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军没有火器和内应,那此战我军可就要不寒而栗了!”
说这话的人正式蒙古元帅塔海,自打端平三年第一次攻陷成都府以来,蒙古军第一次遇到了如此顽强的抵抗……虽说陈隆之曾被人诟病为有勇无谋,但是大宋的军民绝不是孬种,尽管孤立无援、尽管死伤无数,但是这些“愚人”仍旧在做着最后的搏杀……而在街头巷尾,激烈的生死搏杀可以说是随处可见。
一个宋兵受了重伤倒在了地上,待蒙古军经过之时,他突然亮出长刀砍断了其中一个蒙古兵的小腿。目睹同僚倒地的哀嚎,蒙古军怒不可遏,转眼间就把这个宋兵剁成了肉酱……在成都府的孔庙里,蒙古兵将冒烟的手(河蟹)雷丢进了明伦堂内,守在堂里的宋兵眼疾手快,立刻捡起手(河蟹)雷反丢向蒙古军,随着院子里传来了“轰隆”一声巨响,蒙古鞑子被炸得东倒西歪……眼看蒙古军死伤惨重,汪世显暴怒之下再度下令:
“把蛮子杀光,把城池夷为平地!”
“成都府再度陷落,四川制置使陈隆之以身殉国。”
六天后,一张写着几个字的纸条出现在了赵昀的御案之上。不用说,这消息是赵嫣转发过来的,在接到这一噩耗之后赵昀不觉天旋地转,他的感觉简直就可以如此形容:那就是天塌了,四川的半壁江山垮了。
“我已经警告过赵嫣了……可她为何不听?”
在赵嫣的绣春堂内,萧媞正悔恨不已地伏案痛哭,对于阻止成都府的陷落她早已经竭尽全力,然而一切终究还是难以挽回。
“真是可惜了,锦绣芙蓉之城竟又遭此浩劫……”在她身旁的萧晴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之后她还是安慰了萧媞一句: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还不如加快我们的计划吧,这样才可以避免更多人的无辜死去!”
“嗯……我会替代她尽力而为的!”
事实上,经过又是数月的努力,虽然赵嫣已经远去,但是本来素无设计武器能力的萧媞和萧晴靠着带来的电脑和手机逐步克服了蒸汽轮机制作等一系列的难题,开始将各类先进的技术传授给了造船厂的工匠,从而让军舰的建造得以顺利开始。不仅如此,靠着和有钱有势的荣王赵与芮借“高利贷”,赵嫣原本准备当做“赚钱工具”的纺织厂和食品厂也开了张,下设机器局、大染坊、织绸局三个部分,并雇佣了数百织工试验蒸汽织布机的生产工作……同时大宋的第一段铁路临安府到绍兴府的城际铁路也开了工,宋廷还在流球(今台湾岛),就地开始挖煤供蒸汽机车和纺织机使用……一时间,似乎过去赵嫣没做到的事情萧媞她们都成功做到了。
“现在的资产似乎已有不少,请速回临安重组浙东水师!”在成都府沦陷以后不久,萧媞留给赵嫣发去了一封加急电报,请她想个法子回临安府一趟,为重建全新的海军舰队而服务。
而对于萧媞迫切的需要,赵嫣却只是回了句:“京湖前线军情似火,再过几月也是无妨。”
然而,萧媞有所不知的是,现在京湖制置司内部已经陷入了极为激烈的争吵当中。在江陵府,以李庭芝和赵嫣为代表的一些官吏主张先不要将成都府陷落的原因报告给朝廷,而是等过一段时间再择机奏报,以防官家怪罪京湖方面。而以京湖制置司的第一把手孟珙为首的将领却认为欺瞒朝廷绝非良策,甚至还可能导致火器秘密被泄露而大宋方面却浑然不觉……因此还是将火器被劫的消息及时上报朝廷为好……不过孟珙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电报机是赵嫣的,也就是说,电报发不发由赵嫣她说的算。
“恩师,这么晚了,你还招在下和赵女史前来究竟为何?”
这时候正是深夜子时,江陵府城内风声大作,风中还夹带着一阵阵冬雨。此时大多数的人们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而京湖制置司衙门却依旧灯火通明,一片忙碌……在接到孟珙急召自己和赵嫣前去制置司之后,李庭芝不敢怠慢,他当即派人前去留听阁叫醒了赵嫣一起前去。
“庭芝啊,你和赵嫣的提议本官不是没有考虑,然欺上瞒下,终不是长远之计也!”
“是……”
“孟大帅,万一朝廷怪罪我等,可如何是好?”赵嫣显然还是对朝廷心存忌惮,毕竟她曾经因为御前军器所爆炸案和董宋臣的诬陷而受过刑坐过牢。而现在她最怕的就是再给董宋臣等奸佞以落井下石的借口……再回想一下往昔之事,难道历史上的这些教训还算少吗?
