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慑了电神后,风青青命令崔判查询陈家失火缘由。
崔判象征性的查了一番后,就引领风青青及申开山等捕快回黑手堂了。
这么一折腾,时间便到清晨。围观的人也陆续散去。然后,就剩下“十里香”包子铺前的四口棺材。
而易风和宁一川,则悄悄躲在包子铺的废墟中,守株待兔。他们所待的兔,不是“隐形者”的人,也不是黑手堂的人,而是陈老倌儿。
如此所为,易风也是撞运气。
现在,陈老倌儿生死不明,但又没有证据显示他昨夜离家。因此,易风就推测,很有可能是陈老倌儿侥幸逃出生天,然后躲藏在暗处。
但是,在白天,陈老倌儿肯定不敢现身,假如这是谋杀。他一定会在半夜时分,悄悄过来探视亲人。这是人之常情。
于是,两人就轮流监视。
就这样,时间很快到了深夜。
三更锣响。易风和宁一川睁大眼睛,警惕地扫视周边情况。
不过,并无半个人影。由于陈家人是暴死,人们就如躲避瘟神一般,别说近前,在数丈之外就惊慌的撒腿而去。何况,这还是半夜?
半夜时分,只有那个打更的老人,步履蹒跚,禹禹独行,缓步而来。
在经过棺材时,他长叹一声,似乎无意地贴到尸体前挨个打量,还口中叨叨咕咕,也不知念叨什么。
终于,他走开了,脚步踉跄,背影孤独的让人怜悯。
可就在此时,易风意识到什么,就催促宁一川,“快,跟上他。”
“就一个打更的,有啥可跟?”宁一川打着哈欠随口应声。
“他就是陈老倌儿。”易风压住内心的喜悦。
什么?宁一川精神一振,“他是陈老倌儿?”
对!易风肯定的回答,然后,一边潜行,一边解释缘由——
三个疑点:一是,他打更很不专业。比如现在是三更,正常的打更声应该是“咚——咚咚,咚——咚咚……”是一慢两快!而他刚才打更声则是“咚咚——咚,咚——咚咚……”根本就没有规律。如果是刚入行的新手,倒也无可厚非,可是,之前的二更声,则非常专业,很显然,打三更的与打二更的,不是一个人。
二是,所有人都对四口棺材避之不及,担心惹上晦气。可是,他偏偏有意无意地贴到近前,还认认真真的审视。审视也就罢了,他竟然挨个抚摸那些尸首。而且,在抚摸时,还悄悄地擦拭眼泪。
三是,他即便有菩萨心,看见这四人可怜,抚摸一番,也有情可原。但是,你看,他在离开棺材后,就再也没有打更了。并且,脚步踉跄的匆匆而去。去也就去了,作为打更人,不走大道,却拐入僻巷内。不符合常理啊!
虽然宁一川有疑问,想和易风掰扯掰扯,但话到口边,就又吞回腹内,懒得费口舌了。他心道,如果此人是陈老倌儿,也省得自己半夜三更蹲在寒夜中受罪了。
老易这二愣子,骗自己说游山玩水,结果,来到这鬼地方,昨夜没能睡个踏实觉,今夜又苦逼哈哈的喝了一肚子北风。
所以,他就思索着,最好这就是陈老倌儿,寻到他,也彻底解脱了
既然如此,二人就悄悄尾随那打更人,七拐八绕的,来到镇子南面的农田里。
农田里,到处搭建着窝棚。这些窝棚,主要是夏季用来看瓜的。不过,只要一入冬,就再也无人了。
而打更人,却悄悄钻入一个破旧的窝棚内。
窝棚顶部是稻草,墙壁是数块破旧的毛毡,非常简陋。
于是,易风和宁一川就轻轻掀开毛毡,向内里探望:
窝棚的空间不大,地上是稻草铺就的临时床铺。打更人,则盘膝坐在草铺上。
他先是掩面抽泣,接着,摆出一副简单的香烛供台,随后,跪在供台前叩首。一边叩首,他还一边嘟嘟囔囔。
这次距离较近,易风和宁一川就听的比较清晰。
他话的大致意思是:从天而降的大祸,让全家人都遭了劫难。明日,他就去为亲人伸冤。伸冤不能找黑手堂,必须去县衙,或者府衙。因为他看见了几个黑衣人,是他们放的火……
闻言,易风确认,这就是陈老倌儿。而且,令人欣喜的是,他竟然看见了凶手。
此时,那陈老倌儿也已祭拜完毕,正收拾行囊,准备去县衙告状。
见状,易风便起身,推开那吱呀破旧的栅栏门进入窝棚。
骤然现身的他,几乎把陈老倌儿吓死。于是,他就惊慌的缩在角落内,借着门外透过来的昏暗月光打量易风,然后结结巴巴询问:“你,你,你是何人?”
“老伯,切莫惊慌,我是来为你伸冤的。”易风开门见山。
伸冤?陈老倌儿神情一喜,但随之又面带狐疑,追问“你究竟是何人?”
“小子乃是是捕快。来自刑部铁血台。”易风如实回答。
闻听他是捕快,陈老倌儿紧张的神情就稍微舒缓了一些,但依然持怀疑态度。
见状,易风就尽量口气和蔼,还面带微笑,很真诚的笑,轻声道:“如果小子猜的没错,您老就是‘十里香’包子铺的陈老伯。你家昨夜失火,家人遇难,只有你逃出生天。”
“你怎么知道?”陈老倌儿惊奇而问。
“刚才你说的啊!我就在外面,偷听了一些。并目睹你为家人上香祷告,还要伸冤。”易风解释,“你说你去县衙,县衙不行,就去府衙,对吧?”
闻言,陈老倌儿转开话题,问:“你真是捕快?”
易风淡淡一笑,掏出自己的腰牌递给他。
陈老倌儿还算识几个字,认真审视后,就相信了易风是邢部铁血台的人。
然后,他“扑通”跪在地上,紧紧抱住易风的腿,老泪纵横,伤心欲绝,哀求他为自己做主。
易风毫不犹豫的允诺,并好言抚慰。在稳定了陈老倌儿情绪后,他又唤宁一川入内相见。
“这是我们铁血台的仵作。”为了便于办案,易风撒了谎,向陈老倌儿介绍了宁一川的假身份,“他检查过你家人的尸体,从表面看是火烧,其实,他们是被人迷晕后遭的难。”
迷晕?陈老倌儿豁然想起什么,就急忙点头称是。
“陈老伯,要不这样,你先把所见所闻简言告知,然后小子才好为您老人家拟定伸冤的方案。”易风不失时机的指引。
嗯,好!陈老倌儿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