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包家四鼠,则全都是瞠目结舌,如傻了一般。
良久,包老四才喃喃问道:“易二愣,你是人是鬼?”
易风豁然而笑,轻轻拍一下自己的糙脸,答言:“鬼!这不,小爷在地府转了一圈,与阎王爷喝了个小酒,还赏了个小曲儿。呵呵,平心而论,那地儿不错,鬼们很热情,风景也美。阎王爷说了,让我务必请四位去游玩。各位,给小爷个面子,就去拜访一下阎王爷吧,他老人家正恭候各位大驾呢!”
易风这一番话,当然是调侃。在他的调侃中,包家四鼠渐渐缓过神儿,然后惊恐地要跃向洞外。
可是,易风早有准备,比他们提前一步飘到那里。然后,他坦然自若地盘膝而坐,将那逼仄的洞口完全堵死。
见状,包家四鼠只好爆退到铜棺处,然后惴惴不安地凝视他。在他们眼中,易风不仅仅是“鬼”,这鳖孙比鬼更可怕!要知道,他们的尸毒至今没有遇到过对手,也从未失过手,怎么在他身上就不灵呢?
实在疑惑,包老四就胆战心惊地询问:“你,你,你是如何解毒的?”
面对他的惶恐,易风笑笑,笑的嘎嘎的,然后摆摆手,示意包老四淡定淡定再淡定。笑毕,易风答非所问的来了一句,“三棵树在哪儿?在青峰镇,小爷怎么就没找到那所谓的三棵树呢?”
“三棵树,不是树,也不是地点,什么都不是。你在青峰镇寻找三棵树时,我们的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看你是独自前来,还是带着大队人马。当确定你孑然一身时,我们才派人将纸条放到你的茶杯之下。”包老四如实说明情况。
嗯!易风点点头,然后追问:“你们用宁一川诱我来此,目的就是置我于死地,是吗?”
这次,是包老三回答,“是的。你破坏了我们的好事,我们当然要报复。老子行走江湖多年,还从没失过手。栽倒你手中,不甘心!”
“既然如此,小爷来了,也满足你们的要求,”易风毫不介意地言道,“你们将我那举人小弟放了,小爷任你们处置。”
闻言,包老三目光一亮,似乎相信了这话,然后目视包老大,征求意见。非但他,就是包老二和包老四也是如此。
包老大是个典型的山羊胡子。他捋捋那山羊胡子,一副老奸巨猾的神情。沉吟片刻,他很有城府的口气反问三个弟弟:“这二愣子的话怎能相信?他的话,连屁都不如!”
顿了顿,他转向易风,商量的口气道:“易二愣,咱们做个交易吧?”
“请言。”易风很客气地答话。他推测,如果不出意外,对方是想以宁一川换取他们自身性命。
果然,包老大目的就是要交换,而交换条件正是宁一川,只不过,他的意思是,让易风先放他们,然后他们再告知宁一川被藏之处。
易风笑了,笑的狡黠状,反问道:“老鳖孙,你当小爷是傻缺啊?这么说吧,如果你们不交出我兄弟,就让你们尝尝小爷的毒辣手段。”
话毕,他四仰八叉地平躺在地,并对四鼠挥挥手,示意他们:小爷先去梦中娶个媳妇,你们考虑吧,何时考虑清楚了就告知小爷一声。
面对易风的嚣张,包家四鼠也无可奈何,没办法,人家有嚣张的资本,谁让自己功夫不如人家呢?况且,这山洞只有一个出口,被堵此处,不亚于案板上的鱼肉,而人家却是刀俎!
于是,他们的脑袋就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对策。
一炷香,两炷香,三炷香……四人终于达成一致。
“易二愣,我们将你兄弟还给你,但有个条件,你必须放我们离去。否则,你兄弟就会中毒而死。”包老三与易风讨价还价。
闻言,易风并未回答,而是睁开眼睛,伸个懒腰,再慢慢坐起。随后,他才缓缓答言:“好吧。小爷答应你们。”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否则,天打五雷轰!”包老四恶言下咒。
“嗯!”易风漫不经心的口气。
虽然不太相信他,但在此情况下,不信也不行,于是,包老四就推开那铜棺的棺盖,将一人抱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宁一川。随后,包老三将一颗药丸塞入他口中。
药性极佳,瞬间,宁一川便舒醒过来。
“哎,本老爷咋在这儿?”他揉着惺忪的眼睛,自言自语。
闻言,易风窃笑,这弟弟,就是个举人,还是落魄的,整日里张口本老爷,闭口本老爷,比人家那状元郎还嚣张,呵呵。
在他窃笑时,宁一川将目光定在包家四鼠身上,然后先拍拍自己额头,再掐掐那粉嫩的帅脸,嘀嘀咕咕道:“疼,不是做梦。”
随后,他就疑惑地询问四人:“你们,是何方贱人?”
常人发问,一般是“何方高人”,但宁一川见包家四鼠胡须拉茬,蓬头垢面,还衣衫褴褛,以为他们是乞丐之流,就用了很鄙视很粗俗的“何方贱人”。
如果是平时,包家四鼠肯定会用极度粗暴极度烈性的毒药教训这举人小哥儿,可此时性命危在旦夕,就不与他计较了。因此,包老四就沮丧的用手指指易风,意思是:贱人在那儿!
山洞内本就灯光昏暗,洞口还处于暗处,再加上宁一川刚刚舒醒,一时半刻没适应光线,就没能看清洞口的易风。他可劲儿地凝目视去,也只能依稀望见一个朦胧的身影,难以识别真面目。无奈,他就再度以猖狂的口气问道:“何方贱人?”
易风在暗处,宁一川在明处,他就将之清晰入目,见状,就笑答:“贱人就是矫情!”
“老易?”宁一川听声辨人,当即识出易风的庐山真面目,“我的哥,咱哥俩儿咋在这鬼气阴森之地相见了?这咋回事?”
易风笑笑,道:“哥我正要问你,你是怎么回事,让人绑了肉票?”
肉票?宁一川一怔,再扫视一眼包家四鼠,然后茫然不解地解释,“弟弟我糊涂啊,稀里糊涂。昨晚从玫瑰坊回家后,我就酣然入睡。这不,醒来就在这儿了。”
闻言,易风明白了,这举人小哥儿是在浑然不觉中着了道。既然如此,就不必废话了。于是,他转而对包家四鼠道:“你们走吧,将我小弟留下。当然,还有解药。”
“那,那你闪闪闪开,”包老四可能没料到易风会如此守信,就欣喜的有些结巴,“待我们出出出洞后,再再再把你兄弟还你!”
嗯?易风一怔,刚才的笑脸骤然消失,然后阴声道:“咱刚才不是这么谈的。咱说的很清楚,小爷放你们离去,并没让你们挟持小爷兄弟当人质离去。”
“我们的意思,就是要挟持这小子当人质,”包老三气急败坏道,“要不,你对我们突然下手咋办?”
咋办?易风冷哼一声,缓缓起身,双手抬起,祭出两道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