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只要你顺了王爷,王爷是不会难为你和赵珍珠的……”
“不……”一听杨循竟然要把她“献给”阔端这个臭名昭著的大战犯,萧媞的心里一下子就涌起了一股恶心的感觉,她想吐,可由于饿了一天肚里却只有酸水……而杨循只见她捂住嘴干呕了一会儿,接着便是她断断续续的拒绝:
“萧媞只不过是……一介宫女……万不敢失身背离大宋皇帝……”
“嘿嘿……”一听萧媞提到了赵昀,杨循当即淫笑着松开了她的右手,在他松开手的那一刻,萧媞立刻用左手护住了早已鲜血淋漓的右手……这时,杨循再度“嘿嘿”一笑,准备继续软硬兼施逼迫萧媞就范:
“萧媞……阔端王爷乃先汗次子,一向雄才大略、有勇有谋,哪像你们小宋国主赵与莒?昏庸无能,沉湎酒色……况且,王爷乃大朝黄金家族之苗裔,岂会辱没了你这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呢?”
“狗汉奸……”虽然心里是这么怒骂杨循,但表面上,萧媞却不动声色地拿起床上的被褥捂住了自己流血不止的右手,一边用她那温婉平静的言语地继续试探杨循:
“杨大人,即使你所言极是,但妾身还有一事不明白……若是妾身顺了阔端,敢问你们会如何处理赵珍珠?”
“哈哈……王爷说了,要是再过十二三年,这个小丫头片子绝对也是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到时再许配给小王子曲烈鲁可真是恰到好处……”
“你……”萧媞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而面对阔端想要霸占赵珍珠的事实,她其实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若汝等真敢如此,萧媞情愿自己亲手掐死她,尔后再随之而去!”
“王爷……”正在萧媞一把抱起赵珍珠,伸手做出一副准备掐死她的动作之时,一个留着大胡子、身材五大三粗头戴毡帽的男子慢腾腾地走了进来,见到他,杨循和怯薛们急忙恭恭敬敬地向他鞠躬行礼……不用说,此人就是阔端无疑。
“杨循……这娘们可答应从了本王?”
“王爷……”面对阔端的质问,杨循先是面露难色地看了看他,再回头瞪了萧媞一眼之后才用蒙古语毕恭毕敬地说道:
“王爷……此女竟敢跟你讲条件,不愿把她和赵与莒的女儿赵珍珠献上……”
“大胆奴婢……”满身酒气、脸色通红的阔端摇摇晃晃地来到了萧媞面前,用满意的眼光打量了萧媞和赵珍珠几眼之后,忽然转身冲着门口的两个怯薛命令道:
“尔等听好了,速速备马,把这娘俩带回驿馆!”
“是……”两个正在门口守卫的怯薛一听到阔端的命令,当即淫笑着走进了屋子内打算趁机非礼萧媞一番,哪怕是找机会乱摸她一下的酥胸也行……
“住手……谁敢动赵珍珠,大伙就一起完蛋!”正当两个怯薛准备抱走萧媞她们时,萧媞突然美目圆睁,一个激灵就从破旧的包袱里掏出了一个类似手()雷的东西:
“这是赵女史制作的手()雷……若是你等再敢对我俩欲行非礼,小心我们娘俩与尔等同归于尽!”
萧媞虽然嘴上说自己手上的东西是手()雷,但是她的心里却对此事心知肚明,那只不过是过年时她和赵嫣随身带着准备逗赵珍珠开心的拉环式焰火罢了。
然而,一听萧媞手中拿着的东西是手()雷,对此不辨真假的阔端霎时就被眼前这个“蛇蝎美人”给吓醒了酒。陈隆之的部队用手()雷痛炸蒙古军之事他可听汪世显禀报过……而今,面对看起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萧媞,这个昔日杀人如麻的刽子手竟也显得畏畏缩缩,只得放下脸色和萧媞谈起了条件……
“阔端……我俩是大宋皇帝的人,死亦是官家的鬼……倘若汝等不想和我们同归于尽,那就万不得对我们欲行不轨……”
“是吗……那本王就给你俩找个好去处……”在杨循大声地翻译过了萧媞的言语之后,阔端当即一脸阴沉地命人找来了韩文林,并低声吩咐了几句话……心领神会的韩文林则阴笑着拨开人群,走到了萧媞面前,笑道:
“萧尚宫,有个好地方,不知你们娘俩想不想去啊……”
“愿闻其详!”
