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永山又闷头坐着，半天之后说道：“我知道，你们说得都对，可是再怎么也不能弄到像仇人一样，那样的话，村里人会怎么说我。”

莫林瑄道：“怎么说爹？我看是怎么说爷奶和大伯吧，村里人眼睛又不瞎，爹给他们干多少活谁看不见，如果这样别人还说爹的不是，那也只能说这些人是非不分，不理他们就是，我们过我们自己的，难道还能一辈子活在别人的闲话里。”

安凤兰抿了抿嘴，说道：“你看永山，连孩子都想得比你明白，咱们总不能一辈子都这被父子道义这些东西套着，不然套得住你套不住别人，咱们干吃亏。”

莫永山叹气：“行啊，你们都这么想，那就随你们，我当然也知道自己日子过好舒服，不就是抹不开这个面子么，实在不行，这几天我就躲着点大哥，说什么也不能见他。”

莫林瑄笑，说道：“没事的爹，实在不行你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遇到大伯我上就是，他肯定斗不过我。”

莫永山摇头：“你这孩子，怎么突然间就天不怕地不怕，我告诉你，以后到先生那儿，可不能这样，不然把先生惹火了，他什么都不教你，爹的心思就白费的。”

安凤兰喜道：“怎么，你给他们找好先生了？”

说到这个，莫永山又开心起来，点头道：“嗯，找好了，跟先生说了，明天就送瑄儿和月儿去，先生说年他们俩的年纪读书虽然晚点，但是学得也快，他会尽力教的。”

莫林瑄连忙说道：“爹，我刚才和娘说好了，让月儿和双儿去学堂，我就不去了，在家里帮你们干活儿！”

莫永山也和安凤兰一个说法，瞪眼睛说道：“那怎么行，你是咱的老大，‘长子’必须得读书！”

莫林瑄悄悄撇了一下嘴，爹我说起瞎话来比娘还顺溜，自己是“长子”？行，你们愿意当真我也不在乎。

“长子怎么了，长子也未必非得去学堂啊，月儿和双儿学了回来教我就是了，我不一样能学会，干什么非得到学堂去耽误时间，既然是长子，当然要多干活，帮爹娘分担才是！”

“你……”

莫永山被她说得无语了。

安凤兰说道：“算了永山，我刚才都和她说半天了，她就是不愿意去，我们也别逼他了，不然他没那个心思，去了也白学，让双儿和月儿去吧，回来教她和秀儿也不错。”

莫永山只能点头，说道：“行，那你给月儿和双儿准备两身干净的衣服，明天我带他们去拜师。”

“我知道，我都把衣服洗出来了，晚上用壶底儿烫平，让她们穿利索一点。”

说着她把饭都盛好，道：“行了，都说地天了，孩子们都饿坏了，快点吃吧。”

一家人坐在一块吃饭。

刚捞回的小鱼新鲜，安凤兰的手艺也好，做得分外鲜美，莫林瑄感觉甚至前世都没吃过这种美味，见到确实足够，便放开肚皮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