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添乱。”辰海的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硬气。
蓝蓝有些委屈地站在面前:“这可是爹爹的命令……”
“少拿你爹来压我,没用。”辰海避开蓝蓝继续向前走去。
蓝蓝跑到辰海面前挡住他的去路:“可是如果我没能完成任务,爹爹肯定又要禁我足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辰海说道。
“呜呜呜……辰叔叔你最好了,你就让我也参加吧……”蓝蓝顺势想要扑倒辰海怀里。
辰海一把顶住蓝蓝的脑袋,说道:“不可能。”
“哎呀我很强的辰叔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不清楚其他三个人但是至少我要比那个毛头小子强吧!他能参加为什么不让我参加!”蓝蓝气道。
“那小子闷头闷脑不知死活,跟我又非亲非故,他想接委托是他的事,我管不着。”辰海脸上浮起一丝恼意。
“不用说了,你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打扰我工作,我就直接把你关进大牢了。我的牢房可没你的卧房舒服。”辰海把蓝蓝晾到一边,向着大门走去。
“嘁……小气……”蓝蓝在后面愤愤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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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没怎么看过这里,想不到还挺壮观的。”赵一鸣站在大牢的大院中,看着四周高高的黑色围墙,感叹道。
“中间这根柱子有什么用?”王舒发现大院中央立着一根高高的白色方形石柱,在平整的地面和黑色高墙的背景下格外的吸引眼球。
“这个我有所耳闻,这算是一根宗教性的柱子,他们把被执行死刑的犯人的名字刻在上面,期许着他们的灵魂能够顺着这根柱子脱离地狱前往净土,让其一生的罪过得到宽恕。”白衣男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npc知识面还没我广,真是渣渣……”
王舒一脸黑线,但还是要装作没有听见那恼人的最后一句话。
王舒看了一眼赵一鸣,虽然脸色已经舒缓了许多,但赵一鸣的眼神依旧看得出紧张的意思。这不禁让王舒有些奇怪,赵一鸣究竟是怎么了?他闻到的那股血味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虽然很好奇也很担心,但王舒依旧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去问。
“好了,”白衣男子走到前面整整衣领,“三位尊敬的同道,既然大家都接了这个委托,那我们从此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以后见面还请多多关照,大家可以称我为‘白鹭’……”
“……”没有人说话,气氛似乎有些沉闷。
“额……我叫……”王舒刚想缓解下气氛,想不到白衣男子突然接着说道:“……虽然我这个人一向独来独往,但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单枪匹马就能解决的……不过现在嘛,我就要先行一步了!诸位嘛……按照自己的计划来,不用管我,还有……”白衣男子陡然神色一暗,“希望不会有人挡我的路……”
说完,白衣男子几下轻跃,竟然如同一只雀一般踏壁而上,顺着监狱的高墙翻了出去。
王舒惊愕地看着白衣男子如同一只白鸟一般潇洒地离去,喃喃道:“为什么不走大门呢?”
待王舒回过神来,除了赵一鸣还在若有所思,黑衣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卧槽什么时候走的!?”王舒惊若天人。
“刚刚。”赵一鸣说道:“那两个人实力很强,至少比我们要强很多。”
“喔……”王舒摇摇头,不太懂这两个奇怪的玩家。
“你不应该接这个委托。”赵一鸣又说道。
“你还说我!?我想接吗?话说你到底哪根筋不对了突然接这么个奇怪的活啊……”王舒嚷嚷道。
“我有一些事情必须调查一下……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直说的话,可能会很危险,甚至,可能会死。”赵一鸣说道。
“……”王舒突然想起了那天在火焰当中被斩成两段的影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那我们就赶紧退出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啊!什么事能有命重要啊!”
