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没来得及说话，却见阿基姆猛地抬头看来，他反应有些激烈。

宁渊犹豫了片刻，试探地问道：“阿基姆，你……知道哈珀吗？”

这时，他已经恢复了往日淡然的神色，收回目光，脸上满是平静，“不过听埃里克说过几次罢了。”

宁渊揉了揉眼睛，开始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过，他既然作为埃里克的眼线，而埃里克和哈珀似乎关系很好的样子，那么他听说过，也是正常的吧。

宁渊已经认定他就是埃里克的的人。所以，心中也自然而然和他拉开了距离。

“这样啊。”宁渊只是象征性地答。

“按照维京人的思维，即使战死也绝不做逃兵，哈珀那样做确实蹊跷。”伊尔突然说。

“没错。”宁渊说着，一边瞄着阿基姆，发现他几乎从上船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只是盯着大海看。

“阿基姆，你有什么心事吗？”宁渊双手衬下巴，看向他。

阿基姆却没有回答，宁渊叫了几遍他的名，他这才反应过来，对我抱歉地笑笑，“没有。”

宁渊正想再说话，甲板上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船身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宁渊一惊，站起身。这时，船又晃动了一下，一个没站稳，宁渊直直倒入阿基姆的怀中。

“欢颜，小心点。”阿基姆轻声说道，手却没有离开宁渊的腰间。

宁渊只是礼貌地笑笑，下一刻，宁渊面前出现了一只手，是伊尔。

宁渊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般，将手递了过去。伊尔拉起她，待她站稳，又对阿基姆说道：“阿基姆，我们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阿基姆没有做声，站起身，随他一起走出了舱室。

顿时，舱内只剩宁渊一人，她扶着墙壁，慢慢走至舷窗旁。

船晃动得愈发厉害。

宁渊有些晕眩，就在这时，伊尔冲了进来，布满恐惧的表情告诉她大事不好。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宁渊脑子先是一片空白，然后“轰”一声，心沉到了谷底，再也站不稳。

“欢颜，是北洋海龙！北洋海龙攻击了这艘船！”

一声几乎撕裂听觉神经的嚎叫响起，覆盖了他接下来的话，宁渊拼命捂住耳朵，却无法抵御不断袭来的死亡之音。

“欢颜，这里危险，我们上甲板！”

宁渊踉跄了几步，仓促跑至伊尔身边，将手交给了他。走到船舷边，正准备跳下，宁渊犹豫了，扭头寻找埃里克的身影，一片混乱中，却听到了这样的话。

“卜巴，你快去把舱门关好，注意海龙，避免它攻击到那里！”

听到这儿，宁渊停下了脚步。

这句话，是埃里克说的。

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他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跑离了船舱吧。

在来回奔跑的人群中，宁渊看到了这样一幕。埃里克正手持刀剑，与北洋海龙正面对峙着。他全身沾满了海水，身影有些疲惫。面前是海龙庞大的青灰色身躯，身侧是波涛滚滚的海浪。尽管如此，他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且随时照看着左右，不让海龙有可趁之机。

这就是维京人在战役中战无不胜的原因吗？这种不畏死去、渴望于冒险中追求永恒的精神，也只有维京海盗可以做到吧。

可明明面临如此险境，他依然想着他人。

宁渊一怔，心里某一处似乎被触动了。

“欢颜，还在等什么？”伊尔焦急的声音响起。宁渊犹豫了下，收回了目光。正想纵身跃下，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欢颜，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