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j国联合军事组织临时驻地。
这几天李威和其他队友们一直待在营地,因为没有封毅的命令,所有人都不敢随意乱走。他们这群人,就像是被关押的囚徒,只能在这片小小的区域活动着。
“啪,啪,啪!”
“杀,杀,杀!”一大早上营地周围都是喊杀声和枪声。
为了排解烦闷,各国军警们早上举行了一场比武交流赛,比试格斗,比试枪法,还有比试体能和耐力。
多次比试交流下来,李威也和各国的军警们熟络起来,他还学习了一些各国问好的常用语。
私下里,李威还偷偷跟一个关系比较好的j国军官借了一部手机,准备打个跨国电话给母亲。
封毅也有手机,不过,李威可不敢找他借,不然的话臭骂几句算好的,严重的话就给你扣一顶泄密的帽子。
在国外执行任务期间,为了防止走漏消息,组织上面严令禁止他们这些队员携带与外界联系的通讯工具。
李威兜里揣着手机,避开所有战友目光,偷偷摸摸的溜到营地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
他摸出手机,娴熟的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这个号码并不是自己家里的座机,但是,李威脑子里对这个座机号码却记得很清楚。
那个时候农村的家用电话才刚刚普及,要是一些偏远山村的话,好多人打个电话都只能去村里的小卖部里打共用电话。
没多久,电话那头有人接通了,接电话的人声音嗓门很大,听上去像是个中年妇女。
“喂,你是那个哦?!”
听到对面传来的浓重方言,李威显得格外的亲切,一时间,他都不知道是用普通话还是用方言去回答。
李威知道这个接电话的人是谁,这是他隔壁婶子的声音,她那独特的大嗓门可以从村头传到村尾,嗓门天生高亢,村里人都叫她“王大嗓”。
“你是那个?再不话事,啊要挂咯!”
“王婶,是我,我是小威啊。”李威急切的回应道。
“那个小威?”
“婶子,就是小时后老堵你家烟囱,前年当兵的小威啊。”
“原来你是张寡妇家的娃子李威啊,哈哈哈。”王婶恍然道,爽朗的笑了起来。
李威母亲全名叫张凤,因为他父亲去世的早,张凤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所以村里人都称呼他母亲叫张寡妇。
张寡妇这个称呼听上去确实不好听,小时候,村里一些半拉大孩子老说他是寡妇儿子,李威可没少为这个事情跟村里的孩子们打架。
当然了,村里人好多都是这么称呼的,直呼名字的反而很少,眼睛瞎了一只的喊人瞎子,跛脚的喊人家瘸子。
“对,对,我是张寡妇儿子李威。”李威用手捂住嘴巴,小声说道:“婶子,能去喊下我娘让她接下电话吗?”
“要得,好嘛,你等着……”
此时,李威的心情有些复杂,父母在不远行,阔别母亲两年多,只写过几封信,电话仅此两次而已,想到这里实在是愧疚母亲。
李威从小就没了父亲,是母亲张凤又当爹又当娘含辛茹苦养大的,他选择去当兵也是母亲的心愿。
他从小就成绩不好,典型的学渣,在学校惹是生非,和社会小青年四处游荡,这辈子吃文化饭基本没戏。
在他们老家要想走出穷山村谋个好出路,要不靠读书成个有知识文化的人,要不就是参军。
所以,张凤送儿子去参军,要是儿子能留在军队里吃上几年公家饭,将来退伍了也能有个城镇户口找个好点的工作。
当然,那时候山村的穷孩子想当兵的很多,李威的政审背景根本过不了关,他母亲为了让孩子参军,私下里去求了村长还有接兵干部。
如今,李威还清楚的记得参军临走时的情景,那天,村里人敲锣打鼓的送他到武装部报到,临上火车时候,他给母亲做出了一个郑重的承诺。
“娘,儿子一定在军队里混出个名堂给村里人看看,不活出个人样,我李威绝对不回家!”
这就是李威当时对母亲做出的承诺,他之所以两年多没有回家探亲和打电话,是因为愧对母亲期望没脸回去。
过了几分钟,张凤扛着锄头急忙跑来接通了电话。
“小威……幺儿……”
听到电话那边传来母亲气喘声,李威知道母亲可能刚才在地里干活,是急匆匆跑来接电话的。
“娘,是儿子小威!”李威激动的回答道,渐渐地,眼眶红润了。
张凤上一次和儿子通话是两年前,那时候李威刚下连队,儿子打电话过来,说分到了一个很好的连队,当然,这只是儿子善意的谎言。
两年多和儿子没见,此时,自己孩子声音听上去是如此的熟悉和陌生,声音还是原来的那个声音,只是语调中多了点成熟。
“两年多了,你也不回家看看,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真是白养你了……”张凤假装愠怒的数落着儿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