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老夫随王爷去边关作战,王爷大胜敌军,却被敌军派来的奸细所伤,这寒毒,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从那之后,每个月的十五,这病就要发作一次,起先并不厉害,如今几年过去,发作的也越发频繁。”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这病没有解药,无法去根,这一次,怕是真的……”
得知实情后,越长歌的心沉到了谷底,却不想就此放弃。
“不会的……一定有办法可以解毒。”
她抓住了林大人的胳膊,“林大人,你一定有办法的。”
林大人叹道:“老夫一定尽力,但王爷这次能不能挺过来,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
夜已经很深了,东厢房里却还亮着灯光,越长歌穿着寝衣坐在灯下,正在拧眉认真翻看一本医书。
流云推门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个托盘:“五王妃,时间不早了,喝杯牛乳茶早点休息吧。”
越长歌头也没抬,“你先去睡吧,我再看一会儿。”
流云朝着那医书瞥了一眼,劝她道:“王妃,其实你这样看是没什么作用的,毕竟那些精通医术的大夫,甚至连林大人,都对王爷的病束手无策,咱们临时抱佛脚……就更不行了。”
越长歌面露愁容,撑着额头的手揪了一把额前的头发,叹道:“我也知道,可是……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她把医书合上,一手撑着额头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我有办法了……”
流云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听见越长歌说:“你马上吩咐下去,让下面的人在全国的范围内,寻找可以治疗王爷旧疾的大夫,谁要是能治好王爷的病,本妃定有重赏。”
流云听了这话也突然反应过来:“也对啊,这个办法好,奴婢马上去办。”
……
“你自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御书房里,皇上铁青着脸,拍着桌子质问太子,太子却是少见的怂了起来,但嘴上却不肯轻易承认:“父皇息怒,儿臣……儿臣是被冤枉的。”
“你来给朕好好解释一下,既然你是被冤枉的,外头又为何会出现这些谣言?”
太子被吓得冷汗直冒,解释:“父皇,儿臣在京郊的别墅,是儿臣自己建的,从来没有搜刮民脂民膏,更没有盗用国库的钱,还请父皇明查,还儿臣以清白。”
太子建别墅时发生的事情,皇上早就有所耳闻,只因顾着太子的风评和脸面,这才一直压着没说。
本以为别墅盖完之后,事情就算过去了,却没想到,现在居然还会被人翻出来,还传的满城风雨的。
“清白,哼……你说的倒是理直气壮,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清白吗?”
听到这话,太子心中狠狠的抖了一下:“父皇……”
皇上却并不打算追究,轻叹一声,一拂袖,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声音平静了许多:“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还怎么做储君?”
太子刚才紧张到无以复加,听到这句话,心中微感诧异,抬起头来看着皇上。
“给你五天的时间,去平复谣言。”
太子如蒙大赦,赶紧应声:“是,儿臣这就去办。”
从御书房出来,过了很久,太子的手都还在抖,一旁的随从道:“太子殿下,现在谣言传的这么凶,五天的时间哪够啊?”
太子却摇了摇头,一脸严肃的说:“听父皇刚才的意思,似是早就知道此事的原委,如今父皇可以原谅我,还给我时间去处理,已然是皇恩浩荡了。”
那随从知道,这件事中,太子并不那么清白,甚至于现在,连太子自己都承认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是。”
想了想又问:“殿下,此事……我们该怎么办?”
此事到底是谁做的,太子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他凝视前方,冷哼了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越如霜……真是看不出来,此人从前不怎么样,现在离了老九,倒是长了些脑子……”
又吩咐下人道:“你去暗中查一查,看九皇妃和此事有没有关系,一有情况,立刻回来禀报于我。”
“是。”
……
越长歌一整晚都没有睡好,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起床去了迟承锐的房间。
林大人已经开了药离开了,说是短时间内情况不会恶化,交代了下人好好看护迟承锐。
此时时间还早,加上迟承锐一晚上都没出什么状况,两个丫鬟正靠在桌边打盹,越长歌走过去,探了探迟承锐的额头,感觉不是很烫,稍稍放了心,端起刚刚熬好的药,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喝。
没过一会儿,房门处传来了轻微的叩门声,流云出现在了门口,却并没有进来,轻轻唤了一声“王妃”,神色欲言又止。
越长歌放下药碗,起身跟随她出了房门:“怎么了流云?”
“王妃,已经查到了,九皇妃身边的那个俊俏少年,在杂耍班子里的名字叫夜翎,本名邓三郎,家住京入的邓家庄,家中一共有三口人,以种地为生,后来太子在京南盖别墅,当地百姓苦不堪言,邓家也受了连累,邓老得了顽疾,没钱医治,无奈之下,三郎便进了杂耍班子……”
听她说了这么多,越长歌心下越发起疑,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她:“等一下,你说的这些,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这个叫夜翎的,根本就是京南逃荒过来的普通人嘛。”
说到这里,流云也有些苦恼:“是啊王妃,从奴婢的调查结果来看,这个夜翎……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只是一个因为皮相走了好远的普通人而已。”
可是……越是这样,越长歌心里就越发怀疑,直觉告诉她,这个夜翎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只是隐藏的比较好而已。
能够无声无息的潜到九皇子府里,还能把自己的信息隐藏的这么好,可见,并不是一般人。
“继续盯着九皇子府,一有线索,马上跟去追查。”
流云道:“王妃还是怀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