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衷?是啊,你们每个人都有苦衷,唯独我,这颗心是金刚石做的,哪怕千刀万剐万仞凌迟也丝毫不会受到伤害是不是?我以命相护抛却名节,差点被他掐死吸干血液,毁了容颜一身功夫尽失的惨痛代价,为他换来的平安无恙,最终他还给我的是什么?是与别的女人的肌肤之亲,还是用日日相守的侧王妃,来向我证明我的这些行为有多么的愚蠢?”
远处浓密的树影下,一道僵直的身影,彷如被五雷轰顶瞬间击中一样的身心巨创,那种痛,将他埋得最深的情肠,一并牵扯,寸寸成段。
子陌几次企图告知他,中毒昏迷那晚都发生了什么,可却都被他挡了回去。他不是不想知道,而是不敢知道……
却不想,真相竟是如此惨痛的代价……
她步步紧逼,声声质问,眉眼中带着一股不可言的凌厉气势,让子陌不觉想起了王爷中毒当夜,这个女子,也是这般掷地有声的一番陈词,堵得他哑口无言。这样的一桩桩经历,若换成别的女子,怕是早已崩溃绝望脆弱到不堪一击,而眼前的女子,反而如一只*的凤凰般,历劫归来,涅磐重生,气势更比从前慑人,他忽然觉得,也许王爷这次,是真的错了……
思及此,子陌攥了攥拳,眸中历经一番挣扎犹豫,还是决定将所有的事,和盘托出……
这贵妃娘娘明为瀛洲国的长公主,实则是瀛洲的摄政女王,独揽大权实力深不可测。
这个女人,手段狠辣,阴晴难测!她自踏入临渊的那一起,便在两国国界处,摆了一道啸水阵,此阵威力不可觑,临渊地势较低,一旦开启此阵,引起海水倒灌,则举国危矣。
这些,皇帝都置若罔闻,为了抚慰她早年的一段创伤,给了她至高无上的荣宠和权利,皇后的处境越发艰难,太子终日颓废不堪,群臣如同惊弓之鸟各自偏安一隅,王爷一人力挽狂澜分心乏术……
“我知道了,你去吧,别忘了将那空卷带上……”
倾城没有容子陌完,便打断了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前方远处的蓁蓁枝叶,没了功夫的她,耳力和眼力皆不如从前了,但那漂浮在空气中的酒气,还是传进了她敏锐的嗅觉!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种人,不得已甘愿沦陷在身不由己中。
可是阿湛,我不是,是飞蛾还是凤凰,我都要努力搏一回才肯罢休!若生,我只愿得一心人;若亡,我要踏着敌人的尸体,血染江山,为代价!
桃花源的清晨,霞光斑驳地透过十字窗楞泼洒在静谧的竹影屏风之上,衬得画屏上的翠竹,更显生机盎然勃勃,为这一室的微醺气息,添了丝生机气息。宁静祥和远离凡尘喧嚣的早晨,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美好。
床上的人,睡美人一样的慵懒姿态,十分悠闲惬意的徜徉在一厢美梦中——女子白衣素裙,飘逸如仙,金盘之上蹁跹流乐绕梁,美得如同九仙女误跌了凡尘,偌大静谧金雕玉装的大殿中,只有他一个观众,金盘上飘逸的倩影,也只为他一人而舞,美人佳音蝶舞,如同绽在他心尖尖上的一株妖娆曼陀罗,只一眼,便甘愿为之沉沦,从此再难获得救赎……
晃神之际,白衣女子突然一个不稳,自高处栽了下来……
九黎玥极速掠至前方,刚好将美人接住,那纤腰盈盈一握恰到好处,身姿异常柔软,带着淡淡萦绕若有若无的女儿香,接近的那一刻,便轻而易举的醉了他的鼻息!
她安静地伏在他的怀中,任他紧紧地抱着,地间都好像凝固了一般,只唯有佳人低眸,羞煞了红颜……
她就在他怀中,那么真实,那么安静,不再是梦中朝思暮想醒来万般皆空,他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面颊,如此心翼翼,仿佛面前的女子是泡沫化成的一般,生怕指尖空落,从此又遥不可及……
像是受到了莫名蛊惑,鬼使神差地,他将手放置在女子脑后,用力向前一送,唇便贴向了女子樱红的柔软……
昨儿大师兄又喝了不少的桃花酿,按着老规矩,今儿一大早,青童煮了一碗醒酒汤,送了过来。这大师兄近年来愈发喜陈酿,好弦音,每日一醉一梦一浮生,颇为悠哉惬意。青童则每日必炖醒酒汤,个把年月下来,这胖童跟着九黎玥,别的没学会,煮醒酒汤的功夫造诣上,修的倒是炉火纯青。
敲了半晌大师兄房间的门,都迟迟未见回应,师兄一向讨厌被人打扰,他端着那晚醒酒汤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贺兰南筝一大早的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向着这边蹦蹦跳跳地窜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拎起那汤羹的盖子,凑过去闻了闻,挑眉道:“胖童,你这熬得什么呀?听你们中原人向来都极为好客,怎么我来了这些许日子,你什么好吃的都没做给我吃?”