这时,趁着萧媞放下了“手()雷”,韩文林眼疾手快,“刷”地一声从她那里一把将其夺过……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故作随便地奸笑了几下,低声细语地亮出了他的底牌:
“告诉你吧……那个地方就是大牢!哈哈,为了不让你失身……在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不过嘛,若是你不肯为大蒙古效力,那估计你俩就得乖乖的在里边呆一辈子,将牢底坐穿了!”
“哎……如今之势……萧媞岂敢不服?”萧媞忧伤地看了看趴在她腿上的赵珍珠,待她再次抬头之时,眼里却闪过了一丝怨毒的目光:
“若汝真想如此,则汝等就休想得到电报机!”
“如今啊,这也由不得你俩了,若是你不制作此物,那你和赵珍珠就等着被关进暗牢吧,到时候你们就可以穿上破衣烂衫、每日可以吃上发霉腐败的残羹剩饭了……”对着萧媞说完这番话之后,韩文林呵呵一笑,吩咐道:
“来人,将她们押解到燕京监牢……记住了,要吩咐狱卒,定要善待这娘俩!”
“是!”
当夜子时刚过,萧媞和赵珍珠就被韩文林带着士卒给用马车送到了燕京狱。这里本来是金国刑部狱所在地,在金中都陷落之后,这里变成了蒙古在燕京行省最重要的监狱,在囚禁重犯的同时,也被用来关押被俘的宋军重要俘虏以及敢于反抗蒙古政权的中原汉人以及女真人。
“韩大人……咱这大牢能够关押小宋公主……可真是前所未有啊……”
在听韩文林说明“犯人”的来历之后,肥头大耳、贼眉鼠眼的狱官只是一脸淫笑着看了看萧媞和她怀里的赵珍珠,然后郑重其事地对着韩文林,把他那略显驼背的腰给弯得和虾米一般:
“韩大人,你放心吧!本官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俩的……”
“汝听好了!若是她们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是坏了忽必烈元帅和大朝朝廷的大事……到时休怪朝廷严惩不贷!”
“是!”狱官再度一脸谄媚地向韩文林鞠了一躬,然后就转身吩咐狱卒道:
“你们,先带着她俩去牢房……”
“此事无需烦扰大人,大人只需约束属下即可……”面对狱官的“热忱”,韩文林只是嘿嘿一笑,冲着大门口拍了拍手,这时候,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位老妪,贵姓李……是专门来看押她们娘俩的,也只有她有权管束萧媞做工,听明否?”
“是是是……”
“尔等出去……”
燕京狱的一间单人牢房内,破旧不堪、早已掉漆的木桌上放着两件赭色囚服和一大一小两双旧布鞋,在喝退周围的那些负责看守女犯的“诸色妇人”之后,李妪这才拿起放在木桌上的那两件一大一小、染成赭色的粗布囚衣,对着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萧媞喝道:
“你俩,既然到了这儿,成了女囚,还不快换上囚衣披头散发?”
“夫人……妾身怕冷……还是别换衣服了吧……”将赵珍珠放在木板床上之后,萧媞低着头紧紧抓住了自己身上披着的紫色斗篷,始终不肯放开……然而李妪却不管这些,上前一把就掰开了她的手,几下子就将斗篷直接从她的身上给扒了下来。
“哟……你俩还挺娇气的啊……”李妪一脸厌恶地踢了萧媞几脚,骂道:
“再不自己换衣,老娘就叫人来将你俩拖出去当众扒个精光,叫你们娘俩此生再也无脸见人!”
“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俩……”迫于淫威,萧媞只好哭哭啼啼地脱下了长褙和贴身的丝质衣服,穿上了质地粗糙单薄、令她浑身瘙痒难忍的粗布囚衣……不过,就在她解下发髻、将玉簪放在桌上之后准备给女儿换衣服时,赵珍珠却一边哭一边拼命地踢蹬着双腿,死活不愿换上这会让她难受的粗布衣服。
“求求你了……就别让赵珍珠穿这个了吧?”
