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魂丹是依靠内力在经脉运行的轨迹封住脉络的主要通道,得以封住内力。
但是连城宇在那一刻突破极限,使全身经脉重组,运行轨迹发生改变,重获了自身内力。
天启阁大门被连城宇关上之后,被邹寒破除的结界又修复了,当灵士再靠近时立刻发觉不妙,喝令部下莫要接近。
连城宇在天启阁里四处观望一圈,没有看到邹寒的身影,只见眼前白云飘飘,仿佛身在九天之上。
四周兜转了一圈,连城宇发现了一条通道,跟着通道直走了十几分钟之后,便看到了一个监狱,上面写着天启狱牢四字。
“天启狱牢?为何这么容易就到了这里?”
连城宇以为是幻觉,擦亮了眼睛仔细再看,虽然写着天启狱牢,可是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只是监狱的牢笼,里面关着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的虚无境地。
“这儿有石碑。”
连城宇和连天雨所经历的都是相同的事,看到的石碑也是同一块,只不过此时石碑旁边多了一面镜子。
“神思镜?”只是无意地看了一眼那面镜子,却看到邹寒“小寒?他在什么地方?”
神思镜是以神的视角窥探整个天启阁的镜子,邹寒此刻所在的地方,便是第六重天层,镇魔曲大地。
无上镇魔曲,相传是天神所赋,一曲出,妖魔鬼怪皆惊。
邹寒在镇魔曲大地行走了几分钟,便听到有乐器声响起,由远到近,细微的声音变成了曲离转调,杂乱无序,让人心烦意乱,曲调直接摄入人心,损击元神。
原本此曲对于心思单纯的邹寒并没有什么用处,只因邹寒身上带着灵韵玉佩,其妖气过重,收镇魔曲攻击越强烈。
即使内力十分强大,也抵不过镇魔曲直接沁入内心的冲击,邹寒捂着脑袋在地上翻滚,接着又捂着心脏,四面连个墙壁都没有,他只好跳起猛撞地面,似乎这样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连城宇看邹寒这么痛苦,欲到他身边帮他,可是四周并没有路可以通往那里,只能干巴巴看着。
镇魔曲持续了近五分钟,邹寒倒在地上,手不停地往上空延伸,表情痛苦。
“妈妈我好痛苦,你快来救小寒”
他只有不到一岁,在世间待的时间太短,能回忆的事情太少,能想到的也只有和母亲一起上街买菜,回家做饭,吃着便宜却很好吃的青菜馒头,一时间,镇魔曲对邹寒失去了效力。
邹寒从地上坐起来,看看四周,双眼一直流着泪水,因为他到处也没看到自己的母亲莫橙。
为了让母亲起死回生,他不管前方有什么,都要踏过去,于是擦干眼泪,朝五重天走。
刚进入五重天,就看到四面八方缠绕着粗大的铁链,再往前一步,铁链便自动袭来,捆在邹寒身上。
那是夺魂索,缠绕之后会摄取三魂七魄,如同五马分尸一样,将三魂七魄从人的身上剥离。
如果意志不够坚定,莫说三魂七魄被夺取,连身体也会被夺魂索分割。
铁索不断往外拉伸,似要把邹寒的身体扯到变形,即使在天启狱牢,透过无声的神思镜,连城宇也似乎能够听到邹寒悲痛惨烈的叫声,心痛使连城宇的眼泪不由自主落下。
“不要他才一岁不要啊”
连城宇的喊声没有人听得到,夺魂索更加听不到,不会因为他喊地声嘶力竭而放过邹寒。
有时候人们的呐喊并不是想让别人听得见,而是想让自己好受一些。
邹寒只有一岁,三魂未成熟,七魄未成形,世间的百态未尝尽。
在此之前的邹寒,似乎只知道开心和提问,每天有无数个问题要问母亲,听到每一个答案他都很开心,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苦,在他父亲邹立出轨丢下他们母子的时候,当他得知母亲逝世后,当他在夺魂索面前,他才真正知道,什么叫痛苦。
邹寒的记忆中有那么一段。
“妈妈,人为什么会死?”
“生命到了尽头,就会死啊。”
“死了是不是就什么都没有了?”
“对啊,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我们都不要死。”
“傻孩子,是人都会死的,不过我们还有很多年可以活啊。”
“你说过,我们还有很多年可以活,你不能死。”
夺魂索的力量终究是有个极限的,这一刻邹寒体内所爆发出来的内力完全盖过了夺魂索的力量,直接将夺魂索扯断了。
被扯断之后,邹寒落在地面,连城宇松了一口气,本来在庆幸,可是下一面他又转变成担心。
因为邹寒的双眼变成了红色,周身燃起黑雾,妖力扩散到了空气中,往第四重天层过去。
踏进四重天,天就浑然暗了下来,天上出现无数星辰,而大地却是漫无边际,四面八方都没有一个方向能看到尽头。
“小寒,你记住,如果有一天你迷路了,一定要在原地等妈妈来接你。”
“好”
你会来接我吗?邹寒就站在原地不动,即使眼前一片漆黑也不害怕。
但是星宿蚀命决并非这么轻易能对付。
世人都以为天上的星星很亮,没美丽,但是亲眼目睹星辰降落在眼前是什么样子?
邹寒感觉到有东西从天空降落,仰头便看到流星往自己击打过来,一颗,两颗,三颗
星星并不是他想象中那么小,真正快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是那么巨大,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若不是以极快的速度闪开,星星就把他压扁了。
避开了一颗,两颗,接着天上的星星又开始击落,这一次是很多一起,数不尽。
邹寒的速度再快也无法避开整片星空,仿佛天都跟着塌了下来。
最终他还是被一颗星星击中,砸到了地底下。
“不要”
连城宇双手按住神思镜,恨不得钻到里面去,他一直盯着那颗砸中邹寒的石头,希望石头只砸到旁边而没打中邹寒。
但那颗星星切切实实地就击中了邹寒,并且把他压到了地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