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皱了皱眉,显然已对花想容厌恶至极。
只听花想容巧笑倩然,声音酥软“道长果然好功力,不知可否指点想容一二?”
凌霄子微微皱眉,尽量不去看她裸露出来的肌肤,一晃神,花想容已经拧身而上。
一开始花想容并不急于攻击,只在周身游走,可她每个动作,都带出一阵旖旎的香风,而那时时裸露的**和胸脯,只让凌霄子避之唯恐不及,如此缩手缩脚,漏洞百出。
却见花想容拿在手中的武器正是平日里系在腰间的一只乌黑色的软鞭,那鞭子是由软银和蝎甲编织而成,不仅灵活坚韧,中间还夹杂着些许毒蝎的倒刺,若被这鞭子扫上一下多半也要皮开肉绽。
花想容一边游走,一边还不忘说话,不知是不是错觉,李澈只觉得这声音比之前听到的更加甜腻惑人,只听她声音柔缓竟似倾诉“道长不必怜香惜玉,只管出招吧,这样束手束脚,倒让想容汗颜。”
这话说的本就有些暧昧,再加上她蛊惑人心的声音和时不时靠近的体态,都让在场的人浮想联翩,更让凌霄子愤懑难当。那凌霄子执掌越山派二十余年,生平最看重门下声誉,此刻唯恐别人说自己是被美色迷惑,于是心中一急,急忙抢攻,可惜时机不好。
他拂尘一甩,并没有像缠住冯七那般缠住软鞭,反而被灵巧避过,花想容一个欺身,凌霄子的身体不经意被暗含香风的衣角扫到,立刻避如蛇蝎,招式变得更为拘束起来。
他正暗自叫苦,忽见眼前身形一晃,花香扑鼻,一转身竟是一对蒙蒙杏眼,溢水流光,好不可怜,凌霄子心中一震,忙要移开眼,却不想身形像被什么吸住了,根本动弹不得,渐渐地,就连灵台也有些模糊。
“师兄!”
正当凌霄子怔忡间,忽听一声怒喝,他急忙回神,却发现自己不知怎的伸出手来,探向花想容腰间,顿时脸色一白,急忙收回手来。
花想容被那道姑打断,也不生气,口中娇笑道“道长怎这般心急,纵使想容愿意,道长那相好的师妹却也不喜欢,道长还是好好回去陪师妹吧。”
凌霄子虽然被花想容魅惑了一番,到底功夫不弱,空中一翻,便稳稳落到地上。
只见自己师妹一脸愤恨,怒道“师兄好糊涂!”
凌霄子年纪一大把,没想到老了还当着众人做出这等事,一张老脸又羞又怒,可既已下了台,又不能回去讨,这闷亏也只好认下了,好不容易回了座位,却是半天缓不过来。
凌霄子在江湖上也是一派耆老,此刻尘埃落定,众人是笑也不敢笑,叫好也不敢叫,只得静静的不说话。
却听‘哼’的一声,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原来是李澈年轻气少,看不惯花想容轻狂的样子,又一次驳了花想容面子。
花想容见又是这少年,不禁怒从心生,她堂堂一派之主,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个少年轻视,此刻当着众人更是暗自发狠,心道今日若不收拾了这小子倒以为自己怕了他,面上不动声色,只眸光一转的功夫便发现场中并没有云舒的身影,于是放下心来。
花想容轻轻一笑,若不是她花名在外,倒真的有几分令人倾慕的风采“小兄弟,你可是想上来讨教?”她斜着一双杏眼,分明挑衅。
“哼”李澈被她一激,险些答应,可话还没说出口,便被韩稽一道冷静的眸光镇住,阮儿也轻轻拽住他的衣袖,他这才将答应的话转作了一声轻哼。
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台面上的事只能自己决定,断无别人插嘴的道理,就是韩稽也只能闭口不言,云舒是一门之主,若是她在或可阻一阻,可如今却又不在。
所有人都看向了这个少年,众人或多或少都听过璇玑门的名声,更何况不久前才有了璇玑门灭天煞会的公案,或惊或惧或探究,无数道目光刺得李澈浑身不舒服。
花想容自是知道这个关键,于是接着道“怎么,原来小兄弟并不想上台?须知这天底下从来都是强者为王败者为寇,想来云门主也很是心疼你,不愿你受伤败逃,也难为云门主一片苦心了。”
花想容见他不言不语却面色难看,心中大感快慰,想这数年来她百妍宫在璇玑门下虚与委蛇,无丝毫地位可言,今日一翻口舌,倒实在为自己挣回不少脸面。
花想容又笑了笑,佯装叹气“我百妍宫一向以璇玑门为尊,本以为以云门主那般风采,门下之人必然个个神通广大,没想到却是我误会了。”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李澈,表情甚是不屑“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李澈先前听她在众人面前大放阙词,已是十分不喜,可手边又是一紧,阮儿正担忧的看着他,示意他不要争一时之快,旁边韩稽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而天下武林众人此刻都看着他,他要不答,就是在天下人面前丢了璇玑门的脸面。
而阮儿此刻也暗自思忖,心道这少年是门主亲自教导,又得韩稽照料,想来被云舒看得很重,就此一点,也绝不能让别人伤他分毫,若是自己代他上去,虽则免不了被人耻笑,但以李澈年龄尚小武功未成为由,也未必含糊不过去,当下主意已定,只要花想容再出言挑衅,便要代李澈上台。
花想容见众人皆沉默不言,看着李澈冷冷一笑,一字一顿道“一向觉得云门主御下有方,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谁说我不敢答应!”李澈面容含怒,他自然知道花想容是在激他,好让他在天下人面前丢了云舒的脸面,而他也知道自己实力不济,根本不是这女子的对手,可终究还是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