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域主是心魔成魇的可能性大一些。”

翻书的声音再次想起。

“若是心魔成魇，枫笺只能靠自己了。”

流忱下了结论。

宁欠瑾立于混沌虚空，只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她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淇单？”

没有回应。

两个挂着笑脸的人向她走来，一身无菌服，带着专业的设备，似乎在一声声唤着她。

宁欠瑾脸色难看，毫不犹豫地运起青光劈了下去。

幻影如纸片般破碎。

宁欠瑾好不容易睁开魇的束缚，却发现自己被困在这个虚空，无法对外界做出任何回应。

还不断有这种低级的东西来干扰她的神智。

“妈的，到底怎么回事？淇单你掉线了？”

无人回应。

—

系统空间。

淇单不仅头发变白了，唇也惨白地得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白的缥缈，像要消散在雾里。

他探查不出原因，也无法联系到宿主，换了一个又一个办法，最后只能联系boss。

通讯视屏那头的男人听完状况，笑了笑：“没事，她已经是魂悸的主人，魂悸再怎么样也不会让她死。”

淇单有点懵。

宿主现在这样是魂悸干的？

还有什么叫再怎么样也不会让她死？！还剩一口气也是没死啊！

男人不愿多说，单方面切断了通话。

—

武林大会即将结束。

宁欠瑾始终没有转醒的迹象。

她是灵体，不需要进食和补充水分，柚礼每天渡一点灵气给她，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程姜莘的伤快好了，莺鹊也从那场绑架的阴影中走出来，流忱回神医谷办事，剩下一群人轮流守着宁欠瑾。

诡域的域主许久不出现，几个盯了他们许久的门派蠢蠢欲动，好在诡域没有出现人心涣散或者背叛组织的情况，团结一致抵抗外敌。

虚空里。

“阿瑾，看妈妈做了什么？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女人端着一盘菜，笑意盈盈地走到餐桌旁。

五岁模样的宁欠瑾目光微凉，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一切。

一家三口上桌，女人夹了一块排骨给宁欠瑾。

宁欠瑾盯着碗里的排骨，没有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摔碗摔盘子，破坏故事该有的情节，然后如愿以偿地看着面前的幻境破碎。

她执起筷子，把排骨放进了嘴里。

排骨的味道和记忆中一样，滋味很好，也同样令她胃里翻腾倒海，不住犯恶心。

她胃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大脑和心。

她的大脑发送指令，让她的身体不可抗拒地对这个味道做出排斥反应。

可她乐此不彼，五岁以后，她最常吃的，仍是糖醋排骨。

这是喜欢吗？不，这是逼着自己铭记，把仇恨融入身体的每一处，以剧烈的身体排斥让自己记住，自己的痛苦。

几块排骨下肚，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直到倒在桌上。

再次醒来，周遭是熟悉的实验室。

不知是身下冰冷的手术台让她僵住，还是排骨里的药效未散令她无法动弹，又或者是意识已经形成本能地对这个环境感到绝望。她无法动弹，却不住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