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之声大喝:“住手”!话音未落,一人入内,是孟义智!
孟义智身后是莫雪。原来,莫雪的兵刃被弹飞,感到受辱,就气急败坏回家搬救兵。她的家,可不是普通人家。她爹是京师巨富。她要搬的救兵是自己师父,也是莫府的护院总教头。然而,在道上,恰巧遇到孟义智。
孟义智得知缘由,口干舌燥地劝说她消了气,然后一并前来。
“卑职见过总捕头!”凌飞、风青青、卞立新、申开山及其他捕快们一并见礼。
可是,单通和易风依然在对峙。他们两人,就像两头飚上劲儿的犟驴,谁也不让谁。
“老单,别给小辈儿一般见识。”孟义智先劝说单通,之后,又把他拖到一旁好言抚慰。
而凌飞和风青青则把易风拖入房内,也是一番安抚。之后,孟义智又步入房内谆谆教诲。
在孟义智教诲易风时,单通等人守候在外,还一副洋洋得意状。特别是卞立新,不时地冲凌飞撇撇嘴,意思很明显:小丫头片子,等着吧,有你好看的!
果然,片刻后,孟义智和易风缓缓而出。然后,孟义智宣布了处理决定:易风冒犯上司,罪不可恕,本该除名,但念其救友心切,先行训诫,扣罚月俸三个月;凌飞管理无方,本欲重责,但事发之后尽到班头儿责任,扣罚月俸一个月;卞立新擅动私刑,罪不可恕,但念其为了查案,就扣罚月俸一个月。另外,飞鹰班撤出苟府,不再负责魔镜杀人的相关案件。
这个结论,易风听后无动于衷,凌飞却是满腹怨气,就问:“总捕头,卑职不明白,今日之事,按照刑律,大扁头要比我们严重,为何让我们撤出?”
“你不满?”孟义智口气严厉,脸上的疤痕不断抽动。
凌飞立时噤若寒蝉,俯首不语。每当孟义智脸上的疤痕抽动,就表示他愤怒至极。
“不敢不敢,卑职不敢!”见状,风青青急忙上前谢罪,然后拉起凌飞,唤了飞鹰班的所有捕快,转身就要离去。
“慢!”孟义智再次厉喝,然后沉声道,“王大娘家你们很久没去了,这几日,你们什么都别做,就照顾王大娘吧!”
王大娘是个孤寡老人,家在北市棉花胡同。由于距离惊雷坞较近,在闲暇时,孟义智就经常安排捕快们去照顾她。
面对如此安排,凌飞是相当不满,但无可奈何,只能服从。于是,就带人气急败坏离去。
易风暂时留下,一方面是他还没向宁一川请教那白色晶体为何物,另一方面是他担心黑蝙蝠班的捕快继续为难宁一川。虽然他们答应了孟义智,不再擅自动刑,可谁敢保证呢?
在他的监督下,卞立新果然不敢胡作非为,只是随便询问了宁一川几个问题就匆匆而去。
待家中只剩二人,易风才询问宁一川去牡丹坊的真相:“小川,你闲的蛋疼,干嘛去调查梦梦?你又不是不知,梦梦是无辜的。”
“唉,老易,我的哥,这说来丢人啊!”宁一川一脸羞赧,但依然如实告知,“其实,我调查梦梦,只是一个借口,只是想顺手拿她几件衣服。”
什么?易风一怔,“你口味也太重了吧,喜欢女人衣服?”
“不不不,不是我,是玫瑰坊的一个姐姐。”宁一川年龄太小,所以一般称呼玫瑰坊的歌姬为姐姐,“一个相好的姐姐早就听闻梦梦有一件稀世‘蝉衣’,就是薄如蝉翼的衣服,穿之舞蹈,就如飞天仙女一般,极其羡慕,就哀求我借来一用。”
“你是借还是盗?”易风一脸无奈状。
“是顺手牵羊!”宁一川继续解释,“梦梦嫁给苟富贵,她的很多衣物并未一起带走,而是依然存放在玫瑰坊自己房内。她本想婚后再携回苟府,却不料无端暴毙。暴毙后,你也清楚,她的房间就被封存。而那件蝉衣也留在房内。那蝉衣本是众多歌姬觊觎的目标,但畏惧官家,就无人敢私自入房。”
顿了顿,他笑道,“弟弟我是个情种,为博得美人一笑,就打着你的旗号,撕了官府封条,大摇大摆入内,取了那件蝉衣,却不料惹祸上身,呵呵,霉气,霉气啊!”
