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二东子你们进来!”三个混混除了那个脑袋开洞的不能说话外,剩下的两个混混知道这货的来意后,冲外面叫道。
“哎呀,我就是纯粹帮个忙!”吴世璐倒是先入为主,以为两个混混叫外面的人要请自己喝酒,连连摆手。
病房门开了,外面的混混呼啦都拥了进来,询问咋回事。
“这货想害死我们,给我打!”三个受伤的混混里有个叫虾毛的,使劲对愕然的吴世璐努嘴。
没有接触才无畏,接触之后三人才发觉夏星辰与阿福不是他们这些不入流的混子能够招惹的,他们本是受害者,在阿福打完一个电话后转眼间他们反被警察拷了起来并严加看守,追查以前的案子准备判刑,这让他们惊惧!
……………………
“你……你要干嘛……”
“少爷让我看看你们!”
“……”
“听说你们在警察局的案子有一指厚,哥仨恐怕十来年就要在牢内拖地……”
“大哥,我们错了,您饶了我们吧!我们知道也自己不是好东西,但以前也就小偷小摸,诈个小钱并没有做什么大案那。”
“跟我说有什么用呢,错就错在不该惹不该惹的人……”
“我们哥仨好了以后,一定去革命纪念馆赔罪并认真学习先烈们的精神……”
“你们个三也不容易……”
“是是,是真不容易!”
“这是我家少爷的一点心意。”
“不,不,我们三再混蛋也不能(敢)收下啊!”
“让你们收,你们就收下!以后给我好好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别吊儿郎当的,如果让我知道你们三还是以前的样子,我还会打断你们的手脚,这是少爷的原话!……行了,我走了!”
“大哥,您慢走啊,我们一定会听你的!”
“哦,忘了告诉你们,你们以前偷鸡摸狗的案底已经注销,现在你们的身份很白,好好珍惜往后的生活。”
“啊……”案底注销代表着什么,虾毛三个人比谁都清楚,正是因为他们打架判了一年刑留下了不良记录,出狱后三人找工作处处碰壁,最后破罐子破摔犹如四处游荡肇事的老鼠,虽然目测代价很大(四肢被废成了人棍!),还是让三人感到无比欣慰,谁不渴望过上比较受尊重的生活呢!
虾毛与另一个兄弟还想说什么,那个看似和蔼实则凶狠的老者已经走出了病房,同时离去的还有一直看守在外的警察。
“就给一点医药费,恐怕……虾毛,我看不如先给小龙治疗吧,他的头部受伤严重,整不好会成傻子。”那个兄弟仔细看了看床头小柜上薄薄的信封,然后说。
虾毛苦涩地点点头,他们是人见人烦的混混,他们是过了今天不知明天的行尸走肉,但他们也是有感情的人,老者所说的“一点意思”只是一个信封,目测那厚度超不过一千块钱。
这一千块钱可以干什么?
听护士说,三人初期的治疗费一天下来就要万把块!
虾毛三人根本没有积蓄,他们认识的朋友也是一丘之貉,要是治疗下来,用脚后跟也能想到这费用是个让他们三人绝望的天文数字!
告他,咬他!