青童十分汗颜,瓮声瓮气地道:“非也非也,实是姑娘所食之物皆为肉食腥膻,我们桃花源历代弟子皆修过辟谷之术,所以师兄基本都是不吃东西的。至于我,修行不到家,平日只喝茶水便够了。”
青童还是没好意思与南筝,自你来了,林子里的鸟,碧潭里的鱼,都要灭绝了……
南筝听着青童一言,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怪不得都不见君染那家伙吃饭,原来如此。
“吧嗒”
捏着醒酒汤盖子的手一松,又挑眉道:“那你,这什么呀?”
青童忽然面色一拧,忙将手中的汤羹递给南筝,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憋闷道:“姐姐菩萨心肠,就劳烦姐姐将这醒酒汤递给大师兄好了,那个那个……人有三急……”
南筝望着脸上红的和柿子似的胖童,匆匆跑开的背影,摇摇头,这孩子真是别扭,上个厕所有什么好害羞的……
低头瞅瞅手中的醒酒汤,又愤恨地跺了跺脚,百里君染,醉死你好了……
自她来了这些日子,他简直都把她当成了空气,要么不理不睬,要么嘴欠欠抽!每日除了躲起来喝酒,酒醒了弹琴,仿佛任何人事都入不进他的眼中,每每看着他烂醉如泥的那副德行,南筝便恨不得冲上去踹两脚,再或者,比量比量这掌心,若在那张女人看了都妒忌的脸上,贴上去个五指印子该多么解气!
咣当一脚,踹开房门,一屋子的酒气熏,床上的人,恍若未闻,仍旧睡得死沉。
南筝上前,原本捏着鼻子一脸嫌弃眼前酒气熏的某人的手,忽就不自觉地垂落……
接着双眸放光,后又瞳孔聚缩,前者惊艳花痴,后者妒忌不平……
百里君染,你上辈子一定是个女人托生的,你你长的怎么比我一姑娘还要标致,啧啧啧,这要着上石榴裙,极有可能混成个一代绝色……
南筝贪恋地目光,不自觉的流连在九黎玥的面颊上,口中念念有词——这面若傅粉,醉颜微醺,墨发如瀑……等等,这睫毛?
她忽然打自己眼睛上拔下一根,心翼翼地对着梦中人的长睫比量下去,在俯下身的那一刻,忽然被他一把拥入怀中,惊讶的南筝立时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术一般,浑身僵硬一动不动,九黎玥紧紧地抱着她,呼吸粗重,似醉似醒,他将手扣在她的后脑之上,分外温柔地在她目瞪口呆呆若木鸡的状态下,覆上了软软的唇……
那一刻,于南筝而言,更像是彻底的沦陷,沦陷在她不远千里追寻的心上人的怀中,他终于接受她了么?终于不再毒舌,不再刻意疏远,不再捉弄她,而是换了一种方式,一种她曾经一度以为可望不可及的方式……
他终于收敛了所有的枪刺,第一次,这么温柔,这么心翼翼地将她捧在怀中,原来他是那么的在意她,在意到如珠如宝呵护备至,他的吻,轻柔的仿佛阳春细雨,带着萌发万物的力量,丝丝润润直牵她心底最深处的情肠……
南筝想,此刻的幸福感觉,她怕是一辈子都再难忘怀,他的温柔,若换成这世间任何一个女子,怕是都会沦陷的吧!
他的唇,始终轻轻柔柔或含或吮分外贪恋的粘着她,仿佛能这样将她抱在怀中,轻柔贪恋的吻着,便是极大的满足,渐渐粗重的呼吸,带着桃花酿固有的微醉气息,悉数喷洒在南筝的脖颈。
南筝似是终于回过神来,她不再被动地看着他的心翼翼,仿佛自己是蒲公英的种子那般脆弱。她大胆地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颈,主动回应着他细细密密的吻……
她们草原上的儿女,一向热情火热大胆,敢作敢为,更何况,还是面对这样一个放在心中暗暗相思了多年的如意良人,饶是这样,南筝仍是羞红了双颊……她曾以为他一定是有问题,要么有断袖之风,要么喜好流连卖笑人家,不然怎么从未见他身边带着哪位姑娘?
却原来,他心中的人,竟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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