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和小板凳又聊了一些其他事情后,就把话题引入今日主题。
“板凳,你这次代阿山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线索?”易风询问。
小板凳点点头,很得意的口吻回答:“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闻之,易风精神一振,立即侧耳倾听。
可是,这小子却慢吞吞的又换一锅烟,还滋滋的饮了一碗酒,才开口告知:“共三条线索:一是谋害画画手下人的凶手,据我们调查,是你们铁血台一个叫‘老闷儿’的捕快。二是画画包养的太监小白脸叫‘小蘑菇’,三是梦飞不一定为假。”
这三个线索,对易风而言,可谓是重磅,重磅中的重磅。这是他目前亟需想得知的情况。
他也不问小板凳是如何获悉这些线索的。他知道,对方肯定有自己的渠道。但他依然有疑问:“板凳,哥有个挠头的问题,早就有,之前不好意思询问别人,因为知道这消息的都是女人。咱既然都是大老爷儿,哥就直言不讳了。画画包养个太监干嘛?太监没男人的大鸟啊!难道那太监是假的?”
闻言,小板凳笑了,很猥琐的笑了。他毫不隐瞒答言:“太监还真是太监,如假包换的太监,嘻嘻,没办法,有人就爱好那一口!话说,画画的心理有些扭曲呢!”
哦——易风似懂非懂的应了声,然后提出下一个问题:“你说,梦飞不一定为假,意思就是,还有可能是假,不是吗?难道你不能给我一个确定的答案吗?”
“这个,说实话,我还真不能确定!”小板凳不再有之前的胸有成竹,“知道惠安真实底细的人都死光了。那么,就只能从调查梦飞入手。而调查梦飞,最好的人选就是她的公公陈老倌儿。据说,陈老倌儿并未感觉梦飞与以往有什么反常之处。”
顿了顿,饮碗酒,小板凳继续解释,“你注意,我刚才说到:与以往没有反常之处。这话的意思就是,没有反常,就是正常。既然是正常,那她就是真的梦飞。我想,在这点上,最有发言权的,就是陈老倌儿了。”
“可是,梦飞被救出后,他们相处时间很短。也许,这假冒梦飞的惠安扮演的很好,陈老倌儿没能察觉;也许,他根本就没向那方面考虑,所以忽略这一点了。”易风反驳。
“你问的好,可是,实话告诉你,在你们离开大耙子镇后,我们的人就已经及时调查过这梦飞的真假。综合各方面情报分析,梦飞不一定是假。”小板凳依然不敢确定,“本来,山哥只是让我告知你前两件事,就是那老闷儿和小蘑菇的事儿。这第三件事,是我擅自告诉你的。因为我也刚刚得知,你们查验梦飞为假之事。所以,我把之前的线索综合分析后,得出了这个结论。你也别当真,就借鉴一下吧。”
话毕,他便起身,收起烟袋,重新扮作七八岁孩童的模样,笑道:“今日任务完成,不与你扯淡了。”
说着,他一副天真烂漫的神情冲出房间。
易风苦笑,娘的鳖孙,京师这地方,果然是藏龙卧虎,谁也不能轻视,指不定是什么鸟儿呢!之后,他端起一碗酒,若有所思的饮一口。他暂时不想离去,他要借助这僻静之处捋捋思绪,然后决定下一步如何行事。
可就在此时,小板凳蓦地从门外把脑袋探入,满头大汗的言道:“对了,刚想起一件事,大耙子镇的人不是说梦飞有身孕吗?你们可以借助这一点查证。”
话毕,这小子的脑袋倏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受到提示,易风恍然大悟,是啊,怎么忘记这茬儿了呢?于是,他就疾步奔出酒楼,直抵玫瑰坊。
玫瑰坊内,宁一川没有身影。没办法,这里人山人海,全京师的雄虫们都来一睹那西洋歌姬的风采,就再无他的净土和乐土了。
随后,他直奔其住处。还好,举人小哥儿在,不过,在睡大头觉。
按照他的说辞,昨夜排了一夜的队,才轮到自己享受那西洋歌姬。然而,那西洋歌姬却托辞身体有恙,把他拒绝了。
无奈,他便蔫不拉几的回家补觉,以待养足精神,今晚再战。
“你不是不屑与那西洋歌姬玩儿吗?”易风有些好奇的问。
之前,宁一川曾傲然而言,“除非那西洋妞儿邀请我共进晚餐,我才会给她个面子,否则,哼——”
易风清楚这“哼”的含义,当时就对他另眼待之。却不料,这“哼”了还没两日,他就拜倒在西洋歌姬的石榴裙下,软蛋!
“弟弟,急事。”易风没时间与他闲扯淡,就催促他起床。
宁一川何时去战,自己也没心情理睬;那西洋大马,他想何时去骑,自己也懒得干涉。当务之急,是要检查梦飞是否有身孕。
急事?宁一川缩在温暖的被窝内,慵懒的问:“内急,还是外急?”
“别装糊涂!”易风猴急猴急的道,“梦飞那边出事了,有可能是假的。你去检查一下她是否孕妇。”
假的?宁一川一怔,把脑袋缩入被褥内,嘟嘟囔囔表示不满,“怎么可能?肯定是真的。对了,哥,你们公门的事儿,整日让我一个外人掺和进去,又不给我俸禄,嗤——”
“最重要的是,”他把脑袋探出来,一本正经的言道:“你知道为何沈婆婆不收我当徒弟吗?就是怕我帮你做事,明白了吧?”
怕帮我做事?嗤!易风心里不屑嗤笑,怕帮我做事就不收你为徒?那为何沈婆婆会厚着老脸求风青青当她自己的徒弟呢?就不怕风青青帮我做事?很显然,风青青帮我做事会做的更多,多的不计其数。嗤!还是你小子资质太差了!
不过,这话他不能明言,就迎合宁一川,陪着笑脸道:“呵呵,弟弟,帅弟弟,其实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拜那老巫婆为师?你家祖传医术那么厉害,你的资质那么高,拜她为师干嘛?这么说吧,在哥哥我心里,你就是神医,天下第一的神医。哦,不,应该是天下唯一的神医!唯一,没有唯二,更没有唯三唯四之流的!”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宁一川当即就乐的咧开嘴,还兴奋的哼起了小荤调。
见状,易风就老话重提。
可是,一说要起床,离开这温暖的被窝,宁一川脑袋一缩,再次钻入被褥内。
“你个熊孩子!”易风冷斥。
话毕,他抬手将宁一川的被褥抛到床下。然后,在这举人小哥儿瑟瑟发抖的“冷啊冷啊”声中,他舀了一瓢冰水“哗啦”泼在那白唧唧的屁股蛋儿上!
“哥,哥你太坏了,坏的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宁一川惊慌失措地跳下床,左躲右闪易风再次泼来的冰水。
……
万府内,梦飞居住的小院。
易风大踏步入内。
而宁一川则极不情愿的尾随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