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到底谁非礼谁?
作者:纳兰皙      更新:2020-03-20 06:47      字数:2132

那葱管一样的美腿,笔直纤细,素手莹白如玉,十指尖尖露,盈盈可握的纤腰在薄纱下若隐若现,髻绾乌云斜坠下垂三千青丝如瀑,体态轻盈肤白似雪,如此背影,都觉得惊似天人,看得景湛忽觉喉结烧灼,偏转过头将脸扭向一边,却见远处周青的目光也紧盯着这边,立时寒了脸色,吓得周青赶紧转身消失。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景湛站在她身后,不觉脱口而出。

蓦然回首,韵小溪吓了一跳,身后人白袍软甲,腰配长剑,身量纤长玉立,目测最少185cm以上,最重要的是那张脸也忒好看,这要是放在21世纪的某圈,最次也是“头牌鲜肉”级别的!从没有人告诉她,原来古人的一身戎装竟也能如此英姿逼人,打眼一望,也是超man呢!学校里那些个身量纤纤的小男生简直没有可比性,更难得的是,“男神”居然还会吟诵诗经,过分浪漫唯美有木有?

“你谁呀?悄无声息站我身后,吓死人不偿命啊你!”缓过神儿来,双眼冒桃花的小溪故作冷冷回问。

经验告诉她,在未分清对手是敌是友是善是恶,是君子还是色坯之前,先要摆足了女王架势,一旦发现对手乃是正人君子志士仁人,更有可能是个可以依靠仰仗的,再做回瓶盖都拧不开的弱女子即可!

对方很狡猾不置一词,深幽幽的眼神看不见底儿,敌不动我不动,小溪暗忖着,接下来做什么呢?眼前,碧波荡漾,杨柳垂岸,晓风习习不见残月,只有毒辣辣的太阳当头而下,前边那柳树下挺适合垂钓的,一会儿是不是还得烤个鱼啥的?(作者:傻妞,你身上的那两层蚊帐都被对方透视了,还能如此淡定……是不是傻?)

脚下,有什么东西在动,低头一瞅,“啊……”

……

“怎么了?”景湛低头看着八爪鱼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她,罕见的笑涡深绽,十分乐享其中的样子。远处的周青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头儿这是什么情况,怎会允许女子靠近自己三尺距离之内,还还还抱着她?

……

“有,有蚂蟥,吓死我了!”

韵小溪扭了扭身子,仍旧不上不下的挂在他的身上。

“不舒服?”景湛的声音再次飘来,低沉饱满磁性十足地带着点戏谑的味道看她。

“嗯嗯,你这铠甲硌得慌。”说完忽觉不对,自己身上穿的这是什么衣服,如此之薄和没穿有什么区别?光天化日的,到底谁在“非礼”谁?

捂脸……

景湛将她抱到一块青石附近,“好了,这边没有水蛭了。先告诉我你叫什么?怎么会一人来到这荒郊野外?”

眼前的女子澄明的眼神里,透着少见的纯净和简单,与他印象中的女子皆是不同,他总觉得她像极了一个人,却又不敢确定,多年不见,年少时的倩影,早已经模糊不清。还有可能是太想念的缘故,以致看见谁,心中都会浮起那个淡淡的身影。

怀里的小女子被他问的一愣,面目表情立时愁云惨淡生无可恋的模样,瘪了瘪嘴,略带哭腔道:“我怎么知道嘛!你还是叫我西子好了,你是不是阿蠡啊?”

说好的特种兵哥哥,一场车祸醒来,特种兵变成了“远征军”,宝宝心里委屈啊!虽说都是极品,奈何奈何……

“我叫景湛!”清清楚楚一字一句,字正腔圆不容马虎的声音。

“不是范蠡?”韵小溪瞪大了眼睛,也就是接下来的剧情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一无所知的?

呀呀呀~上帝,我到底造了什么孽?你非要这么对我?小溪此刻心下十分悲戚,抹了把湿哒哒的碎发,继续瘪嘴道:“这是哪里?什么朝代?我怎样才能回去啊?”

景湛眉心微澜,细细地打量着她,多年驻守边疆敌国脚下的生涯,早已练就了一身观察入微的本事。她身上穿的软玉烟罗绝非平常百姓人家的服饰;头上的金鸾凤簪做工精细,栩栩如生,必出自王侯将相的府上;自她腰间垂落的白玉芙蓉佩,乃是蓝田特产俗称玉生烟的烟白玉,世间罕见,目前为止只问世两块,父皇为了犒劳左右相国,便各自赏了一块给他们的嫡出女儿。左相只有容颜一个女儿,与他从小一起在宫里长大,右相的嫡女有两人,百里佳兰,百里倾城,前者已经嫁给了太子爷,显然不是眼前的这位……

遐思及此俊颜莞尔,原来真的是她,竟然会是她!

景湛目光似泛阳的涟漪,星光璀璨地看着她道“这里是临渊王朝,此处距上京城不足百里!”

惊喜之余,他也甚为诧异,倾城,怎会流落于此?百里君染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难道他是忘了自己当年的托付,蓦地,俊颜似染了层寒霜,眸中冷星淡寒,百里君染,这笔账回头我再与你清算。

“临渊?……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这是什么名字嘛!”

景湛抚额,这丫头满脑子里都装些什么?

“倾城,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他的语调有些伤,在他说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甚至,完全如同陌路凉人。

那一年,临渊皇宫御花园初见,在桃花灼灼夭夭盛放的季节。那天容玉也进了宫,他的玉佩丢在了御花园,却不敢和大人们说,容玉哭着鼻子求他,三哥拜托你了,一定要帮我找回来。那块玉是容家嫡长子身份的象征,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万万丢不得。

因为怕消息泄露,他遣走了身边所有的侍卫婢女,一人来到御花园,在一株桃树上,有个女孩,穿着一身绣蝶粉缎织霞流光云锦,手中折了一束桃花枝,坐在一横曲树干上,喃喃自语着。

她说:“娘亲你最喜欢桃花;父亲说,你去了很远的地方,要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回来。娘亲,我折了枝头最漂亮的桃花,你会喜欢吗?你会回来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