“哼……还真娇气!”李妪伸手摸了一下赵珍珠稚嫩的脸颊和她的小辫子之后,又抓了一下她身上精致的丝质衣服的衣襟:
“衣服还真不错……真不愧是宋国公主……”
“你是坏人……”忽然,才一岁多的赵珍珠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好一会儿才从嘴里蹦出了这几个字眼。
“呦……还挺聪慧的啊……公主殿下,对不住了!”正当李妪准备扬起手“赏给”赵珍珠一记耳光之时,一直站在一旁不敢动弹萧媞猛地扑上前去一把夺过了她,李妪的那一掌则不偏不倚地打在了萧媞的后背上。
“赵珍珠她……她不愿意换衣服就算了……你就饶了她吧!”
“饶了她?”李妪冷笑一声,望了望铁窗外漆黑如墨的天空冷冷的道:
“不换也可以……那老娘就只能让她一丝不挂了!”
“不要,求你了……”萧媞当即转身对着墙,将赵珍珠给搂在怀里,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囚衣,亲切地低声安慰她道:
“娘求你了……珍珠,你就换上这衣服吧……来,就一会啊……”
“嗯……”这次,赵珍珠没有拒绝,而是点了点头乖乖地配合着萧媞穿上了不大合身的赭色囚服,……虽然她娇嫩的皮肤对粗布囚服很不适应,但她一会之后,她还是不再乱抓乱动了。
“快……把她的辫子给解开……”
“真乖……来,娘替你解下辫子……别动啊……”在李妪的催逼下,萧媞轻轻地摸了一下女儿的脸颊,眼看她没有挣扎的意思,萧媞这才再次摸了摸她的额头,将她头上的两条小辫子给解开了。
“这还差不多……还不快躺下睡觉?”李妪一把抓起了萧媞和赵珍珠换下的衣物和鞋袜,头也不回地锁上了沉重的木质牢门。
“卯时给我叫她起来,她还得继续刺绣做苦工!”
“遵命……”
“难道……这就是大宋亡国之后的命吗?”脱去破旧的布鞋之后,萧媞躺在铺了干草的木板床上,闭上眼睛陷入了思索……这写事情似乎都是因为自己的前两天的一句话招来的,这些鞑子和走狗们对她的“报复”看来真是可笑至极!……然而转念一想,萧媞却觉得,这帮人是在拿她们逞威风,好让宋人看看,最后大宋的命运就是掌握在蒙古军的手里,还是早些顺从,以免遭到无妄之灾为妙……想着想着,禁不住身心俱疲的折磨,萧媞很快就打起了盹,进入了梦乡。
“喂……你俩,还不快爬过来吃?”
“爬呀……萧媞、赵珍珠,像狗一样地爬过来啊,快爬呀!”
朦胧中,萧媞仿佛听见了尖刻的叫喊声,不知不觉,她感觉自己已经来到了十几年之后,这个时候赵珍珠也大概到了及笄的年龄……但再看看周围,她却不禁泪流满面,眼前的景象她再也熟悉不过了,这里就是蒙古军关押重犯的地牢……这儿四周密不透风、阴森可怖,连最起码的桌椅板凳、床铺木桶都没有,夏日里热气袭人、污水横流,干草粪溺和剩菜剩饭的腐臭之味令人作呕……而冬季则寒冷刺骨,还没有可供取暖的火炉。
“十多年了……”靠在墙角的萧媞伤感地摇了摇头,用她那早已经浑浊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周边,最后眼睛落到了双膝跪地,用双手撑着身子的赵珍珠身上……从小就被关在这种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再加上她们十几年来都光着脚,让赵珍珠和自己的母亲一样,已经染上了严重的软脚病和风湿痛,再也无法直立行走了……
而更让萧媞痛心的是,这十几年来她们都受尽了狱卒非人的折磨……饥寒交迫、衣不蔽体不说,每天早晚,当狱卒送来饭食的时候,她们只能用双膝和双手向木栏杆边爬去,像猪狗一般吃着被随意倒在地上、早已发霉腐败的剩饭剩菜……而对此,除了愤恨不已之外,萧媞却一直无可奈何。
“珍珠……你已经长大了……”萧媞有些欣慰地看了看她的女儿,然而很快,她眼眶里就流出了两滴泪水,目光中绝望的神色也渐渐的流露了出来。
“可惜你……身为大宋公主……却无缘……在临安……享受荣华富贵……就此离去……我心不安……”
