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欣莫挨着我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
“顾凡没来呢吧。”郑欣莫问。
“还没呢,他家不是住得远吗?估计得再等一会儿吧。”
“你假期作业写了多少了?”
“没多少,我总是每天早上起来,想着今天一定要写完多少什么什么的,结果到了晚上快睡觉的时候,发现写了的还不够计划的一半,到现在总共也没写了多少,我们家还要去外地过年顺带旅游,开学前才回来,我这假期作业估计是写不完了,悲催啊。”
“我也没写多少,按说我这每天也没干些什么,就是作业进度缓慢,恨不得作业卷子上全写上黑字,可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啊,我也是,你说真是奇怪哦,越想写得快,就越写不快。”
“是这样的。诶?对了,沐岑,你说顾凡作业写完了吗?要是他写完了,咱们俩抄他的不就行了?”
“啊?抄他的?这……不太好吧?”
这样说怎么好像显得我有多刚正不阿似的?之前顾凡不晓得替我写过多少次作业了,这性质好像也不比抄作业纯良吧?可是,不知怎的,我就是觉得,跟对方主动说“请把你的作业借给我,让我抄吧。”这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而且不想说。
“这有什么?他学习成绩那么好,估计写个假期作业,对他而言是小菜一碟吧。一会儿他来了以后,咱俩问问他,跟他借上作业,咱俩的假期作业不就有保障了?”
“啊?这……嗯……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倒也觉得还行。”
既然郑欣莫执意想借顾凡的作业,我也不好意思说不。
“那当然了!一会儿你说还是我说?“
“你说吧!”
“好好好,就知道你不好意思说,那我说,你就等着瞧吧,嘿嘿。”
不一会儿,顾凡来了,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我们。
“顾凡,你终于来了。”郑欣莫向顾凡说。
“抱歉,路上有点堵车。”
顾凡说完,朝我这里看了一眼,我立马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地面。我怎么到如今依然不好意思跟顾凡对视呢?
“你们早就来了吧?”顾凡问。
“我也刚来,沐岑来得比较早。”郑欣莫说。
“还不是因为我家离得近,连车都不用坐。”我无奈地说。
我说完,顾凡朝我笑了一下。
“那咱们开打吧,我只拿了两只球拍,你们都没拿吧?”郑欣莫说。
“我的球拍网破了,已经报废了。”我说。
“我家没有羽毛球拍。”顾凡说。
“那谁先打?”郑欣莫问。
“你们俩先打吧,我还想歇一会儿。”我说。
“那好吧。”郑欣莫说。
我坐在石凳上,观望着他们俩打羽毛球。他们俩打得很平静,就是那样普通地打着,很少打断,不过也很少有精彩绝伦、出人意表的好球。我除了欣赏打羽毛球本身,也享受着窥视顾凡打球的样子的快乐。一个叩击、一次转身捡球、一个跳跃,都让我心醉神迷。喜欢一个人,真的好神奇,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甚至是一声喘息或者咳嗽,都有着巨大的魔力,奇妙地吸引着你,让你沉醉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