“此乃狗贼田世显之罪,非汝赵女史之错也……”
“既然大帅心意已决,那妾身也就不说别的了!”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赵嫣还是草拟了一封电文,将成都府陷落的过程及其原因一五一十地写了出来。出于谨慎,她还是在电文前习惯性地加了句:
“今日京湖北风甚紧,不知行在风向几何?”
“这……”在慈明园,收到电报之后萧媞顿时有些糊涂了。京湖制置司方面把关于成都府陷落的情况全都如实告诉了朝廷,在她看来,赵嫣这样做这样无非是在仕途上玩“集体自杀”,她这电报无异于又给朝廷里的董宋臣丁大全马天骥等人以口实,要是他们抓紧时机弹劾京湖制置司丧师失地甚至勾结鞑子,那么整个制置司恐怕没人能够逃过处分甚至落职的命运。
“还是将它交给官家吧……”在内心经过激烈的挣扎之后,萧媞还是带上了自己译出的电报准备前往福宁殿。就在这时候,刚刚抱着赵珍珠出去散步的萧晴却推门走了进来。
“美娘,方才卢允升来找我,说贾贵妃找你去仁明殿一趟……”
“嗯……我知道了,等等我就去!”萧媞将电报塞进了衣袖里,然后故作平静地换上了一件崭新的斗篷后就匆忙走出了屋子。
“萧媞妹妹,最近可好?”当萧媞一走进仁明殿的正堂之时,她就发现贾贵妃早已经坐在一张靠椅上等她了……与去年的充满敌意完全不同,此时她们早已经冰释前嫌成为了几近无话不谈的姐妹了。
“承蒙姐姐关心……最近除了宫里一切平静,行在之内也有不少好事……就是京湖那边的赵嫣略微不好……”
“怎么不好?”
听闻贾贵妃这样问她,萧媞本来有些不好意思去说赵嫣所捅出的这个大窟窿。然而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她还是说出了最近外边尤其是京湖和四川地区的局势:
“赵嫣本来想将朝廷给京湖的火器送往四川援助陈隆之陈大人,结果因为狗贼田世显告密……火器在路上给鞑子劫走了……现在我真怕有阉竖会趁机弹劾她赵嫣……”
“原来是这样……想必你担心的是董宋臣吧……”贾贵妃故作不经意地瞄了萧媞一眼,再看看她那副忧心忡忡的面孔,她这才用白皙的手拍了拍萧媞的膝盖:
“抱歉,以前董宋臣去打扰你们是我指使的……现在要是他还敢欺负你,姐姐我定不饶他!”
“那就多谢啦……萧媞只希望姐姐能够照顾一下赵嫣,其他也就别无所求了……”萧媞放下茶杯,表面上虽显得十分惊喜,然而内心她却直打问号,难道自己的这些小算盘贾贵妃她会看不出?要是自己或赵嫣的利益到时候与贾似道发生了冲突,那么她岂不是又要和自己来个反目成仇?
“哎……官家也曾说赵嫣她太过于重视利了……只怕没人能满足她对于金银钱财的要求……告诉你吧,其实官家最讨厌的就是她的那张嘴,希望你回去能让她以后注意些,否则到时倒霉的还会是她!”
“多谢姐姐教诲……萧媞定当铭记于心!”
“我觉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再过几日估计窝阔台就得去见阎王了!”
远在京湖制置司,赵嫣的针对蒙古的另一个计划却背着朝廷偷偷地开始了,在成都府陷落之后,为了泄愤和报复鞑子在四川制造的大屠杀,她将自己这几个月来用北方的杏仁私自制作的氰(河蟹)化(河蟹)物给收集了起来,连夜委托一个熟悉蒙古语、名叫李一的细作将其直接送往哈拉和林准备直接毒死窝阔台……而赵嫣选定的“收货人”则是窝阔台的“大皇后”脱列哥那。
“启禀皇后……赵女史此次派在下前来,除送毒(河蟹)药供你夺权以外,还有就是……”在马背上颠簸了十天十夜之后,巅得半死不活的李一总算赶到了哈拉和林。不过由于赵嫣给他下了死命令:“若汝拖延误事,立斩!”,因此在到达之后他根本顾不上休息,而是直接赶到了万安宫去见脱列哥那。
“来人……把这个狗蛮子拉下去斩了!”
