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武功就像生命一样重要,在武学上花费的时间和精力,是任何东西都替代不了的。
当江蜀发现自己的武功莫名其妙被人废了之后,便有了寻死的心。
香草高校的天台,是江蜀最喜欢的地方,每次挑战叶辰失败之后,他都会到天台疗养,发誓下一次一定要打败叶辰。
殊不知他把叶辰当成了一生的目标,而人家一再退让还是赢不了,现在毕生的武功也被废了,活着对江蜀而言似乎没有了意义。
“老天从来都没有公平过,希望下辈子,对我好一点。”
江蜀双眼一闭上,张开双臂,纵身一跃。
从天台到地面的距离有二十米之高,使用硬气功都不一定能够活下来,没有内力护体的普通人更是必死无疑。
但就在江蜀跃起的一瞬间,一股雄劲内力从天台后方释出,隔空抬起了江蜀的身体,硬是将其拽了回来。
运功救人的是薛战,他站在离江蜀五米开外的距离依然能够隔空使用内力运起整个人,可见内力也是非常深厚。
江蜀被拽回,倒在地上摔了一跤都觉得身体非常疼痛,起身痛斥
“为什么不让我死?”
“人活着不是只为了功夫,你才活了十八年,再练一次武功又何妨?”
“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我本来就先天不足,尽管比别人都努力,还是追不上”
“何必一直跟别人比?”
薛战走到江蜀身边,太阳刚好被他一米八三的个子遮住半片,显得非常高大。
江蜀记得,五皇刚来到香草高校的时候,非常暴力,强权霸凌,自己也吃过他们的亏。
可如今站在他面前的薛战,看起来似乎心里有不少故事
“薛战,你看起来不像好斗的人,为什么要霸凌香草高校?还企图要霸凌整个黑峡市的高校?”
“因为我不喜欢打架,不喜欢暴力,所以我要把所有学校都统一,不让任何地方再发生校园暴力。”
“这可能吗?”
“以前我做不到,现在的我,已经接近成功了,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把我拉下马的。”
说这话的时候,从薛战的眼中遗出一股愤怒,愤怒中又掺杂着悲伤的情绪,令他陷入痛苦的回忆。
在没有得到灾难之力之前的薛战,曾经是城西一所普通高校的学生,加上表弟薛征,一共五个要好的伙伴,都会一点拳脚功夫,五个人血气方刚,发誓要维护校园和平。
一开始倒是也做到了一些行侠仗义的美事,但是后来,霸凌者逐渐崛起,看不惯他们的行为,便结合起来对付他们。
他们五个在学校也帮助过不少的同学,但是当他们被人欺负的时候,却没有任何人站出来帮忙。
从那之后,‘五皇’整日受人欺凌,痛苦不堪,直到有一天,五个人在操场空地练武之时,恰好被天空散落的灵墟碎末沾染,从此便获得了灾难之力,并且在近期终于完全激发。
“我们五个人的梦想,一定会实现的。”
听完薛战的故事,江蜀开始反思自己的经历,有时候,不会武功也未必是一件坏事,起码很多时候,可以不管不顾。
反而是他在武功没被废掉之前,一心只想找人决斗,只想要赢,比起薛战,就变得很卑微。
“我明白了,谢谢你,以后我不会轻易赴死。”
“我的话说完了,也救不了你第二次,好自为之。”
在这一瞬间,江蜀第一次觉得生命中出现了能让自己追随的人,心生敬意。
这时薛征急匆匆到天台找到薛战,告知了连城宇即将要和五皇之一的廖朝生决斗了。
自发起挑战以来,连城宇和叶辰接连取胜,五皇之下已经没有人阻拦去路。
令其他人费解的是,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让其他人参战,任何对手都是两个人轮流出战,并且一定把对方打成重伤。
“城宇,这一次让我去吧?”
夏玄武按耐不住,想要争取一次出战的名额,但是当即被拒绝
“别捣乱,我要速战速决。”
“你知不知道你们太过分了,每一次都把对方打成重伤?”
“那是他们自找的。”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冷血?”
“是你太晚看清我。”
连城宇冷漠回答之后,一手推开夏玄武走上决斗场地。
廖朝生是五皇之中最小的一个,实力也是最弱的一个,尽管最弱,也比江蜀强了许多,使得一只长笛作武器,获得灾难之力后,更是学会了需要超强内力才能奏鸣的碧海潮生曲,据武学经典记载,碧海潮生曲能用音律掀起海浪,可见威力之强,能够抵御碧海潮生曲的人除了内力深厚以外,就要心思单纯,如若不然,必定会经脉絮乱,走火入魔。
“直接上大招吧。”
连城宇走上决斗场地之后,对廖朝生没有多看一眼,便放下挑衅之言。
这可把廖朝生逼急了,顺提长笛,跃上侧旁木棉老树的树梢上,老树梢上的木棉花已经掉落干净,就剩下了枯枝而已。
廖朝生也不是个雕花瓶子,一曲奏出,劲穿百米,木棉树下的荷花池塘也都不断翻涌起生潮,波光粼粼,渐而频率似快似慢。
曲子的不定向发功,令从旁的观众都受到了影响,轻则头晕目眩,站不住脚,重则心乱呕吐,所幸站的远了,要是凑近了些,怕是要出人命也难说。
可,尽管四周围的观众都受到碧海潮生曲的影响,连城宇却一点儿也没有发生变化,甚至没有运功抵御,便承受住了这首曲子。
廖朝生见了,心一着急,便提升自己的内力,奏出更强的音律,传到四周,甚至内力不弱的夏玄武等人都开始觉得身体不适。
惟独连城宇还是镇定自若,此时他也跳上树梢,与廖朝生站同一水平线上,离着更近了,音浪已经影响到他的衣物,不断改变连城宇周围的环境状态。
“小孩子玩的把戏,就是你的大招吗?”
连城宇迎着曲子说话,讲出的字都模糊不清,叫廖朝生以为曲子终于凑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