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庄颜,你还是不要白费口舌了,我不是男人,不会被你的美色和花言巧语所打动。
洛清歌冷漠地说了句,环顾一眼这宝殿,看来,你需要修身养性……
她的话带着意味深长的味道,让尹庄颜有些害怕。
王妃……
她一屁—股堆坐到地上,怔愣片刻,抓住了洛清歌的衣角,求求您,饶过我这一次吧。
洛清歌轻笑了一声,我和王爷本希望你能够得到教训,安分守己,却不想你的目光总是盯着王府,怕是你一直怨恨我们,才会想要报复我们吧?
她冷哼了一声,你也不想想,当初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哪会走到今天呢?走到今天,你仍然不能吸取教训,你让我们如何再放过你?
洛清歌眼眸一紧,深深地看了尹庄颜一眼,对凤玉砚道:玉砚,你去把大师请来,给这位小姐剃度。
好!
凤玉砚一听,连忙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啊!
尹庄颜蒙了,居然让她剃度,她……她不想出家啊!
不要,不要啊!
尹庄颜蓦地站起身,眼底闪烁着阴鸷之色,便要闯出去。
然而,当她奋力扑到殿门上,准备开门的时候,却忽然觉得身子绵软无力,整个人趴在了殿门上。
这时候,殿门恰好开了,凤玉砚引着大师,进来了。
大师,便是她。
凤玉砚指着尹庄颜说道。
好。
便这样,尹庄颜在凤玉砚的扶持下,跪在了佛前。
大师开始给她剃度。
眼见着自己的头发一捋一捋地落下来,尹庄颜瞪大了眼睛,痛惜不已。
可是,她现在早已无力抗拒了。
洛清歌淡淡地瞧着尹庄颜,捏了捏手里的药。
本来不想管凤侯爷的事情的,但是没想到这凤侯爷要娶的竟然是她。
那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尹小姐!
就在尹庄颜完成剃度、也换好了僧衣的时候,凤侯爷从外面疾步地冲了进来。
尹小姐何在?
一眼见到里面的情景,凤侯爷站住了脚步。
尹小姐哪去了?
而这时候,一位身材纤弱的僧人,在大师的引领下,来到了凤侯爷的面前。
侯爷要找的是她吗?
这大师问道。
凤侯爷一瞧,大手立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禁踉跄了一下。
而此时,尹庄颜瞧着他,亦是眼含热泪,满眼不甘。
她好不容易才搭上的侯爷啊,眼看着便要成事了,就这样被破坏了。
尹小姐,你……
侯爷难以置信地瞧着尹庄颜,说话都结巴了。
他那边刚刚休了妻,正准备娶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呢,这……这怎么还出家了?
侯爷这心里落差简直太大了。
尹小姐……
他瞧着这方才还满头秀发的艳丽女子,转眼变成了光头的尼姑,这心里着实别扭。
这……这……
他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侯爷,尹小姐自认以往罪孽深重,便想要皈依佛门,潜心悔过,您……请回吧。
大师双手合十,深深地鞠了躬,解释着。
你急着来寺庙进香,难道就是为了剃度?为了皈依佛门?
侯爷目光突然变得清冷,讪讪地问。
难怪这尹小姐这么急着拉他来,原来是早已经做好了决定!
可你既然做了这样的打算,又为何承诺本侯?为何要让本侯存了希望?你……你觉得耍戏本侯很有趣吗?
凤侯爷眼底闪烁着愤怒的光,脸色有些阴沉。
他这会儿似乎想明白了,尹庄颜分明就是把他当做了傻子来戏耍。
尹庄颜瞧着他愤怒的样子,有些解释,却苦于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这都是王妃的手段。
正是王妃给她下了药,才让她有话说不出,让她被侯爷误会。
这样,她和侯爷再无可能,不止如此,侯爷恐怕从此后都会恨她吧。
王妃,果然是高明。
尹庄颜暗暗地想着,心里早已后悔不迭,她就不应该与王府为敌。
弄到这个下场,全都是她咎由自取啊。
侯爷,我没有戏耍您,我是真的想要嫁到侯府啊!
尹庄颜瞧着凤侯爷,心里默默地想着,脚步不由得靠近了侯爷。
她很想把心里的话告诉侯爷,让侯爷了解她的心意。
可惜,当她准备靠近侯爷的时候,却见侯爷眼里带着厌弃,恨恨地瞪着她。
果然是婊—子,婊—子无情!
侯爷充满愤怒地骂了一句,转身疾步地离开了。
侯爷!
尹庄颜很想追上去,可这两条腿却如棉花一般,甚是绵软。
眼睁睁看着侯爷负气而走,尹庄颜知道,她再无路可走。
把人送去尼姑庵,免得在此祸乱人心。
洛清歌吩咐一声,这才带着凤玉砚离开了。
王妃,谢谢您。
出了门,凤玉砚说道。
谢什么?
洛清歌淡然轻笑,如今你是我齐王府的人,我岂能不护着你?何况这个尹庄颜素来与王府作对,屡教不改,我岂能还任她为所欲为?
她牵着凤玉砚的手,那尹庄颜故意对付你们,恐怕也是因为你与王府结亲的缘故。
凤玉砚轻叹了一声,恐怕不止如此。
我父亲素来喜欢流连风月场所,对这个尹庄颜亦是痴迷,我正是因为此事,才去了青—楼,想要见一见这个女人。
说起这件事,凤玉砚的脑袋里立时闪现出一张温柔的俊脸来,她的脸突然就红了。
见凤玉砚一时沉默了,洛清歌扭头一看,抿唇笑了。
怎么?想墨墨了?算起来他们这会应该已经到了月稽山。
洛清歌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对凤玉砚说的,又像是自言自语,他们会没事的,很快就会凯旋而归。
嗯!
凤玉砚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两个人已经来到了齐王府的马车旁。
凤玉砚刚准备上车,便见母亲掀开了车帘,一脸嘲讽,女儿,方才我见你父亲远远地走了,他那脸一片阴霾,好像要发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