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谈案情,众人就把之前的不快一扫而光。
凌飞先叙述跟踪画画的情形。
——画画逃出困囿后,凌飞和风青青就紧紧尾随,并穷追不舍。
画画先是易容,然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一直在街道上游逛。她扮作一个太监,横来横去,一点儿都不是那种逃亡之人。众所周知,逃亡的人全都是夹着尾巴,还如过街老鼠,唯恐被人识破。她倒好,直如吃了豹子胆。
就这样,在闲逛了一个时辰后,她竟然入宫了,大摇大摆入宫了。
“入宫?”易风插言惊问,“她有腰牌吗?”
“有!”凌飞肯定的回答。
——假扮太监的画画不但有腰牌,还似乎与那看门的守卫很熟络,竟然不断打招呼。
当然,如此一来,凌飞和风青青就难以入内了。她们只好守株待兔,一直守候在宫外。
可是,一日一夜,徒劳无功,二人只好打道回府。
“你说,假扮太监的画画与看门的守卫很熟?那就有线索了,我们可以去调查那守卫啊!”鲁子期插言。
凌飞苦笑,解释道:“哥啊,我们也想到这一点了,也曾询问过那守卫。可是,那守卫却说,他们根本不认识什么画画,只是固执地认为那画画假扮的太监名叫‘小东子’。”
“那就查小东子啊!”鲁子期不甘心的口气。
“不用查!”易风代凌飞回答,“画画如此堂而皇之地假扮太监,肯定会找一个没有任何污点的人。换句话说,假如她认识太监,也不可能坑自己人啊?!”
他的观点,众人皆赞同,于是,就暂且放下这个话题。
随后,是花姐汇报案情。
——花姐告知众人一个极度惊讶的事实,就是之前易风他们带回的鱼鱼之妹“梦飞”是假的。不过,那孩子倒是真的。
闻之,易风愕然,然后茫然地扫视一眼,不太确定的言道:“不可能吧?!那可是我亲自所救。而且,那梦飞见到陈老倌儿后当即就相认了。”
“是啊,如果是假的,他们怎么可能当场相认呢?还毫无破绽?”
“这几日看护她们母子二人,并无异常啊?!”
“梦飞对孩子特别呵护,孩子也特别黏她,完全就是亲情的自然流露,怎么可能为假?”
……
众人七嘴八舌,不太相信花姐的话。
花姐胸有成竹的笑笑,道:“是真是假,一会儿,我亲自揭破她的面具。现在,我先解释一下如何作假。”
——之前,我听老易弟弟叙说过他们在大耙子镇办案的经过。当时,我并未起疑。与你们一样,我也是非常相信老易弟弟。可是,在亲眼目睹那鱼鱼之妹“梦飞”的时候,我当即看出她经过了易容。于是,我就刻意上前与她聊天,并询问她在大耙子镇的生活经历。可是,只要一提到大耙子镇的生活,她就顾左右而言他。并且,与孩子所言,很多时候都不符合。所以,我就断定,她是冒充的。
“如果真是这样,在哪个环节出现差错呢?”易风似是询问旁人,也似是自言自语。
这答案,依然是花姐做出答复。
“以花姐我的经验,是在画画得手之后,便将梦飞调换。她应该了解你的办案手法,知晓一时半刻难以脱身,干脆就把自己当炮灰。任谁都不会想到,她为了护送梦飞离去,会舍下自己的性命。”
“另外,假梦飞肯定是当地人,或许就是黑手堂的人。她对陈家人很熟悉。当被‘救’出后,就能一眼辨认出陈老倌儿。至于那孩子,便是假梦飞的重要筹码。孩子为真,娘亲肯定也就无假,这是常人的认识。”
闻言,易风虽仍对花姐的话将信将疑,但也难以反驳。
事实胜于雄辩!随后,他们就来到看护梦飞和孩子之处。
这是万府中的一个独立小院。梦飞与孩子正在玩耍。在这里,他们受到了特殊保护。除了飞鹰班的人,其他任何人,就是孟义智、羊玉锦,也不能踏入院门半步。
见到易风一行人,梦飞有些惊慌。她似乎很怯易风,就小心翼翼的问好。
在没有证实她是冒牌货前,易风并未任何反常,也是嘘寒问暖,还逗玩那孩子。
“呦呵,都吃饱撑的没事干了,来这里耍?”这时,风青青从房内步出,一边端着糕点,一边揶揄众人。她的怨气似乎还憋在心中。
“青青姐,你也在啊!”见到她,凌飞急忙示好。在对待墨墨问题上没有一条心,她心里有愧。
而方可和齐月影也是甜言蜜语,满口的马屁话。
在这马屁声中,风青青知晓了他们来此缘由,然后就呵斥易风:“老易,自从这两个骚婆娘来到咱飞鹰班,你就变成了一只舔屎粑粑的苍蝇,没丁点儿自己的头脑了。梦飞是冒牌的?我看这两个骚婆娘才是冒牌的!”
易风知晓她心里窝着气,就陪着笑,和声细语道:“是真是假,咱们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人就在这里,举手之劳而已!”
“不行!”风青青否决,还顺手把那一盒糕点砸在地上,怒气冲冲道,“姑奶奶我好歹也是飞鹰班的副班头儿,没我同意,想检查谁就检查谁啊?!这是我辛辛苦苦救出来的,质疑她为假,不就是质疑姑奶奶我办案不力吗?”
“青青妹,这是两码事,你——”易风依然是和风细雨的口气。
“你个屁!你给我滚一边去!”风青青失态了,极度怒不可遏。
见她六亲不认,凌飞他们也不敢劝说,只好龟缩到易风身后,担心风青青把自己当靶子攻击。这姊妹,小宇宙爆了后,那是典型的遇佛杀佛,遇鬼杀鬼!
不过,易风似乎有对付她的办法。他笑嘻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玩意儿,塞到风青青的手内,“青青妹妹,哥之前不是说送你礼物吗?这不,早就准备妥当了,来,你看看,非常好玩儿的东西!”
“不要,破烂玩意儿!”风青青冷言呵斥,“用那些骚婆娘的东西来糊弄我,你以为我那么好糊弄啊!”
“不是,不是,”易风笑意盈盈地解释,“在画画私宅那儿,我半点儿东西都没拿。这是我专门为你买的。”
这次,风青青没答言,只是目视他,意思是:真的?如果骗我,小心阉了你!
在得到易风信誓旦旦的保证后,她终于笑了,笑逐颜开的躲到一旁摆弄那小物件去了。
趁此机会,易风就让花姐下手。
花姐果然是易容的行家,一出手一个准儿,只见她在梦飞的咯吱窝内一点,梦飞的面容倏变,幻化为另外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