在并不显得十分富丽堂皇的万安宫内,李一满脸谄媚地一五一十地按照赵嫣的吩咐开始游说脱列哥那,希望其能和大宋“结盟”,不料脱列哥那似乎并不买账,李一话没说完就招来了杀身之祸……
“皇后……皇后饶命啊……”李一那张长满麻点的肥脸霎时变得惨白,不等帐外的蒙古兵进来将他拖出去,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如同一只鼻涕虫一般趴在地上,对着高高在上的脱列哥那哀嚎道:
“皇后,小人只是奉命而来,送毒(河蟹)药毒死大汗陛下……那全是赵女史……不不,赵嫣那毒妇做的缺德事啊……”
“这还差不多……说,赵嫣这*究竟耍的是哪一出?”脱列哥那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厌恶的表情早已在她的脸上凝结。
“赵嫣……说了,她真的打算全力支持你的……儿子……贵由当蒙古大汗,而今大蒙古多有权贵……反对你,所以她以为,此时只有不知不觉地毒杀大汗,才能迅速掌控和林局面,助贵由王子坐上汗位……”
“哼……这娘们小算盘还打得挺好的嘛,快说,她是不是想让蛮子国主赵与莒趁机渔利……”
“你这么说,那可就冤枉她了……赵嫣她……她说她已经认识到,小宋根本不足以对抗大朝,她以为只要能够说服赵与莒向大蒙古国称臣纳贡,以求保住江水以南和赵宋社稷,就别无所求了……”
“胡说!”脱列哥那显然不相信李一所谓的“解释”,不等李一把赵嫣的意思“传达”完毕,她就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朝着帐外的怯薛挥了挥手:
“拖出去斩了……别以为本后不知道你和赵嫣借刀杀人的用心!”
“皇后饶命……饶命啊,在下再也不敢了……”又听到“斩”字,李一那张猥琐的脸当即变得如同白纸一般,他吓得当场尿了裤子,霎时帐里就充满了一股浓烈的尿骚味……不过正当这紧要关头,李一还是勉强镇定了下来,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继续说道:
“皇后,若你不信,在下这里有封赵嫣的亲笔信……”说着李一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将其递给了旁边的怯薛。
“拿过来!”
脱列哥那从怯薛手里接过了这封信一看,原来这信是赵嫣用塔塔统阿蒙古文写的,在信中,赵嫣一反对蒙古不屑一顾的常态,谦卑地向脱列哥那自称臣妾……这一称谓显然满足了脱列哥那十足的权力欲望和虚荣心,至于内容嘛,赵嫣在信里则“一五一十”地说出了她已经“认同”了大蒙古国的“统一”是大势所趋,不过她却认为,像阔端和蒙哥忽必烈那样蛮横无理的家伙根本不足以统一天下,唯有“贤明”的贵由王子才能混一海内,让宋人心悦诚服、甘愿称臣。
“好吧……你回去告诉她,只要贵由王子登基后她赵嫣能够割让长江以北上贡给大蒙古,则本后可以与汝小宋议和!至于毒(河蟹)药那就先留下吧……”放下赵嫣的信,脱列哥那的脸色一下子缓和了不少,不过为了要挟赵嫣,她还是先行开出了自己的价码并要求赵嫣立刻履行……
“嘿嘿……这可是你脱列哥那作死了,赵女史可没有让大宋割地赔款这权力!”李一虽然心里这么想,然而嘴上却不敢当着脱列哥那的面说出。相反此时他唯有应付自如,方能顺利完成赵嫣交给他的使命。
“皇后放心,小的回去定会禀报赵女史,让她履行对上邦的承诺,免得自寻死路!”
“还不快滚……”
“是是是……”李一急忙夹紧了尾巴,像条狗一样地一步一拜地退出了大帐。然而谁也没注意到,当他转身准备离开之时,他的嘴角忽然咧开了,露出了一丝阴笑:
“尽管脱列哥那愚蠢,但你赵嫣也并不高明!”
金帐外寒风凛冽大雪没膝,天上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随风飘落而下。在这样的天气里,即使是精力最旺盛的蒙古人也绝不认为这时候是打猎的大好时机……不过作为蒙古大汗的窝阔台却不这么认为,在几杯马奶酒下肚之后,一时兴起的他就披上了皮衣和皮甲,带着弯刀强弓跨上骏马就和随从一起出去打猎了。
“陛下……这雪也太大了,你还是回去吧!”
“住口,朕今日正有兴致,如敢拦阻者一律杀了喂狼!”趁着酒劲,窝阔台毫不客气地喝止了那些劝他回帐躲避风雪的随从。然后张弓搭箭瞄准了不远处刚刚钻出地洞的一只兔子。
“嗖——”
“吱……”窝阔台的利箭准确无误地射中了兔子的头部,那只可怜的兔子还来不及蹦哒两下就倒在了地上再也无法动弹……见此情景不用大汗陛下下令,随从们纷纷开始了必不可少的阿谀奉承:
“大汗陛下箭法果然了得,我等所不及也……”
“是啊……宋蛮子恐怕全国都没人可以与陛下你较量了……”
“嗯……不必奉承!快去给朕把猎物捡来!”
