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良久,易风才渐渐恢复神智,才忆起了之前的杀戮,才想起了自己前来救王大娘的任务。可现在,这项任务非但没有完成,反而把风青青也丢了。
想到这里,他便缓缓起身,准备出水潭,寻风青青,救王大娘。
水潭,是挖矿导致的积水,不深,却没有边际。目及之处,全是污水。
易风跌跌撞撞,践踏着污水,在矿d内漫无目的的游走。可是,矿d幽深且没有尽头,更没有出路,因而,一炷香后,他竟然又回到原点。
他声嘶力竭的嘶吼,然而,矿d内除了他的回音,再无声响。
这才是真正的地狱!
他有些累,也有些泄气,更多的,则是想冷静一下,于是,就瘫坐在污水中,闭目调息。
此时,他脑海中空空如也,直如老僧入定!
片刻后,他的心绪异常平静,就缓缓起身,再次寻找出路。
这次,易风用长剑在经过之处刻上记号,然后凭借这些记号,缓缓前行。
一炷香……两炷香……三炷香……
易风耳际似乎听到了声息,但那声息又似乎在遥远的天边。即便如此,他也是欣喜异常,天边,也是有边际,不是吗?于是,他便加快步伐。
但矿d内到处是d口,到处是d道,九曲连环,盘根错节,在心急之下,他不但迷失了方向,还走了回头路。
于是,易风就重新坐在地上,闭目调息。半柱香后,他的心绪重新恢复平静,就按照之前的判断继续前行。
一炷香……两炷香……三炷香……
易风耳际的声息越来越清晰了,似乎是人声。人声?他驻足原地,祭出内力,侧耳聆听,对,就是人声,是两个男子的窃窃私语声!
哎,我去,小爷终于走出困境了!易风心里万分感慨!不过,这次他没有欣喜过分,迷失理智,而是沉淀一下情绪,尽量放轻脚步,向着那人声之处而去。
这次目标明确,不到半柱香,易风就贴近了人声,人声之处有两人,两个劲装男子,全都是虬髯大汉。
虬髯大汉并没有戒备之心,就那么随意的坐在那里,围着一张方桌。方桌之上有酒有菜,已经被享用了一半。
易风先是观察周围,周围并无动静。他再观察虬髯大汉,他们的位置是在一个d口。这位置看似随意,其实是有意为之:那方桌置放在d口正中,两人分别落座在两旁,恰巧把d口堵死。
难道这里有什么猫腻?易风揣测,因为他发现二人背后传来隐隐约约的光,还有若有若无的声响。假如内里有猫腻,那这二人就是看守的第一道防线!
鉴于此,易风就准备悄然出手,生擒二人,待询问个一二三后,再做定夺。
可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搞定他们呢?易风盘算着,自己暂时不能现身,因为不确定周围是否还有暗哨。
正在此时,那两个虬髯大汉对话传来——
“兄弟,不是说送几个小娘们儿来吗?他娘的鳖孙,咋还不到?”甲汉问。
“唉,哥啊,那些鳖孙能指望上吗?每次都是磨磨唧唧!上次送的那几个小娘们儿,不是说一天就到吗?结果,三天才来!”乙汉叹口气。
“娘的鳖孙,他们在堡内吃喝玩乐的享受,让老子在这地下矿d内受罪,享受个小娘们儿还要等到鸟儿都蔫儿了,再这样,老子就不干了!”甲汉不满。
“大哥,这话还是尽量少说吧,否则,咱一家老小的命就丢了,唉……”乙汉再度叹息。
听闻到此,易风心里一动,就躲在暗处喊了一嗓子,“来了,小娘们儿来了……”
他话一出,那两个虬髯大汉先是一怔,随之一喜,然后脱口而出:“在哪儿?在哪儿?快送过来,老子早等不及了!”
“两位大哥,来帮一下忙啊,”易风捏着嗓门儿喊话,“这几个小娘们儿太重了,今儿就兄弟我一人来,你们来帮帮忙啊!”
“不是五个人吗?”甲汉疑惑而问,并未离开岗位。
“上面出大事了,要不是惦记着你们,兄弟我也来不了,”易风随口扯淡,然后呵斥,“别他娘的墨迹了,再墨迹,老子回去了!”
一听此言,那两个虬髯大汉不约而同的冲向易风,结果,全都落入圈套,被点了x。
易风一手拎一个,寻了一隐秘角落,先是恐吓一番后,才解开他们的x位。
“好了,两位大哥,只要你们如实而言,包你们安然无恙。”易风再度警告,然后就直言相问:“说,你们是何人,在看守什么?”
“我们,我们是——”甲汉欲言又止,但望一眼乙汉,得到鼓励后,就老实交代了,“我们是占家堡的占家军,是看守兵器库的。”
兵器库?易风惊喜,误打误撞,竟然撞到兵器库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于是,他就急切追问:“兵器库?谁的兵器库?占家兄弟要造反吗?”
这次,是乙汉回答:“是占大堡主的兵器库,有没有占二爷的份儿,我们不清楚,因为从没见过占二爷来此。是否造反,我们也不清楚,只是听占大堡主说,他秘密建造兵器是为了皇上,是得到了皇上的密令!”
皇上?易风一怔,不对啊,看这模样,占老大制造兵器应该是在朱佑樘登基之前,怎么可能是皇上的圣谕呢?于是,他就疑惑的问:“难道是先帝之令?”
甲汉和乙汉相视一眼,摇摇头,表示不知。
“所谓皇上密令,占大堡主是何时告诉你们的?”易风继续求证。
“其实,占大堡主也从来没对我们讲过,我们只是小小的看守,他怎么可能对我们言讲?”甲汉如实而言,“都是从占大堡主身边人口中流出的传闻。先帝时这传闻有,当今皇上登基后,这传闻也有。”
“对对对,现在还有,”乙汉补充道,“前几日,还在流传呢,说是当今皇上特意下的密旨,让我们秘密建造兵器。”
观其行,辨其言,易风感觉对方不像是假话。不过,他也知晓,以这两人的级别,也就只能道听途说一些小道消息了。
“兵器库内有多少兵器?有多少人看守?”易风继续审问。
“兵器不胜其数!”甲汉回答,“至于看守的人,有三十来个。”
三十来个?才三十来个?易风奇怪,偌大的兵器库,怎么才三十来人?
这个,乙汉进行了解释——
兵器库是在地下一百来尺之处。且不说兵器库设置了重重机关,就是来时的道路上也布置了数不清的明哨暗哨。况且,这是秘密之事,外人无从知晓。因此,就是这三十来人,都是每日喝酒玩乐,无所事事。
“对了,你是如何到此的?”乙汉蓦地想到这个问题。
我是如何来此?易风苦笑,娘的鳖孙,鬼才知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