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您找我有何贵干?”为凸显自己话语中的讽刺意味,宁渊有意拖长了语调。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奴隶了,”明显不相信她的客套,埃里克挑了挑眉,朝她招招手,接着,又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只属于我一人的,奴隶。”
“你……”宁渊握紧了拳头。
“过来给我捶背。”他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往椅子上一躺。见我半天没动静,他又抬起眼,话语简短却不容置疑,“快点,如果你不想被丢下海喂鱼。”
宁渊在心底诅咒了他多遍,最终不情愿地走上前,弯下腰替他捶起背来。看着他极为享受的模样,宁渊越来越不甘心。为报复他,她故意用了很大的劲,紧接着,就听他暴怒的声音响起:“你想死吗?这么用力!”
“抱歉哦,我的劲本来就这么大,控制不了。”瞥了一眼他龇牙咧嘴的样子,宁渊收回手,心情也好多了。
可没过多久,他又用别的法子折磨起宁渊来,“过来,给我讲讲你们国家的故事。”
宁渊正趴在船舷边,绞尽脑汁地思考该如何逃脱,被他这么一打扰,顿时思绪全无。
“我们国家没有故事。”说了你听得懂吗,死小孩!我很气愤,但为了保住小命,这句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看来你想被扔到海底喂鱼了。”他眯了眯眼。宁渊没有理他。喂鱼又怎样?本姑娘决定的事,绝不会变!
“不说?”他的语气忽然变得诡谲起来,“很好。那么或许该由他代你去喂鱼。”
宁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正低着头、发丝凌乱的伊尔。宁渊抿了抿嘴,没有开口归降,心底的最后一丝倔强与理智在抗衡。
“那就再加上他吧,”埃里克直直地望着宁渊,似要看穿她的内心,脸上的笑容也愈发诡异,“我想,大概他是你的父亲?”
“你敢!”宁渊气急败坏道。话音未落,又觉得气势太强,不情愿地改了口:“说就说,谁怕谁。”
在他的欣然注视下,宁渊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我来自东方一个非常富庶的国家,它的名字叫大宋。在我们那,有很多语言优美的诗词,非常美丽的景物,还有十分精致的瓷器,”说到这,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些东西,是你们一辈子也不会见到的。我最喜爱李煜那句‘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不知为何,此刻在海盗船上,宁渊竟对这句诗词更加情有独钟。或许是李煜在写下这首诗词时,他的心里满怀一腔悲愤。亡国失妻之痛,又有几人能承受得住?而自己现下身在异国他乡,何时是归期都无法知晓,又怎能不伤神?
“诗词我确实没听过,但在我们村庄,也有很多美丽的风景。”良久,他缓缓说道,“这些年我一直生活在冰岛,冰岛平时一片白雪皑皑,天空也阴暗黑沉,几乎见不到一丝阳光,但总有一些时候,会出现笼罩大片天空的‘极光’,在我的心中,它就是最美的景物。”
本以为他会反驳自己,不想他竟回答得十分认真。宁渊有些惊讶,但很快,那种委屈和不堪感又再度席卷,让她一下回到现实。
她到底在想什么?她现在唯一需要做的,是想办法逃离这艘海盗船,逃离这群野蛮嗜血的海盗!
其他的一切,都无需关心!
这群可恶的海盗,还有这个可恶的小破孩儿,竟敢拿她的软肋威胁她,等找到机会,她一定会好好儿地“回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