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瑄出去之后，安月香和莫永山都呆了。

两人向莫林瑄与的笔划看去，虽然莫林瑄用笔也很生疏，但是写出的笔划却比安月香练了一上午还好，速度也快得惊人，一点错误都没有，实在让人意外。

坐在桌边一直看着的莫林双没像他们一样发愣，却羡慕地说道：“大哥学得真快，怎么一下子就学会了，我要是也能像大哥一样就好了！”

莫永山呆了半天，指着莫良秀说道：“秀儿，你也写，像你大哥那样。”

他现在真是怀疑，可能先生教的真是太少太简单了，才让女儿看一眼就全都会了，所以想试试，如果小女儿也很轻松就写出来，那自己真要考虑给孩子们换个先生了。

莫良秀被他说得发呆，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安月香见状把笔递进她手里，告诉她怎样握笔，然后对她说道：“秀儿写吧，先生个‘竖’看看。”

莫良秀仍旧发懵，安月香一口气写那么多，她哪里记得住哪个是“竖”。

安月香便又一点点教她。

莫永山看着小女儿深一下浅下，半天也没把个“竖”写明白，他总算放心了，原来不是先生教得少，而是大女儿太聪明了。

他摇头着出里屋，到外屋和在厨房里收拾的安凤兰小声说道：“凤兰，我感觉咱瑄儿真是生错了，如果真是个儿子就好了，这孩子太聪明了，学东西那么快，竟然看一眼就把月儿和双儿学一上午的东西全学会了，这要是个男孩儿，前途无量啊。”

安凤兰也说道：“是啊，这孩子不知怎么了，好像突然开窍了似的，什么都会，什么道理都能想明白，真有当哥哥的样儿了。”

莫永山又叹气，虽然自己有个儿子，可却是最小的，如果大女儿真是个儿子，自己能借多少力，真能轻松多了。

“算了，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能知道帮咱们分担，就是咱们的福气。”

“嗯，那倒是，现在我一看到瑄儿，觉得心里都敞亮了，好像这孩子就是主心骨似的……哦，对了，今天大姐又来了，进门就说找你，应该还是为瑄儿打林安的事，结果被瑄儿给呛走了，还不知道爹娘那边到底能怎么样呢。”

“啥？大姐又来了？唉，瑄儿为家里出头是好事，可是再这么下去，我看爹娘更得把我当仇人一样了。”

“那能咋办，总不能一辈子都受气啊。”

莫永山琢磨了一会儿，说道：“凤兰，其实我早就想跟你说了，我想再出去找点活儿干，家里就这点田，只能勉强够吃饱的，现在孩子大了，吃得多了，又要读书，今年的粮还被爹娘要走不少，再不出去赚钱，今天冬天咱们真要断粮了。”

安凤兰听了惊讶道：“什么，你要出去干活？可我们不是说过，以后再也不离开这里，不到外面走动了么？”

莫永山低头不看她，说道：“之前倒是这么想的，可眼下看，不出去谋生，就要没活路了，而且这么多年过去，应该没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