“唉,小川,你迟早会吃了女人的亏!”易风长叹一声。
之后,他再叮嘱几句,便掏出怀中的白色晶体,让他辨识。
宁一川果然博学多才,立时识出此物,脱口而道:“白磷。”话毕,急忙寻了一条毛巾,先湿润,再蒙住自己鼻口,还嘟嘟囔囔道,“有毒,有毒!”
白磷?有毒?易风一头雾水。
宁一川本想侃侃而谈,但想了想,就用最通俗的话解释,“知道鬼火吗?”
易风点点头。
“这玩意儿就是鬼火,哦,不,是能幻化为鬼火的东西。”宁一川解释。
说着,他便为易风做鬼火试验:一番操作后,那白磷自燃,还发出幽幽的蓝光。
凝视那自燃的磷火,易风的灵台更加清明,一套完整的“魔镜预言”的证据链形成了。不过,他并未言语,因为此时不是时候。
之后,他告辞宁一川,直奔棉花胡同。
棉花胡同,王大娘家,凌飞、风青青等人正忙的不亦乐乎,有的挑水,有的劈柴,有的喂鸡,有的打扫……
见到易风,凌飞挥挥手,示意他与王大娘见礼。
“大娘好!”易风鞠躬行礼。
“好孩子,免了免了。”王大娘一副乐呵呵的模样。王大娘六十多岁了,满头银发,目光慈祥,和蔼可亲。“已经听小飞和青青提起过你了,你就是小易吧?”
“是的,大娘!”易风笑道,“大娘,小子我壮的像牛,您老有啥活计,吩咐一声就行!”
“先喝水,喝水!”王大娘端给他一碗水,道,“不忙不忙。”
不过,凌飞却插言,“老易,那头猪需要洗澡,你去吧。”
猪洗澡?易风一怔,猪需要洗澡吗?他还是首次听闻。但见凌飞一本正经,又当着王大娘的面,就满口应承。
猪在猪圈里,一头大黑猪。它是专门配种用的。这是王大娘的一项重要收入。因此,就必须把它伺候的舒舒服服,最基本的,就是在配种之前沐浴梳毛。
此时,大种猪正如一个皇帝般慵懒的躺在那里,瞟见易风,就如瞟奴仆一般,哼都没哼一声,架子大的很。
而易风,则有些紧张,为猪洗澡,该咋洗?他真没经验!他先端起一盆水泼在猪身上,然后就用毛刷上下左右的扫来扫去,就如扫地一般。
这让黑猪很是不乐,当即用猪手拍了他一把,还哼哼唧唧的,意思是:你个鳖孙,有这么伺候爷洗澡的吗?哎哎哎,别用你的脏爪子摸爷的鸟鸟,这是爷吃饭的家伙事儿……
在黑猪极度不满中,凌飞近前,告知易风,今晚在王大娘家就餐。当然,不让王大娘花费一文钱。飞鹰班的全体人员,实行aa制,每人一份。
可是,易风囊中羞涩,掏不出自己的份子钱。
“唉,认识你,算我倒了八辈子霉!”凌飞叹气道,“这次妹子我就替你垫上。你也不用记我的‘大恩大德’,只希望你别给我招惹是非就行了。”
“妹子的大恩大德,老易我没齿难忘,”易风微微一笑,似是调侃,“这样吧,哥我送给你一件天大的功劳。”
天大的功劳?凌飞迅疾贴身,急言追问,“啥功劳?能比天大?”
“这要从总捕头把我们撤出苟府谈起。”易风淡淡答言,“不瞒你说,这是我的主意。”
什么?撤出苟府是你的馊主意?凌飞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