“娘,你就不必自责了,有你照顾,珍珠已经觉得很幸福了……”面容惨白枯槁、身材瘦小的赵珍珠只是坐在地上,用她那沾满尘土和污泥的手指默默地抓着长发里的虱子,十几年来,由于从未沐浴,她们娘俩的身上早就满是虱子和跳蚤,因此,数虱子抓虱子已经成了她们打发时间的唯一方式。
“珍珠,扶我一下……我想站起来……”
“嗯……”正当赵珍珠答应下来,扶着萧媞打算起身之际,她们都不约而同地感到脚下一软、双腿几乎毫无知觉,然后就重重地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那些在木质栏杆外负责看守萧媞和赵珍珠的狱卒看着她们“笨拙”的样子,发出了一阵哄笑……萧媞不甘心,吩咐赵珍珠再和她试一次,然而这些都是徒劳。
“你俩就别试了,像猪狗一样活着也好歹是活着啊!哈哈哈……”
“这两个娘们,能爬还不知足……竟还妄想能够站起来……”
“估计她们如今还当自己可以活着爬出去呢……真是痴人说梦啊!还不如老老实实在这终老,还可以留具全尸……”
“喏,你俩还是乖乖地在牢里爬一辈子吧……哈哈哈哈……”
“不要……我们不要死在这里……”忽然间,萧媞拼命地爬到了牢门口,用尽全力对着外边那些正在嘲笑她们的狱卒发狂似地喊道:
“快滚……不要看我们,否则萧媞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不服是吗……”这时候,一个武将模样的男子巡视至此,一听到萧媞凄厉而癫狂的喊声,他就厌恶的目光打量了一眼牢房内的那两个衣衫褴褛、脏臭如乞妇的女人,然后轻轻地挥了挥手,指着趴在萧媞身旁的赵珍珠对狱卒说道:
“来人,将赵珍珠给老子……当场杖毙!”
狱卒们领命,纷纷拿起大棒按照命令走进了地牢二话不说就将赵珍珠给踩在了地上,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将她当场活活打死,而另外几个狱卒则不慌不忙地走进牢里,狠狠地踢了萧媞几脚,然后才将她也踩在脚下。
“大人,贱妾年纪轻轻……不知……何处冒犯……这次你就饶了贱妾吧……”眼看大祸临头,趴在地上的赵珍珠浑身颤抖,用绝望的目光地看了看萧媞:
“娘,救救我……”
“你们……你们要杀就杀我吧……饶了她吧……”同样被踩在地上的萧媞面露哀戚之色地看着那个下令杖毙赵珍珠的将领,希望他能饶了赵珍珠……然而一切都没有发生。
“打死她!”
听着棍棒打在血肉上的声响和女儿的惨叫声,萧媞发出了凄惨的哭声,而其他狱卒则冷冷地看着被他们牢牢踩在地上的萧媞,没有人松开分毫。
“赵珍珠啊……你还是赶快离去,来世就投胎做牛做马吧……”一个狱卒挥舞着大棒狠狠地杖打着赵珍珠,一面还惬意地听着她的惨叫声……而赵珍珠则一声惨叫夹杂着一声含糊不清的哭喊……渐渐的,她的喊声也越来越微弱,直到最后只剩下了棍棒挥舞和打在血肉上的声响,以及她微乎其微的喘息声。
“你们……就放过赵珍珠吧……求求你们……行行好吧……”正在萧媞无助地看着血泊里的赵珍珠,对着那些刽子手苦苦哀求之时,只听得“咚咚咚”地一阵敲击声,她猛地睁开了双眸,这才发觉自己正躺在木板床上,浑身上下出了一身冷汗。
“萧媞……还不快起身刺绣?”
“原来是梦……”借着昏暗的烛光,萧媞看了看还在酣睡的赵珍珠,心里不禁涌上了一阵欣喜,在早饭和刺绣的针线被送进牢房之后,她这才轻轻地摇了摇赵珍珠的小手:
“珍珠,起来吧!娘要开始干活了……”
和萧媞一样身穿赭色囚服的赵珍珠伸出小手揉了揉双眼,在萧媞替她穿好鞋子后,赵珍珠用她那水灵灵的眼睛看了看木桌上放着的和黑馍,抿了抿小嘴说什么也不想吃。
“珍珠,你都饿了一夜了,还是吃点吧……晚上娘给你做好吃的……”
在萧媞的连哄带骗之下,赵珍珠勉强吃了一些稀粥和一个黑馍,然后就死死的闭住了嘴……一看她如此不情愿,萧媞也只得放弃。
“你俩……吃个饭怎么这么慢?”
