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轩察觉到她的害怕，伸出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以示安慰。宁渊明白他的意思，扭头，朝他微笑了一下。

这信息量太大，她一时间确实难以接受，不过，多少心里也有了些准备，此刻看着这些妖怪们对她无端的劈头盖脸的指责，渐渐地竟有了一丝委屈。

最后，她似爆发一般，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足够在场的所有妖听见。

“你们凭什么这么诋毁我？就是因为前世的我做错了什么事吗？”

或许是被她的勇气震撼，又或许是惊讶一个人类竟敢反驳众妖，妖怪们都愣了一愣，一时间，山洞内一片寂静。

不过很快，妖怪们又目中无人地继续讨论下去，宁渊也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不过看见此刻这种情势，她心里更生出几分难受。

就在她深吸一口气，想要平复心情时，下一刻，一个威严而不容置疑的声音在山洞入口处响起：“笑话，你一句前世，就能洗脱你灵魂的罪孽么？你以为前世犯的错，今世就无需偿还了么？”

宁渊喉咙一哽，也不知脑子哪根筋不对，心一横，竟然就要开口争辩，可这时，身边的白轩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硬是制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宁渊看了他一眼，他的目光与从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这次，她很明显能感觉到，白轩的警惕性达到了顶峰。

余音消失后，是一道金光闪射，强烈到几乎亮瞎狗眼，祥云之上，一个头戴簪花挽着发髻的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的周身散发着仙气。

她高傲无比地昂着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宁渊，话语中有着毫不遮掩的轻蔑和厌恶，

“你有何脸面在这里振振有词？你前世犯下的罪孽，就算再让你拿十世来还，都是微不足道！”

女子的气场太过震撼，以至于宁渊这样的普通人类，也能感受到那种压迫感，半天也没能说出话来。

“现在看着你一副无辜装纯洁的表情，我还真是恶心，别以为现在的你没了那些记忆，对他人的伤害就不存在了，我告诉你，你知不知道前世，你伤害了多少人？尤其是……”

女子正激动地说着，突然，白轩低吼了一声，打断了她的话语。

“够了，那些过去的事，没必要再说了！”

女子蹙着眉尖，五官几乎要挤成一团，“白轩，你真是傻，那些事你何必一直埋在心底？说出来，让她愧疚！她应该愧疚！不——是忏悔！”

但下一瞬，白轩的脸色变得极其阴沉，他敛眸，声音多出几分阴冷，“如果这一世她成功完成任务，到时我自会亲自告诉她。可如果这一次还是失败了，那么我会离开她，到时任你们选择何种方法让她死亡，但只要她的灵魂不灭，下一世，我还会再寻找她。”

顿了顿，他又坚定地补充了一句：“绝对。”

那个女子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像看怪物，最后，她只是摇了摇头，不再言语，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