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六千多年前，魔法界突然对佛修动手了，我们就趁机快速东撤。没想到的是，佛修居然还是派了一半力量追击我们，将蛮修两千年来好不容易积累的力量，又差一点毁掉。”

“他们自己也没能从那场劫难中缓过劲来。”金亮插口道，不知道这个老者是否知道佛修后来的命运。

“这就是他们自己所说的因果。”听口气，他早就知道。“这次的追击，他们不局限于压迫，直接开了杀戒，看来，他们想要的东西，和生死存亡同样重要。一些妖兽不知何时被他们收服，悄然出现，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呵呵，幸亏这些妖兽一见血腥后，连佛修也照样攻击。当时那个乱呀，攻击我们时，妖兽就标榜成是他们的护法；攻击他们自身时，他们就悍然在灭魔，也真是难为了他们的这张嘴。这才是佛修在两河流域，丧失了老百姓基础的孽缘，全部推给魔法界也不公平。”

金亮和洛芳，第一次听说这些秘闻，居然如此血腥。

“我们的祖先，边打边逃，退到青藏高原时，修士已经非常凋零，不得不都躲了进来。三脉领走了各自的巫宝后，决定分开逃跑。我们这脉最惨，出去后，遇到了带有大鹏鸟妖兽的佛修，损失惨重，只得再次缩回。幸亏有一名阵法师跟随，他在最后关头，用阵法将上层的石界通道掩饰住，躲过了大劫。”

“神雀和神猫，分散了追兵的注意力，也是我们能在这里苟活下来的重要依靠。因此，小姑娘，你放心，我对你的神像没有想法。”老者对着洛芳解释到。原来这才是对方扔回来的原因。

“后来的事都是听神雀那脉的转述。一路向东继续逃跑时，神雀一脉差点在横断山脉区域断了传承，是你们神猫一脉，主动出击，并引开了追兵，他们才得以在横断山脉延续。听说他们缓过劲来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人向东探听你们的消息。只大致打听到，你们到了十万大山后，也被迫分散逃跑，从此隐没在了崇山峻岭中，再也没见过你们。”老者说到这里唏嘘不已。

“说实在的，要不是你们一直顽强地边打边退，我们和神雀一脉，就争取不到休整的时间，很有可能成为传说中的修士了。”老者说到这里，伸手摸了摸识藏神娃的脑袋，小家伙浑不在意。

洛芳对于她们祖先的事迹，也是第一次听说，她有些不相信。眼睛转来转去，忽地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要抓他，又要打我们？”说着指了一下神娃。

“石界有出入口，都被阵法掩饰着，进出时，我们会有感应。他使用的是佛门的手法，自然要被抓回来。”

“你们不是可以用巫宝看到吗？”洛芳追问道。

“只有进了石界才能监视到，上下层都可以。”老者回答：“你们的出现，很出乎意料，居然阵法都没有反应。因此，他们也没有对你们出手，说不定是某个通道里的蛮修。直到这位，他在场域中居然引发了方寸雷，那就肯定不是蛮修，他们自然就攻击。还看到了你的神像，分不清是哪一脉的，他们也确实有拿给我鉴别的想法。”

“哼！”洛芳还想说什么，金亮摆摆手。既然能摆脱危局，他也不想多生是非。

“神娃我认识，上次我出去游历时见过一面。”老者低头看了看小孩：“他知道很多石界的传说，听说我们要出世，就急匆匆地来劝阻。哪里知道，我们这次出世，根本就不是为了复仇。”

“你们不说，谁能知道你们要出世？”洛芳反问道。

“看天象。我们准备出征前，士气高涨，会影响到高原外界的天象。不知怎么隐瞒呀，佛门观察我们几千年了，隐瞒不过去。”

洛芳张大着嘴，居然有这种事，真不知怎么问了。

老者也是笑笑，对着洛芳说道：

“前面我提过，我们向东逃跑时，祖先采用了延迟策略。当时在一个叫做摩亨佐达罗的地方曾经安居过，佛修也在当地经营。那次劫难后的两千年，逐渐形成了一个大型的城市，是方圆上千里内的中心。佛修有了信徒基础，又开始蠢蠢欲动，他们有几个高手找到了高原外，到处寻找进来的入口。”

“我们经过两千年的发展，也正想复仇，趁机派人出去，收拾那几个佛修。其中一位高手，负伤逃了，十位神猴勇士千里追杀。在摩亨佐达罗的寺庙中，将他堵在了里面。经过他们两千年的经营，那里有大量阵法，还有佛宝守护，一时难以下手。”