“小兄弟你退出吧,我有必须要弄明白的事情。我等了许多年,现在机会来了我不能置之不理,但这与你无关,你没必要和我一起承担风险。”赵一鸣说道。
“那……那有什么办法,你这么说的话,我总不能放着你死吧!你老婆还在家等着你拿钱回去呢!要是我自己一个人回去了,我……我找谁喝酒啊……”王舒磕磕巴巴地说道。
赵一鸣充满感激地看了王舒一眼:“好小子……”
赵一鸣摆摆手道:“我们走吧,有些事我得跟你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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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绝气斩吗?”赵一鸣喝了一口酒,问道。
“额……跟绝气斩有什么关系?”王舒坐在桌子的对面,一脸疑惑。
“‘绝气斩’是我给起的名字,这招原来的名字叫‘断’。”赵一鸣说道。
“怪不得听着这么土……”王舒说道。
“……”赵一鸣嘴角抽搐了一下,闷声借着说道:“之前跟你说的那些关于我怎么得到这个秘籍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我胡扯的……”
“废话,傻子都听得出是你胡扯的……”王舒哼哼道。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赵一鸣怒道,“到底听不听,不听拉倒别他娘的在这烦人!”
“好好好……老大你讲……”王舒怯怯地摆摆手道。
“知道我为啥要胡扯吗?”赵一鸣接着说道。
“因为想装逼呗……”王舒喃喃道。
“闭嘴!”赵一鸣喝道,接着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语气突然阴沉了起来,“因为事实更胡扯……”
“那时候我还十七岁,赵家庵还是个又穷又破的小山村,家家户户放羊放牛为生,日子过的都挺凄苦。
村里当时最有钱的是一个从外地来的猎人,过的比我们这些放牛户要好很多,村里不少年轻人都想跟他学打猎,我也不例外。
那猎人当时收徒弟的标准很苛刻,他要我们双臂伸直提着一桶水,过一炷香的时间就算合格。几乎所有的人都放弃了,但我坚持了下来,代价是胳膊将近半个月不会动弹。而支持我的动力,是因为我想娶我们的村花赵朵儿。”说到这里,赵一鸣老脸一红。
“为啥我记得你老婆不叫赵朵儿……”王舒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咳咳……那都是年轻时的事了……那猎人把他的技能倾囊相授,射箭、陷阱、追踪,我至今都很感谢他……
后来我掌握了所有的技能了,那猎人也离开了。他说一片林子里最好只有一个猎人,他年龄大了也跑不太动了,还是回老家安心养老吧。于是他把大山留给了我。
那是我第一次一个人进山打猎,一股脑的雄心壮志,想要打一头大的回去跟朵儿求婚,于是我就往大山深处走,走了一天半,终于发现了大块头的脚印。然而当我顺着脚印摸过去的时候,却看见了一具被吃的血肉模糊的巨大尸体。那是一头三阶灵兽金纹虎的尸体。
我当时又怕又喜,因为那金纹虎只是肉被啃食,还有许多有价值的东西留在尸体上,对我来说完全是一笔横财,怕的是这里有这么强大的灵兽出没,凭我的实力碰上只怕是凶多吉少……
最后我摸了过去,从那具尸体上收了一波材料,想着赶紧离开的时候,却遇见了它……”赵一鸣的声音突然颤抖了起来,王舒不禁心中一紧,意识到怕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那是一头浑身血红色的奇怪的灵兽,外形像是鹿,头上有畸形的角,全身有半透明的鳞甲,长着狮子的爪子,眼睛像是老虎一般,看起来像是一团会动的肉一般,十分可怕。虽然它只有一只羊羔那么大小,却透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可怕气息……那是一种没法形容的恐惧,真的,即便是让我死我都不会想经历第二遍那种可怕的感觉……”赵一鸣说着有些气喘,连忙喝了一口酒缓了缓。
王舒表情严肃起来,看着赵一鸣脸上难以抑制的恐惧,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赵一鸣的痛苦。
赵一鸣微微喘息,接着说道:“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个东西,叫做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