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淑环咬紧了牙,偏过了头,不想去看那个男人猥琐又邪恶的模样。
便在这荒野中,便在这遍布石子的野地里,张淑环承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屈辱。
她眼眸含着泪,愤恨交加。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贸然行动,因为她还不想死。
忽然,她唇角勾起邪肆的笑,身子用力地动了动,邪邪地笑,“让我来服侍你如何啊?”
车夫一愣,着实没想到。
不过,他很快清醒了过来,嗤笑一声,“二小姐心狠手辣,反复无常,谁知道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跟这种人打交道,一定要睁开眼睛才是。
“我能耍什么花招?”
张淑环自嘲地笑,“在这荒山野岭,就算我喊叫,也没人啊。”
“你说对了。”
车夫冷笑一声。
“所以啊,让我来服侍你怎么样?”
张淑环眼底划过诡谲,脸上勾勒着谄媚的笑。
“以前都是你服侍我们主子,今天让你尝一尝被主子服侍的滋味,如何?”
张淑环两只眼睛闪动着魅惑的光芒,蛊惑着车夫。
车夫不觉有些动心,他歪头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服侍?”
“您就瞧好吧。”
张淑环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她见车夫放松了警惕,立即一个翻转把车夫压到了身下,一双柔—软的手,在车夫的身上游移……
车夫那半裸的衣衫,被她轻轻地拂开,她笑靥如花,便伏下了身子……
那车夫满脸的得意,以为她要主动跟自己欢好,结果……
就在他得意洋洋的时候,只觉得头上一阵重击,他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便白眼一翻,死了过去。
张淑环紧握着手里的石头,唇角勾起邪恶的笑。
“该死的,以为谁都可以碰吗?”
她早看好了旁边的石头,所以故意让车夫放松警惕,趁机杀了这个令她作呕的男人!
恨恨地看了车夫一眼,张淑环这才从车夫的身上下来,放下了石头,迅速敛好了衣服。
“哼!贪心不足蛇吞象!”
张淑环对着车夫啐了一口,“如果你拿着银子走人,会死吗?如今本小姐倒是省事了,不必担心有人知道真相随时来揭发了。”
她冷嗤一声,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出事地点,消失在荒野之中。
至此,尚书府马车出事的消息,便传开了。
张淑环的死,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本就是一个让人生恨的女人,死了又何妨。
衍儿听了,只不过淡淡一笑,并没有理会。
他现在关心的是自己的爹娘。
爹爹已经走了有一段日子了,为何还没有消息呢?
他到底有没有找到娘亲呢?
衍儿凝眉,若有所思。
而此时的墨子烨,正转道往神仙谷走去。
因为他得到了消息,丫头他们在去往东篱的路上,转道去了神仙谷。
这也是他经过多方的努力,才得到的消息。
看起来,这君陌尧是被看得太紧了,以至于连个发消息的机会都没有。
墨子烨心急如焚,日夜兼程,用最短的时间,感到了神仙谷。
刚刚走入谷口,却见不远处走过来一个身影。
“独孤老前辈!”
墨子烨立即催马上前,“丫头可有在山上?”
独孤烈定睛一看,见是墨子烨,顿时双手拉着他的手,道:“我老头子正要下山去找你呢!”
“发生了什么事?”
见独孤烈脸色阴沉,墨子烨急切地问道。
“小丫头和叶枫还有那个什么君陌尧不见了!”
独孤烈说起这件事,一张脸都变了颜色!
“怎么会不见了呢?他们没有跟您打招呼便离开了?”
墨子烨倒抽了一口凉气,惊愕地问。
独孤烈晃了晃头,“他们没走,就是凭空消失了!”
这事太诡异了,他独孤烈活了这么大的岁数,都没见过这样的事情!
独孤烈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怎么回事?”
墨子烨越听越糊涂,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
“哎,别说了,快跟老头子上去看看吧!”
独孤烈拉着墨子烨便往山上走去。
这一路上,独孤烈便开始讲述洛清歌他们的事情。
“他们来我这,原是想借助药泉,帮助丫头复明的。谁想到,这药泉泡了好久,都没有起色,丫头坚持不住,便开始央求叶枫和君陌尧给她做手术。”
独孤烈深吸了一口气,“我老头子听着有些玄乎,这给脑袋开瓢岂是好玩的事情!搞不好会没命的!我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看谁敢给脑袋动刀!”
“所以,我并不同意!”
独孤烈喘息着,心情犹是紧张。
“可丫头坚持说,手术方案她已经做好了,就差实施了。”
“而这中间,缺一个必要条件,那就是开颅的工具。听说需要刀锯,还有钻孔的钻,是要飞速旋转的那种,反正我是听不懂,不过叶枫一直在研究。”
“就这样,又过了一段时日,叶枫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只等着手术了。”
独孤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他们说手术需要非常亮堂的地方,不止房间要亮堂,头顶也是要十分亮堂才好。”
“我老头一听,这还不好办吗?我就有个八卦盘,是偶然间得到的,那上面镶嵌的夜明珠,或许可以用。于是我就把那个八卦盘给了他们,作为照明之用。可谁知道……”
独孤烈愕然地张大了嘴,脸色铁青,“我没想到,就是这么个东西,居然……居然惹了大祸!”
他喘息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老前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慢慢说。”
墨子烨深吸了一口气,扶着独孤烈,问道。
“他们手术的那一日,我老头子也是好奇,便在门外远远地看着。”
他悄然握紧了手,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们把那镶嵌着夜明珠的八卦盘高高挂在了头顶,他们的四周顿时华光四射,通明瓦亮。叶枫手里拿着锋利的匕首,开始剃丫头的秀发,哎!我看着是真心疼啊!”
独孤烈叹口气,“我那可怜的女儿,怎么能受这样的罪呢?我真想冲进去阻止那个叶枫,可女儿先前有话,不准我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