“遵旨……”随从们谄媚地点了点头,其中一个随从拍马向前,几下就来到了死去的兔子前,只见他熟练地跳下马捡起猎物,得手后即刻翻身上马,用鞭子驱使着骏马很快就回到了大汗陛下的队伍里。
在窝阔台离开金帐不久后,脱列哥那就带着两个怯薛来到了金帐,在从守卫大帐的怯薛那里得知大汗已经出去打猎之后,脱列哥那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径直进入了金帐之中。
“尔等出去……本后要等大汗陛下归来!”
“遵旨……”
待所有侍从都出去之后,脱列哥那的心里其实想笑,没命地笑……这回只要把自己丈夫窝阔台的解决了,到时候她就可以将自己的儿子贵由扶上汗位,从而借机控制整个大蒙古国……至于南方那个专事挑拨离间、整日给大蒙古制造麻烦的蛮*女赵嫣,则可以在掌权后调兵南下将其消灭,到时候就没人可以威胁到她对大蒙古国的统治了!
冬日的白天显然十分短促,尤其是在蒙古草原,这次还不等窝阔台好好尽兴,夕阳的余晖就从云缝中悄悄地挤了出来。眼看夕阳西下,窝阔台只好放弃了继续围猎的想法,毕竟这暴风雪天的,夜晚没有月亮不辨方向,要是在这茫茫雪海中迷路,那他窝阔台可就有乐子了……
“大汗今日为何如此不快……”窝阔台刚刚回到金帐,就看到他的大皇后脱列哥那早已经等候多时了……眼看偌大的帐内只有他们夫妻二人,窝阔台索性就将自己的心情给说了出来:
“今日打猎,朕本想尽兴而归,然风雪却如此之大!”
“哎呀……陛下勿忧,天意如此你就不要说了!”脱列哥那故作镇静地端过了一个制作精美、镶嵌着各类宝石的银酒壶,亲自替大汗斟好了马奶酒:
“大汗陛下,请你满饮此杯!”
“嗯……”窝阔台看也没看身旁打扮得颇为妩媚的妻子,拿过酒杯就将杯中酒给一饮而尽……这下脱列哥那终于放心了,只要赵嫣给的毒(河蟹)药是真的,这回就算苍狼白鹿显灵做法,窝阔台也不可能有救!
“朕……朕今日真是……累了……”果不其然,窝阔台喝下马奶酒后不久立刻觉得天旋地转,头痛欲裂,同时他还感觉自己胸闷难当……出于缓解痛苦的需要,他又接过了脱列哥那手里的酒,再度将其一饮而尽。
“陛下……还是早些歇息吧……”脱列哥那美目含情,面不改色地扶起丈夫来到了床边侍候他躺下,此时窝阔台早已经开始发绀、全身痉挛,虽然痛苦难当,但他却说不出话来……不一会,他就在痛苦的挣扎中不明不白地断了气。而同时在一旁的脱列哥那目睹此景,在良心不忍的同时也不禁在心里感叹赵嫣的心狠手辣:
“赵嫣这*,还是早些杀掉为好,否则……”
“大汗,你醒醒啊……”
帐外,怯薛们听闻脱列哥那“凄惨”的嚎叫当即冲进了大帐,只见窝阔台躺在床上已经咽气了,而他的耳廓、耳垂则呈樱红色,颜面及嘴唇也有紫绀,看起来似乎是突发暴病而亡的……而脱列哥那则在一旁跪着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大汗已经驾崩,想必是醉死了……”
根本不懂什么是氰(河蟹)化(河蟹)物中毒的蒙古御医经过诊治之后只得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艰难地挤出了这些字眼。脱列哥那则一再哭昏过去,看起来似乎十分悲伤……倒是旁边的蒙古贵族们一直在劝她节哀顺变,早日安葬窝阔台并召集忽里台选出新的大汗,以继承先汗的遗志。
“既然诸位这么说了……本后就依了诸位吧……”
窝阔台驾崩的消息很快就随着大蒙古国发达的驿站和骏马传遍了整个欧亚,也很快就传到了大宋。听闻这一消息,作为毒杀窝阔台主谋的赵嫣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一连几天她都出神地遥望着北方的蓝天……因为她心里清楚,虽然她杀掉的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头号战犯”,但是毕竟这也是她第一次杀人,既然杀了人,那她就必须和过去那个柔弱的姑娘赵嫣一刀两断,用自己的才华让大宋获得浴火重生的机会。从此,她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过去,卸下自己冷酷无情的面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