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气得不轻。他们的本意不就是想减轻船只负重吗?既然人都走了,又何必痛下杀手?真是狠毒!
但这一次,宁渊有了教训,闭口不言。
而目睹这一切,那两名船员再也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举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后,就再没了声响。
哈珀这才满意地收回了视线。就在这时,我听到从前方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话语中带着丝傲慢,“和我决斗,或者,做一个逃兵。”
宁渊一愣,总觉得这句话很耳熟。抬头一看,说话的人是一个红发少年。
少年岁数不过十八,眼眸是如汪洋一般深邃的蓝色。身穿一席棕色皮衣,衣服的领口一直延伸至胸前,隐约透出几分慵懒。他的腰间系着一条腰带,那腰带将他的身体比例衬托得很完美。腰间还佩着两把明晃晃的单刃斧。脸上的笑容非常张狂。
然而,最显眼的还是他的那头红发,犹如燃烧的火一般,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如果他注意到了宁渊的目光,一定会问:“我有什么好看的?”但他并没有,只是十分犀利地盯着哈珀。
这样的场景……
宁渊忽然反应过来。
对了!书上说过!这是维京人的传统。当两艘海盗船相遇时,双方会一声不吭地将船系在一起,并在它们之间搭起跳板,随后在跳板上进行一对一的搏杀。如果其中有一人死了,那么另一方则再派人继续战斗,直到决出最终的赢家。
他们是要开始决斗了吗?想到这,宁渊的心一紧,但更多的是兴奋。
毕竟……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维京人之间的决斗,充斥着鲜血与力量,双方作战,只能留一方,若到最后一回合,其中一方剩下的人比另一方多,那么对方队列中的所有人,必须自杀。
而且,如果他们两败俱伤,她不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么?既可以安全离开,还可以看一场好戏。
“那我还是选择做一个逃兵吧。”众目睽睽之下,哈珀只是微微一笑,说了这么一句。而后他转过身,对身旁的海盗低声耳语起来。
听到这儿,宁渊惊讶地张开嘴巴,半晌也合不上。
“真是奇怪,在维京人的定义里从没有‘逃兵’这个字眼。他们宁愿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也绝不会窝在家中乐享安逸,做一个受人唾弃的逃兵。”伊尔适时地在宁渊耳旁轻声说道。
宁渊的神情变得凝重。
伊尔说得没错。做逃兵的下场,可是十分恐怖,即使这次侥幸逃得一命,回到家乡,也会受到众人谴责,最终凄惨的死去。而且……从哈珀刚才的表现看来,又不像是一个甘做逃兵的懦夫。
想到这,宁渊又朝那个红发少年看去。他的样子比宁渊好不了多少,除了惊讶,眼中还充满鄙夷。
“好了,这些俘虏你尽管带走,还有货物,都拿去吧。”过了好一会,哈珀才开口。宁渊抬起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眼中飞逝过抹痛色。宁渊感到奇怪,却听他说,“这船上的一切你都可以拿走,只要同意不挑起争端。”
一番话说下来,红发少年脸上的不屑更加浓重。
没有人注意到,哈珀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他周身的阴冷的气息也更加厉害,整个人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红发少年嘀咕了一句,“没用的家伙。”之后转过头,对敲鼓的人道,“看到那边的货物了吗,快把它们都拿过来,还有那些俘虏,全都给我带过来!我要让他们做我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