一个连警察都能摆平的人,让他们这些没有背景的混混们吃不了兜着走。
当护士走进病房后,虾毛罕见地客气地请求她打开那信封,也许信封里不是一千是两千块钱呢。
小护士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随意地拆开了小柜上的信封,从里面掏出三张印着钢印的浅蓝色硬纸条再没有别的。
“我艹,竟然耍我们,只要我虾毛有一口气就跟你们死磕!”信封里没有半毛钱的影子,虾毛的眼睛都红了,他万分惧怕老者,但他还是很血性,一种被深深侮辱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爆出粗口,剩下的两个弟兄也大失所望。
“呀,好多零,一张……150万,两张一百万的支票!”小护士认真地看了又看手中的硬纸条,惊呼起来。
“啥?”虾毛的怒骂戛然而止。
“三张上百万的支票,没有密码随取的那种!”小护士重复道。
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虾三很想抓抓头皮,可是四肢都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这个想法实现不了,他让小护士在他脸上打一下,来确定是不是做梦。
小护士轻轻拍了一下,不是很疼,却有真真切切的触感,虾毛嚎了一嗓子,接着笑了,是那种放松后的笑。
“咱们的医药费至少得七八十万,还能省下二百多万,这主真大方!”虾毛的那个兄弟比较冷静,默默在心底算了一下后说。
“嘻嘻,你们的医药费已经有人包了,专门让院长请了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治疗你们。”小护士听到后笑着忙解释。
原来冷静下来的夏星辰很后悔自己的冲动,这三混混挑衅在先,不过他觉的自己下手太重了,普通人不像吸血鬼那般有愈合能力,骨折就算是能恢复,但以后这三人不可能再干什么重体力活,既然没有杀死,那么也只有补偿他们一下,所以他pai了阿福。
夏星辰仁至义尽,如果这三混混贪得无厌纠缠不清那么就像阿福说的那样再次打断四肢或者喝点血。
当然这血的量肯定大!
三百五十万,医疗费全包,案底被注销,摆平了警察找麻烦,做到这些事真的是仁至义尽,就连脑袋破洞大难不死的混混都露出折服之色,冥冥中他感觉那150万是专门赔偿他的。
…………
现在听闻这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货要撺掇他们告老者二人,虾毛三人恨不得亲自冲上去,甩这货几耳光。
“大哥,我是真的在帮你们啊!”吴世璐鼻青脸肿,眼镜早就碎掉了,挣扎着从大脚丫子狂踹下,爬到虾毛的病床沿憋屈地哭喊道。他不知道这三混混为啥一说要告夏星辰就翻脸,他现在流的泪是真的流,拳脚打在身上可疼滴。
虾毛可不会傻乎乎地跟这货说人家给我们仨三张上百万的支票,他努努嘴,大狗二东子等混混抬起吴世璐喊着号子从病房中给投掷到了外面,接着关上了病房门,从里面传出爽快的哄笑声。
“夏星辰,我就不信治不住你!”吴世璐分明听到病房中混混再议论自己骂自己,他将所有的怨恨很自然转移在了那个银发年轻人身上,见走廊内过往的人对他指指点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逃也似的离开了这片伤心地。
…………
时间过的真快,一晃从一个妙龄少女成了一个老妪,年纪大了总是想起过去的事情呢!
好多旧人陆陆续续浮现消失接着循环,昔日的场景总是在那浑噩的脑海中重复出现!
那场雪下的好大好美,一切都在银装素裹中,就像一个童话世界,可是日渐逼近的炮火声提醒着来去匆匆的人们,这个世界并是所联想的那么美好。
吐出摇曳火舌的炉子带来了温暖更聚拢了一些人,她自己身在其中,原来这些人她都认识,他们正在开一个学生会议,其中帅气的学长正拿着手稿激昂地对这同学们说些什么,反正内容记不得了好像是要召集同学参军又或者是捐款给那些前线将士,在学长一边坐着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同样黑色短发的男同学,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眉目间却透着坚定,稚嫩的脸上透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也是啊,那时差点亡国的苦难会让每一个人成长,虽然本该在青春花季中坐在学校内好好读书,她犹记得从那时起他们互相认识了,那个男孩告诉她,他叫夏星辰。而她则羞涩地介绍自己……甜蜜的往事,又一次浮现了吗,真记不得多少次了,也许说不定我很快就去了地下,说不定能碰见他呢!
病危室中白发苍苍的老妪戴着氧气罩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微睁着浑浊的眼睛没有焦距地望着苍白发凉的天花板某处,沉浸在了回忆中,从那布满褶皱跟枯木一样的脸上还能依稀感觉到这老妪昔日长的很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