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殡仪馆出来的,但方才发生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以至于打车回到家后我的双腿还有些发软。
瘫倒在沙发上,我抬头看着云知的房门,依旧紧紧锁着,没有任何动静。但凌凯跟我说过,封印只是暂时的,他体内的元神比花颜体内的尸魔之毒强大数倍,而且还是活物,迟早会冲破他布置的结界。到那时,云知会变成怎样没有人能够预料,会带来怎样的灾难更没有人知道。
想到这里,我心里涌起一股深沉的绝望,感觉这段时日以来,一颗心始终飘浮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看不到光明,也不知道前路在何处?我也好,凌凯也罢,哪怕算上茅杰和梁晓曦,以我们的力量,似完全不能与那股黑暗的力量抗衡,它太强大了,强大到我们至今都没有任何线索,完全不知是谁在幕后操纵,也不知它们的目的是什么,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光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长叹一声,我闭上双眼,回想方才在殡仪馆里发生的一切,心知凌凯必然是去追小艾了,不由担心起他的安危,完全没有睡觉的念头。
索性爬起来,我继续阅读那本《驱魔天书》,唯今之计,也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才能自保!
整整四个小时,我都沉浸在除妖降魔的精彩世界当中,以至于连门被敲响许久才反应过来。
拉开门,看见脸色沉郁的梁晓曦,我干笑两声,“刚睡着了,没有听到。”
“都说三十年前睡不醒,三十年后睡不着,还是年轻好啊,”他一边感慨一边进屋,顺便瞟我一眼,打趣说,“你今年正好三十吧?那是应该睡不着呢还是应该睡不醒?”
我关上门,顺便回应他一句,“我睡不着或者睡不醒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似乎很无聊。”
听出我语气中的不善,梁晓曦不敢再跟我开玩笑,四处张望一眼问,“凌总呢?”
提起凌凯,我的心情有些郁郁,一边给他倒水一边答,“今晚本来是小艾举办丧礼的日子,可谁知道我们在灵堂看见了她……。”
“什么?”不等我说完,梁晓曦便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的喊。
我将水递给他,一五一十把晚上的情形讲了一遍,听到最后,他不相信的问我,“什么狂风?什么绿球?你说有人借助天象卷走了你同事的鬼魂?不,不对呀,我们那天发现她的尸体时,方圆百里之内完全感应不到她的灵魂气息,应该是尘归尘、土归土了,怎么可能回魂?”
我听了也很疑惑,之前以为凌凯为了安慰我故意这么说,原来他并没有骗我,那这件事情真的很奇怪啊,便忍不住问他,“如果你们都没有感应到小艾的灵魂气息,那她今晚是如何回魂的呢?”
“只有一种可能,她是被人召魂回来的。”
“召魂?”我不由失声喊道。
梁晓曦做到沙发上,喝了口水,顺便清了清嗓子,见我乖乖坐到对面,做出一幅洗耳聆听的模样,神色间难免带了一些得意之色,摇头晃脑的为我解惑,“阴阳秩序,自是数万年前便已定好的规律和秩序,但也不能说是绝对,比如一些巫术或者禁术,是有可能逆天而行的,比如这种召魂术就是,但代价也是沉重的,毕竟你违反了天地秩序不是。”
难得有人教我这些知识,而且这是凌凯绝不会告诉我这些的,所以我有些兴奋的追问他,“那召魂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你觉得呢?”他瞟我一眼,“违反天地秩序,乱了阴阳规律,代价自然是沉重的。至于这种召魂之术,代价就是以命抵命。”
我不免张大嘴巴,做出吃惊的模样。
大约梁晓曦难得充当一回讲师的角色,开始滔滔不绝的跟我讲各种各样的玄门法术,比如什么控尸术、收魂术、超渡术等等,我听得非常认真,顺便还从茶几下拿出纸笔认真记载,感觉今日这席谈话让我学到了很多灵异术法,非常受用。
一个讲得认真,一个听得认真,不免感觉时间过得飞快,当凌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钟,我开门看着他身上血迹斑斑,脸色愈发惨白的吓人,心房猛地一缩,急忙扶住他问,“怎么伤成这样?”
他微微摇头示意无事,一边关上大门朝屋里走。
似乎第一次看见他伤成这样,梁晓曦很是稀罕道,“哟,什么人都把我们的大巫师伤成这样啊?实在了不起。”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还说,还不快点帮忙?”
“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凌凯边说边在我的搀扶下坐到沙发里,我忙给了倒了杯热茶,顺便打了盆温水让他洗把脸,擦去脖子上的点点血迹,等他清理完之后,梁晓曦已经迫不及待的问,“什么情况啊这是?”
凌凯素来不爱说话,便只是说,“有人用了巫族禁术在召唤亡灵,我虽然没有追到小艾,却在城西的火葬场附近发现一些四处逃窜的亡灵,他们称有人召唤他们,试图控制他们。”
“控制亡灵做什么?”梁晓曦很惊讶。
“如我所料不错,他(她)们是想启动什么逆天禁术。”
“不会这么邪门吧?”
凌凯微微皱眉,神色也显出几分倦怠。我见他刚刚经历一场战斗回来,自然需要好好休息,便劝他先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他走前悄悄握了握我的手,似想让我安心,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我心中顿觉温暖无比,之前的颓然、绝望似都离我远去,仿佛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便什么危险和困难都不在乎!
可梁晓曦听了凌凯的话后不能安睡了,不停在我眼前走来走去,一边喃喃自语,“这可怎么好?难道是要重演二十年前的悲剧吗?不对,不对,当年那场灾难地时已经对整个人间进行了洗牌,怎么可能会再乱起来呢?”
我听得一头雾水,刚想问一问他时,便听他似想到什么,用力拍了拍脑门,砰地一响,他已如风般狂奔出门,瞬间消失了踪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