佃夏没有还手，只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微微喘气，黑眸微敛，其中闪着不明了的光。

“哈哈！有趣！”耳边传来君主鼓掌叫好的声音。

此刻，宁渊心中只有一个愿望：

杀死佃夏，再杀了这个君主，之后灭了佃国，让这个无耻的国家从此消失于整个天下！

很长一段时间里，谁也没有先开口。

“公主，你当然无需死，只要你留下来，做本王的王后，你的一生将有享不尽的富贵，如何？”

此话一出，宁渊和佃夏都愣住了。

为什么……剧情走向越来越奇怪了……

佃夏低下头，一缕黑发遮掩住他的黑眸，也挡住他眼底的落寞。

以他对王的理解，这件事绝没有那么简单，门口没有守卫就已令人生疑，如今王竟然对一个毫不感兴趣的女子提出这种要求。

难道只是为了羞辱他？

“好。”

没想到，宁渊竟答应了。

佃夏半张开嘴，半晌没有回神。

“哦？公主喜欢的不是本王的大臣吗？为何这般爽快就答应了？”

“既不用死，又可以一万之下万人之上，如此好事为何不应？我又不傻。”宁渊死死地盯着君主，脸色与说话的语气完全不成正比。

“那本王该如何判断，公主作出这个决定是为了本王，还是为了他？”君主朝佃夏的方向努了努嘴。

“他不值得。”宁渊低声道，映在佃夏耳中刺耳无比，说出这句话，她心底舒畅了几分，又反问道，“那么王又能如何向小女证明您的心意？”

“这简单，你过来，本王就告诉你。”

“不……”佃夏还未开口，宁渊就走到了君主面前。

反正又不会死，其他的算什么？

君主好整以暇地盯着少女来到自己面前，朝她勾了勾手指，待她更凑近了一些，却大声道：“只要你杀了他，本王便娶你，如何？这足够证明本王心意了吧？”

宁渊一怔，久久没有动。

“为何不动手？他不是你恨得咬牙切齿，想要将之千刀万剐的人吗？来啊，拔剑，刺向他，一切就结束了。”

若这不是任务，而她和这里的人毫无任何利害关系，凭着自己的情感，宁渊也下不了手轻易夺走一个人的性命。

更何况佃夏的体内是白轩的灵魂，她若杀死了他，不就相当于为虎作伥？

“看来公主做不到？”君主眯了眯眼睛。

宁渊抿紧唇，不吭声。

佃夏看向她，眸光复杂。

就在君主打算说些什么时，宁渊伸手，接过君主手中的剑，转身，一步步朝佃夏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君主眼底闪过一抹诡谲的光，最后，完全变为了欣赏。

佃夏看着向自己走近的宁渊，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但他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半分。

一步又一步。

最终，她来到佃夏面前，站定。

那双持剑的手，明明在轻轻颤抖，却还是坚持着，想要抬起。

就这样僵持了约半刻钟，君主已经很不耐烦了，而宁渊好不容易抬起的手，在剑尖即将指向佃夏脖子的时候，她手一松，剑掉落在地。

佃夏明显放松下来，面上一喜，“温婉，你果然不会杀我。”

“别想多了！”宁渊闷闷地道，揉了揉手臂。

“现在走还来得及，我带你出佃国！”

说着，佃夏便拽住宁渊手腕，欲朝门口奔去。

“够了！”宁渊却反常地挣脱了他的手，“佃夏，你不是坏人吗？你不是很自私吗？我既然没能杀了你，你便杀了我啊！为何要护着我？”

声嘶力竭地喊完，宁渊忽然觉得自己颇有几分怨妇的感觉，便低下了头。

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她盯着佃夏看了片刻，最后转身，朝君主走去。

“温婉……”佃夏禁不住在身后喊出她的名字。

但宁渊却没回头，只是目光坚定地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