“十勇士中有一位，身轻如燕，经过一段时间的尝试，被他找到了一条可以进入的通道。佛修终于急了，他们祭出了还在炼制的佛宝。”老者说到这里，语调有些凝重：“佛门的宝贝确有高明之处，他们祭炼了两千年，居然还只是半成品，要是祭炼成功，也不知有多大的威力了。”

金亮一下子想到了佛修的“青灯”，直接炼制了一个和域外连接的能量出口在内，一招就灭了变异势足。佛门的炼器确实有特色。

“他们号召佛修和全城的信徒一起念经形成场域，想动用佛宝废了十勇士。好在天佑我们，他们的半成品佛宝竟然被祭炼的爆了！”老者说着，老脸上笑容洋溢，“一个城市呀，被巨大的爆炸毁了大半。据说爆炸形成的烟尘，在城市上空久久不散。我们的勇士也牺牲了四位。剩下的六位，趁机将佛修的意图说了出来，很多信徒了解真相后，抛弃了他们。这可能也是佛修在两河流域，无法再发展的原因之一，因果循环！”

“你说的就是‘死丘事件’？”金亮如听山海经。

“世俗社会中好像是这么说的。不然你以为呢？那个年代，除了修士的重宝自爆，还有如此威力的东西？”老者不以为然地说道，“当时幸存的居民，都迁移到了别处，视摩亨佐达罗为邪恶之地，城市也因此荒废。附近的佛修也都受到了影响。”

金亮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这个传送阵是星际阵？”

老者点点头。

“那尼罗河畔的传送阵呢？”

“那个是阵法师完成短途传送阵后，仿照这个阵法建造的星际阵，是个半成品，还无法使用。当时被魔法界和巫魔界追杀，用禁锢阵法将它沉入了地下。”

金亮恍然大悟。还真是因果循环，当年的一个不得已举动，在八千年后，居然给先祖报了仇。他继续询问：“这么说，你们神猴、神雀一脉，都有人去了域外？”

“是呀，这个阵法又到了可以启动的时候。孙超和秋曼这次就有机会蜕变。”老者说着，看了眼刚才拿典籍的壮汉，“孙超，你把秋曼也叫过来吧，说不定还要去她们的据点一趟。”

“只能在这里进行蜕变吗？”洛芳关心地问。

“是的。蛮修的修行，可以在任何地方，但是有两个节点，要在这里完成。一个是你刚获得的‘开窍’，还有一个是‘神韵’。这些都有歌诀：‘开窍挣脱枷锁。’相当于道修的‘一粒金丹入肚，我命由我不由天’一样，已经和凡人不同，我们称之为挣脱枷锁。

另一个是‘神韵’，如同道修的结婴，我们蛮修称之为‘得韵悟出长生’，也需要在这里。如果有神像相助，成功率会大增。”老者已经知道洛芳她们的窘境，有问必答。

“巫宝有什么用呢？”洛芳已经感受到神像的妙处，对家里的巫宝也期待起来。

“各脉的巫宝作用不尽相同。神像主要功能是提升修行，巫宝主要功能是神通。当时在尼罗河畔建造传送阵时，就使用过一次三件巫宝的叠加功能：三者共用，能强行打开异度空间。”老者有些遗憾地说道，这些都是各脉的秘密，他也不知道另外两脉巫宝的具体作用。

金亮脑中一闪：如果失落罚的异想天开，是借鉴八千年前先人的智慧，或许他知道了佛修对蛮修的企图。

金亮把尼罗河畔传送阵的事件说了一遍，老者马上有了同样的推测。他自顾自抬头思索良久，连孙超带着秋曼回来都没打动他。金亮多看了秋曼两眼，当时在小世界中，被界灵戏弄，他曾想象着和九神兽作战。神雀施展的一招神通，直接剥夺他的生机，让他至今难忘。

“应该是的！”老者看着金亮说道：“三千年前，石界还有一次出世，联合神雀一脉，直接打残了象雄国。在典籍中只记载了这次出世的结果，在识藏神娃的歌谣里，好像和巫宝有关的传说。神娃，你再将那段给我们说说。”

“好的。”神娃马上开口，“传说高原上有雪人，是邪恶的种族，指的就是石界的人们。他们突然从悬崖峭壁上出现，又突然消失，神秘的生活方式，被人误解。传说着雪人将‘三乌破天穹’，会影响到大鹏的生存。大鹏就是当时象雄国的神鸟，也是当年佛修的护法了。因此，象雄国派勇士深入石界的下层，到处寻找雪人的踪迹。石界出世，灭了象雄国当时的国教，从此象雄国逐渐没落。高原上，吐蕃王朝开始强大起来。”

“三乌可能是指三巫。那么起因又是佛修发动民众的一次寻宝过程，你们的反应确实够惊天动地的！”金亮佩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