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圣地,说白了就是一片伪墓地,里面全都是密麻无数的灵位牌,是有熊部落自创立以来,所有族人的安魂的归处。
无数的木牌立在地上,好似无数的小木桩一般,让李长安有一种无处下脚的感觉,绕了很远,他才走进木牌之内的土地。
大荒部落的人族,认为己身是从天而来,往地而去,他们认为人死后就要落叶归根,葬在土中。
灵位牌也要立在土地上,与大地接壤,这样才算是能安息,即安心的息眠。
这些灵位牌,都是有熊部落千年间慢慢堆积的,李长安无视这些,没有停留,他穿过众多的灵位牌,向着深处走去。
既然来了,那就挑选一个最佳的位置,将义父的灵位牌安放进去。
走了约莫有一刻钟,他竟然忽瞬之间,失去了方向感,这让他心中感到有些怪异,不过也并没有过多在意。
他走到了部落的深处,此时周围的一些灵位牌已经是稀少无比了,想来能将灵位牌立在这里的,都是部落中地位崇高的人。
李长安对此地满意,他拿出包裹严实的槐心木,开始制作灵位牌。
千年槐心木,散发着淡淡的紫色霞光,温润如玉,握在手中散发出阵阵的凉意,教人心生安宁。
这一块槐心木,本就不凡,若是普通人放置在自己的屋中,可消除杂念,蕴养慧根,修士拿着,也可静心凝神,提升心境,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宝贝。
“义父,孩儿帮你实现愿望了,望您下一世,不在受此苦。”
将珍贵的槐心木放置在手中,李长安拿出短剑开始制作着灵位牌,短剑在他的手中来回飞舞,化作了一道道的流光,无数的木屑在其手上散落。
不到一刻钟,李长安便刻制好了一块灵位牌,它周身萦绕着霞光,散发着淡淡的紫意,看起来珍贵无比。
本来灵位牌的刻制还需要死者身上的发肤,但是李长安在槐妖哪里见过了义父的灵魂,知道他已经散去,所以,这一步也不用了。
拿着灵位牌,李长安走到了一块看起来风水极佳的位置,准备将义父的灵位牌安置在地上。
转头一扫,李长安发现,在这片地的旁边,一个不显眼的位置,立着一块残破的灵位牌。
那灵位牌看起来古旧之极,周围破损严重,都折断了大半,孤零零地半截立在土中,看起来极为的落寞。
它周身散发出阵阵腐朽之意,奇怪的是,李长安感到这腐朽之意上,竟然散发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些不一般。
他本想将这快腐朽木牌拔掉,但转念一想,这样做太不地道,随即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不在想这个事情,开始专心地放置义父的灵位牌。
“开!”
李长安低喝一声,一拳朝着地上砸去,想要将这片地上砸出一个深坑,掩埋小半灵位牌,立在土地上。
低沉的响声从地上响起,但奇怪的是,这片土地竟然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波动,划去了李长安的毁坏之力。
“这是什么力量波动?”
感受着这股淡淡的力量波动,李长安皱眉不解,这里有些古怪。
他起身低头,开始仔细地打量着这片怪异的土地,这一看,他倒是看出了一些名堂。
他发现此地好像是一个中心地带,周围所有的灵位牌,都以此化作圆形分散坐落,且离此地极远。
那些灵位牌大多都很残破,其上的岁月之意浓厚,怕是有不少年头了。
再往外看去,它们周围的灵位牌才逐渐的增多,木牌也大多不在是残破腐朽。
这一下,李长安有些看明白了,此地就是灵位牌围绕的中心区域,这个部族祈祷的圣地中,所有的灵位牌,都是朝向这里,隐隐以此地为尊。
“此地是圣地的中心,而这片土地却只有这一块的灵位牌,那岂不是说,这快灵位牌就是所有灵位牌之主。”
李长安目露奇异之色,再次望向那块断了半截的灵位牌,口中喃喃道。
他走进那块灵位牌,慢慢地擦去其上的灰尘,想知道这是谁的灵位牌,但让他失望的是,这块灵位牌上,什么字迹都没有,就是一块无字灵位牌。
“嗯?不对,这块灵位牌竟然不是木制的。”
磨砂着其上腐蚀的痕迹,李长安感觉到了这一异常的现象。
听说在以前很远的时间,灵位牌都是用石头打磨而成,刻上逝去之人的名字,制作出来。
不过这一工艺太过繁琐复杂,后来变转变成了用灵木刻制,也就是如今灵位牌的制作方法。
李长安心惊,没想到这快灵位牌存在的历史竟然这么的悠久,怪不得能腐朽成这个样子,还没风化。
他慢慢地擦拭着石碑上的土泥,动作仔细,想要还原它真实的样子。
此时,忽然异变发生!
那原本毫无波动的石碑上,突然之间,毫无预兆地传出来了一股恐怖的吸力,紧紧地吸附着李长安的手掌,攫取着他体内的灵力。
肉眼可以看得到,李长安身上的灵力,在其掌心喷涌而出,散发出一阵阵的淡金白雾,被石碑瞬间的吞噬。
这种怪异无比的情况,好像是一头饕餮妖兽,张开巨口疯狂吞食一般。
“该死!这是什么情况!”李长安怒极,脸上露出惊容。
这忽然爆发而出的状况,让他措手不及,根本没时间反应,而且最无奈的是,他的手掌被紧紧地吸附在其上,身体中的灵力,丝毫不受控制地朝着石碑里面涌去。
这简直就是掠夺!
“这是个什么东西!”李长安怒吼。
一息之间,他全身的灵力就被这石碑吸去的干干净净,这令他心中惊惧不已,若是这石碑吸取完灵气后,继续吸收自己的气血,那事情可就真的闹大发了。
此刻他失去所有的灵力,连爆气的使用资格都没有,这是他的杀手锏,此刻无效,他心中有些不安。
他眼中厉芒涌出,脸上露出一丝狠色,另一只手抽出短剑,做好了断腕的准备。
若是这吸力继续作乱,他只能狠辣地斩断自己的手臂,先保全自己的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