“夫人……贱妾错了……”面对着一脸傲气、手持皮鞭的李妪,萧媞经过头脑里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打定了主意,还是先假装服从,替蒙古军制作电报机以改善她们娘俩的境遇……萧媞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赵嫣和萧晴不要怪罪自己为了保住女儿的命而做了对不起大宋朝廷的事情……
“知错了?”李妪冷笑,先是狠狠地抽了她一鞭子,然后才故作严厉地又问了她一句:
“说,汝究竟错在何许……”
一听此言,萧媞温顺跪倒在了地上,对着李妪就磕了个头:
“贱妾不过一介宫婢,受尽大朝恩惠却不知报答……反而痴心妄想,实属罪大恶极……从今往后,贱妾愿和赵珍珠在监牢里一块儿反省思过……万望夫人转告朝廷……”
“哼……萧媞,思过甚好,然若是汝仍然贼心不死,那你俩将会生不如死!”在狠狠地警告了萧媞一番之后,李妪这才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起身说话了……待萧媞起身之后,她才放下了严厉阴冷的面容,说道:
“从今开始……萧媞,你每日需辰时起身做工,申时可去院子里散步歇息……但你也别以为,你要协助大朝制作电报机你就可以不用刺绣了,限你半年内把西湖十景图给完成……”
“多谢夫人的大恩大德……萧媞没齿难忘……”
半月之后,在盐官县的临安府造船厂,随着第三批制作完成硫化橡胶被送到,制作航空活塞发动机工作已经进入了尾声。此次为了万无一失,赵嫣决定亲自动手装配发动机,并将飞机滑行和试飞试验尽量提前。
“对了,起落架……”
“还不错,我已经做过实验了……”
说这些话的人正是赵嫣和萧晴,这个时候,飞机已经被从造船厂角落的茅草棚里里给推到了露天进行装配,同时,赵嫣还需要顶着太阳对油箱和输油管进行检查,以防试飞时发生不测。
“上次从京湖飞回来,我可把自己给吓死了,飞机的发动机因为气缸是铁匠做的……声音大不说,质量也是差得离谱,要不是运气好,那天我估计就死无全尸了……”
“上次你又闯祸了,可把我和萧媞给坑惨了……”听闻赵嫣这么感慨,萧晴不由得冷笑了一声,然后故作不经意地继续检查起落架和飞机机翼。
“对了……我有个东西要送你……”
“什么东西?”一看萧晴低着头在衣袖里里摸来摸去,似乎在找着什么。赵嫣不觉她的动作有些奇怪……就在她准备从木台子上爬下去看看她时,只听萧晴叫了一声“找到了”,接着她就轻轻用手一抛,将一个胸针模样的小玩意准准地扔到了赵嫣的手中。
“这是大宋空军的标志……怎么样?”
“这……是你设计的吗?”赵嫣仔细看了看手里的小物件,只见它中间是两朵相依相连的粉红色梅花,而梅花的两边则有一对飞鸟翅膀的图案作为衬托,看起来这的确是胸针无疑。
“是呀……萧媞也说了,她喜欢梅花……所以我想,就用梅花来设计空军的徽标吧……”
“好吧……”赵嫣一脸黑线地看了看底下正忙着检测飞机底盘的萧晴,听起来的声音似乎显得略微有些遗憾:
“本来我还想用我喜欢的兰花设计空军标志呢……不行,你们得把设计大宋航空徽标的机会给我……”
“当然啦……等萧媞回来了,她也一定会答应的!”萧晴嘴上虽这么随口说说,然而心里却又不得不想起了萧媞……想起这些,萧晴在心中把赵嫣给好好“慰问”了一番,如果当时她不怂恿萧媞和她一起回家,又怎么会有今日这个局面?
“想必你还恨我吧……”萧晴的那点儿心思当然瞒不过赵嫣,从她的脸色中赵嫣一下子就发觉了她对自己的不满:
“你放心,我已经有了救萧媞的计划了……不过得需要飞机预先侦察,方可大功告成……”
“不急……等试飞成功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