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瑄笑着摇头,说道:“你想的有点多了,不过一匹马一驾车,在张县令眼里不算什么,根本抵不过夏侯韫一句话,他今天放下了就不会再查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有再查的时候,那也不是我们把卖车马的钱赔出来就算了的。”
安月香眨眼,毕竟他还是小,又从小在山村长大,即便再聪明,有些事情自己想不到,莫林瑄这一说,他立刻明白了,在心里琢磨,这死丫头,真是越来越妖孽了,什么都会,什么都懂,好像自己累死也比不过她一样,莫非这辈子真要被她压下去了?
莫林瑄不知道他想什么,往筐里看了看,说道:“不得啊,咱们这不可能把鸭蛋完整的拿到家,要找点软棉花之类的铺好才行。”
安月香总算逮到她不懂的事情,白眼翻她,说道:“你打算用新棉花铺在筐里垫鸭蛋?也太败家了吧,万一碎一两个鸭蛋,棉花岂不是都浪费了,我听娘说,鸡蛋鸭蛋的,装在筐里,用粮食填满最安全了,比棉花管用。”
莫林瑄稍一琢磨便觉得有理,粮食的颗粒小,可以把鸭蛋之间的空隙都填满,只要不受到强烈的挤压,轻易便不会碎。
她忍不住夸奖:“月儿行啊,竟然知道这样的方法,比得上几十岁的老庄户人了。”
安月香故意说道:“你什么意思,嫌我老吗?”
莫林瑄拉着他的手说道:“行了,我夸你呢,别故意挑刺了,走,买粮去。”
“你不是把钱都给胡大伯了。”
“你还有啊,早上我给你银子结店钱来着,不会没剩吧。”
“哦,对了,剩不少呢……”
两人到前面见到没去壳的谷子买了些,把鸭蛋拿出来,一层谷子一层鸭蛋的摆进去,最后顶上有点露出来,莫林瑄又把外衣脱了盖在上面,两人拿着鸭蛋出城,搭上过路的马车往家赶。
他们开开心心地走了,吴里长还在盼衙门的消息,不敢一大早就去问,等到快中午才过来,找到那个他相熟的书吏询问。
那人见他来问生气道:“你好意思来问,你到底干的什么事,我刚大人一提这茬儿就被骂了,说你们把嫌犯放跑,还诬赖人家偷你马车,要不是看你也和衙门有点关系,抓了你太丢人,大人就要收拾你了,你不老实眯着,还让我去说情,差点把我也给连累了你知道不!”
吴里长傻了,说道:“这是咋说的,犯人跑了是不假,可那也不是我们故意的,莫林瑄他们赶走马车不还却是真的,大人怎么能查都不查就认定是我诬赖呢!”
那书吏一心觉得他在狡辩,懒得跟他多说,摆手道:“行了行了,就别跟我装了,你们这些在下边办事的都怎么回事当我不知道似的,你捡了便宜了就偷着乐去了,别再得寸进尺了!”
吴里长哭的心都有了,说道:“我、我哪有得到便宜,我这吃亏了啊,马车没我要赔的!”
书吏不耐烦,说道:“去去去,要赔赶紧回去赔去,赔完了消停的,别再到衙门来转了,小心被大人看到你,真把你抓了扔大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