青姐,可是她不善骑马,而且刚才一路狂奔,她转来转去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飞花急得直哭,也就只好信马由缰地走了。忽然,飞花发现马儿带着她回到了官道上,她辨认出了回都城的方向,飞花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她一拉缰绳朝着东阳门方向飞奔而去。
小南告诉德叔飞花独自骑马回了雅竹苑,德叔听了惊出一身冷汗,他飞奔至雅竹苑的门口看到失魂落魄的飞花独自骑在马上瞪着大眼睛,也不知道说话,德叔赶紧抱着飞花下马安慰道:“飞花,怎么了?别怕,德叔在呢,告诉德叔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飞花过了很久才“哇”的一声哭出声来,边哭边喊着:“德叔,快,快去,救丹青姐,快去呀!”德叔听着飞花颠三倒四的话语,终于听懂了一点,他抱起飞花飞身上马,朝着丹青出事的方向飞奔而去。
未时时分,德叔带着飞花默默地来到了林中小院,德叔在院子里轻声地喊了一声夕颜,他蹒跚地走到夕颜跟前,拉着他走到院门外,夕颜发现德叔的神情很奇怪,她又看了看满脸是泪水的飞花问道:“飞花,你不是跟着丹青姐回去了吗?怎么又跟着德叔回来了?还哭了?准是淘气了吧?”德叔哽咽道:“夕颜,丹青带着飞花在回去的路上被人用匕首刺伤后掳走了,丹青她,她现在生死不明。”夕颜听得眼睛睁得老大,吃惊地问道:“什,德叔,您说什么?丹青姐被匕首刺伤了?被谁掳走了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德叔和飞花两人将丹青被刺伤的经过详细地叙述了一遍,夕颜听得泪水、汗水一起落下,她不知所措地说:“这可怎么办呀?小姐昨日晕倒,刚刚才恢复了一些,这事儿,如果告诉她,她怎么受得住啊,德叔。”
德叔、夕颜和飞花三个人站在东厢房门口,谁也不敢敲门,急得团团转,九爻忽然从梦中惊醒,张韙赶紧抱着她问道:“九爻,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别怕!”张韙帮九爻拭去额头渗出的汗,望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安慰道:“九爻,别怕!”九爻定了定神,她好像听见门外有人在说话,便唤了一声:“夕颜,是你吗,进来吧!”张韙打开了房门,看见德叔、夕颜和飞花三个人都含着泪站在门口,他忙说道:“德叔,您什么时候来的?快进来吧!九爻刚醒来。”飞花本来还强忍着泪水,不过,她一进门看见了九爻,飞花就忍不住大哭起来,她扑倒在九爻的身上哭着说:“姐姐,快去救丹青姐吧,她,她流了好多好多血,丹青姐会死的,呜呜呜”九爻听得心里“咚咚”直跳,她望着德叔和夕颜的神情,紧张地问道:“德叔、夕颜,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丹青呢?”德叔叹了一口气,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用缓和的语气将丹青被刺,被劫走,自己带着飞花在事发地四周寻找无果等情况叙述了一遍,九爻听得愣了一阵,然后吐了一大口血晕死过去。张韙抱着九爻大声喊道:“快找羊伯来,快点呀,九爻,九爻......”
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丹青虚弱地躺在冰冷的地上,刘悦吩咐道:“这个人犯非常重要,绝对不能让她死喽!”刘悦说完又盯着手下继续说道:“如果你们没看紧,让她死了的话,你们也会一起陪葬的,听清楚了吗?”刘悦的话吓得那些看守的人个个心惊胆战,全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头来。刘悦临走前还安排了医者来为她疗伤,然后才离开了。兵士们紧紧地盯着丹青的一举一动,生怕眼前的犯人有个什么意外。很快,看守领着医者走了进来,他为丹青止血上药,丹青趁医者不备点了他的昏穴,然后打开医箱找到一把小刀子想自尽,被及时发现的兵士们拼死抢了回去。刘悦听到禀报后赶紧折返回来,不知为何,也许是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吧,她对丹青颇有好感,这样奇怪的感觉令刘悦自己都觉着吃惊......刘悦看着丹青视死如归般的豪情,心中不禁一阵敬意油然而生,她敬重丹青有情有义,佩服她的铮铮铁骨。刘悦温和地劝道:“你放心,在你的伤愈合之前,我是不会对你用刑的,凡事都等你的伤养好了再说吧!”丹青闭上双眼没有搭理她,刘悦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