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东走得不远,听了这话微微一愣。
果然这圈子里有一条真理,没有任何事情都是偶然的。
虽然腾建安对吴超的不待见,可是对安歌来说,却是一个机会,他心里看好这个沉静的女孩子,现在就不知道她能不能抓住机会了。
他知道安歌那边不会有意见,得先去找吴超沟通。
身为男主角的吴超,演戏的确不怎么样,可是因为有背景有人脉,脾气倒是不小。
梁东去找他说明了滕建安的意思。
之前小腾已经把拍摄场次告诉过他,吴超正在看着新改过的剧本。
一边看一边心里窝火,这个腾建安到底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就给那个小龙套加了一场戏,还是和自己的对手戏。
不就是打针嘛,至于要变成一场争执,还要他背诵那么一大段台词,存心是刁难自己。
他见梁东过来,就知道没有好事,索性闭上眼睛靠着墙假寐,果等到梁东轻轻唤了他好几声,才懒洋洋的睁开了眼说:“哎呦,东哥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不好意思我竟然睡着了,欸……这几天都是熬得太累,有点扛不住了。”
梁东老远就看着他刚才还在读剧本,等自己走近了才装睡,心中早就骂了好几句,脸上带着笑容说:“欸,超哥辛苦了,打扰了您休息,真的是不好意思,这不,腾导让我带给话给您,可能要麻烦您一下。”他说着就把腾建安的意思用极其婉转的词语,复述了一遍。
谁知道梁东还没说完,吴超就跳了起来,把手里的剧本往地下一扔,气急败坏道:“你是什么意思?让我给这小龙套练习?有没有搞错啊?”
梁东心中就知道他会这样,但是考虑到腾建安的特意交代,只好忍着气,陪着小心和小笑脸道:“超哥,你不要生气嘛,腾导的意思是让你们先练习几次,这样等到实拍的时候一气呵成,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吴超气得脸色煞白,他冷笑道:“多练习几次,一气呵成?这是在嫌弃我之前的戏没有一条通过,是吧?那姓黄的心疼胶片钱了?你们都不看见了吗?这个剧组里谁是一条就过的?谁不是左拍一条,右拍一条,怎么没见他们找别人多多练习?让我去给那黄毛丫头陪练,当我是什么人啊?当我是脾气好,好欺负是不是……”
他自从拍戏以来一直被腾建安挤兑和训斥,心中窝着一肚子恼火没地方发泄,本来想赶紧拍完了就离开,谁知道越是到后期,腾建安对他的冷嘲热讽越来越多,吴超都强忍着,他知道这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演男一号,不管吃多大的苦,都得忍着,等到这部电影杀青,上映,他是打死都不会上腾建安的戏,再也不进他的剧组了。
所以他一忍再忍,眼看着就快要到杀青了,没想到就为了一个小龙套,腾建安居然让自己陪练,这小龙套黄毛丫头到底是什么来路,让腾建安一眼就看中了,难道腾建安吃了豹子胆,不怕家里那个河东狮子了?
梁东看他脸色不豫,知道吴超觉得没面子了,于是和稀泥道:“超哥,你可别误会了,腾导肯定是不放心新人,让您去监督监督,要不然你就在一旁看着,我来和那丫头对台词,这样算是给腾导演一个交代了,要不然您看……”他说着侧了侧身,向腾建安坐着的方向,努了努嘴,压低了声音,小声道:“都在看着呢,我们也很难做的。”
吴超透过梁东的背影,远远地向腾建安的方向瞄了一眼,果然见腾建安的目光向他们这边扫了过来。
他赶紧收回了眼神,沉默了半晌,阴测测地笑道:“算了,既然是腾导演的意思,我就服从就是了,不就是提携歌新人嘛,没事,小事一桩,不会让你为难的的。”
提携新人?
说不定那新人能盖过你的风头。
梁东暗暗抽了抽嘴角,脸上却是一副和颜悦色,赞赏有加的表情:“我就知道超哥最是能头体谅人的了,您放心不会耽误您休息的。”
吴超继续阴阴地笑了笑:“既然是腾导演的意思,那我就全力以赴地去做好,这样吧,你让那小丫头过来,我们这就开始。”
梁东听了,连忙说好,又冲着安歌那边招呼着:“安歌,你过来,吴老师要给你上上课,给你对戏。”
腾建安正和制片主任老黄说话,听到梁东这一嗓门,停下了说话,忍不住嗤笑道:“你听听,吴超要给别人上课,我倒是要看看是别人如何给他上课。”
老黄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你总是对吴超有偏见,要我说这孩子也挺好的,你骂人家那么多次,人家都没闹情绪,现在他去和一个小龙套对台词,不是他教人家,难不成还人家教他。”
腾建安眯了眯眼,淡笑了一声,没吱声。
……
那边安歌已经默背好几遍台词,如何去表现这个一场戏,设计好了动作和表情。
跟着常老师学习了这些天,又看了那么多表演方面的书籍,她现在已经能初步掌握一些表演的技巧,不再像第一次拍电视剧那样,只知道傻干蛮干了。
她听见梁东叫她,赶紧从小板凳上爬了起来,手里拿着那几页纸,飞快地跑到梁东和吴超面前,:“吴老师,梁老师,我是安歌,请多多指教了。”
她脸上表情诚恳谦虚,身子都是站得笔直。
吴超打量了她几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哼,翻弄着手里的剧本,不耐烦地道:“快点吧,一会儿就是我们上了,你赶紧把你的台词背熟了,我看你的台词还不少呢。”
安歌点了点头,说:“报告吴老师,我的那部分台词已经会背了,咱们就从头开始吧。”
”你都会背了?”吴超吃了一惊,抬眼看了安歌几眼,不可置信地说。
安歌又点了点头,“那您说从哪一段开始就开始?”
吴超拿着剧本愣了一会儿,才脸色难堪地说:“从第一段开始。”
安歌说:“好。”说完了她微微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手里还虚着拿着注射器,冷冷地嗤笑道:“我说同志,您好歹是个领导,怎么为了打针就可以这样?您还是不是一个解放军军官,咱们军人死得不怕,难道还怕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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