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洛英一声吆喝,算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让墨宇轩的理智渐渐回炉。
墨宇轩眼睛里的血红之色渐渐散去,缓缓松开了洛英的手。
洛英顿时松了一口气,她连忙捧住了肚子,这……这真是她的保命符啊!
“滚!”
墨宇轩咬牙冷哼一声,疲惫地抚了抚额。
“来人!”
“王爷!”
“去,给那个女人熬一碗保—胎—药!”墨宇轩一字一句咬牙吩咐着。
来人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下去准备了。
墨宇轩收回了目光,这才静下心来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父皇大晚上的会来靖王府?为什么要滴血验亲?难道是母后出了什么事?
墨宇轩倏然倒抽了一口凉气,眼眸望向了皇宫的方向,双手紧紧地握起。
他很想去看看母后的情况,可是……
他也清楚,他不能去。
父皇既然深夜赶来王府,那延庆宫和王府必定已经在父皇的监视之中,此刻若有一点点风吹草动,恐怕都会引起父皇的注意吧。
母后到底怎么样了呢?
延庆宫里的皇后此时已经疲惫地躺在了床上,形容憔悴。
今天出了这样的事她其实根本就睡不着,可是她都一天没睡了,实在熬不住了。
就是在这样的矛盾心理中,她的眼皮一直在打架。
夜半时分,外面静得出奇,想必大家都已经睡下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延庆宫的房顶飘然而至一个人影,鬼鬼祟祟朝里面探看着。
这人一身黑衣,黑巾蒙面,悄无声息地避开暗卫,落在了延庆宫的里面。
他潜入延庆宫之后,脚步匆匆奔向了皇后的大床。
“谁?”
皇后虽然闭着眼睛,却一直没有睡着,眨眼间看到面前冲过来一个身影,下意识地叫出了声。
“嘘!”
来人警告了一声,瞬间抓起了皇后的手,“走!”
“你是谁?你是轩儿吗?”
“别说话!”
来人听到皇后不停地问,立即不耐烦地警告着。
“啊?你不是轩儿,你究竟是谁?”
皇后一听不是墨宇轩,顿时挣扎着想要甩脱来人的手。
“别动,我是救你的人!”
来人被皇后的举动气得不轻,回身紧紧地抓着皇后的手腕,带着她往外面奔去。
“你要带我去哪?我哪也不去!”
皇后洞悉了来人的目的,顿时往后挣扎着,并嚷道:“有刺客,抓刺客!”
“你!”
来人听到皇后的叫声,气得回头瞪了她一眼,“我是来救你的,你……真是不识好歹!”
正说着呢,宫外冲进来五六条人影,把来人围在了中间,跟来人激斗起来。
一时间,延庆宫燃亮了烛火,皇后退开了几步,冷冷地看着他们打斗。
她还是北梁的皇后,她不能走,她凭什么走?
皇后勾起了唇角,既然这来人不是轩儿,她自然没有必要姑息。
所以,她退的远远的,冷眼瞧着来人在包围圈里犹如困兽之斗。
不得不说,来人这功夫也不是一般的好,他在这皇宫一等一的暗卫面前竟然还能坚持。
然而,片刻之后,当墨子烨出现在延庆宫的时候,那人却匆匆收了招,准备逃跑。
“哪里逃!”
墨子烨冷笑一声,仗剑上前,拦住了来人。
“哎?你就是战神墨子烨啊?”
来人见走不掉了,只能站住脚步面对着墨子烨,上下打量着。
“算你有眼力。”
墨子烨冷嗤一声,“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劫走皇后?”
“用得着你管吗?”
来人勾唇冷笑,黑巾上面的眼睛弯起一抹邪肆。
“还挺猖狂!待本王抓到你看你还怎么猖狂!”
墨子烨也不多言,他不着痕迹地握紧了手里的宝剑,眼眸闪着寒光。
正当他想要动手之际,却见对手摆了摆手,“哎,等等!”
墨子烨一声冷笑,“还想垂死挣扎吗?”
“切!”
来人满不在乎地轻嗤一声,“你以为小爷是纸糊的?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呢!”
“嘴硬!”
墨子烨冷嗤,“那就试试!”
“咱可说好了,单打独斗!”
墨子烨微微翘起冷笑,“可以。”
那人一听墨子烨亲口承诺了,顿时暗暗高兴,他执剑冲过来,“让小爷会一会你这北梁的战神王爷!”
他招数中带着阴毒,招招凌厉。
“好啊,从哪学得这些阴毒招式,以为能杀得了本王?”
墨子烨一声冷嗤,皱眉迎上了那人。
两人真正交起手来,那人才暗暗害怕,没想到这墨子烨当真有本事!
若是长久下来,他非败不可!
想到这里,来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打不过咱就跑,三十六计走为上!
他打定了主意,便开始付诸行动,招招虚晃,准备逃离。
墨子烨淡然冷笑,心里道,想跑?没门!
他招招紧逼,不给来人任何机会。
这下,来人急了,如此下去他岂不是要被抓?
突然,他眉头舒展,又来一计!
“着!”
他叫着扑向了墨子烨,双手五指张开,直奔墨子烨胸|脯而来。
墨子烨一愣,混蛋!这是什么招数?
简直是流|氓招数啊!
他气得唇角微微抽动,脚步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躲避着来人的流|氓攻势。
哪知,便是趁着这个功夫,那“流|氓”竟然倏然收招,一个纵身跳出圈外。
“你……”
墨子烨无语,迈开脚步,斜刺一剑,正挑开了来人背后的衣服。
“啊!小爷破相了!”
感到自己后背一阵透心凉,来人自知后背的衣服已经破裂,然而他不敢回头,忙不迭地跑走了。
然而,他那裸露的后背,便像是一块抹不去的痕迹,牢牢定格在皇后的脑中。
皇后此刻好似石化了一般,傻傻地站在那里,忘记了动作。
那人是谁?为什么他的后背上会有那样的胎记?
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怎么会……
皇后的脑袋里一直被这样的问题缠|绕着,多年前的一幕幕仿佛皮影戏一般放映着。
没有人知道皇后在想什么,也没有人关心皇后在想什么,延庆宫因为刺客的逃离,而重新恢复了安静。那些暗卫,如风一般,悄无声息地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