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汪美玲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纪以安,你任性够了没!我真不知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一点出息都没有,和你那个窝囊废爸爸一样!”
纪以安完全遗传了她爸爸的倔脾气,所以每次见到她,汪美玲就想起了纪明,心口像被扎着一根刺,隐隐作痛。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插到了纪以安心口,比那一巴掌还疼。
她的眼眶红了,但却强忍住眼泪,“那我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一碰就会碎。
说完,拿起东西,面无表情地转身,往门外走去。
苏牧晟想拦住纪以安,但汪美玲呵斥了一句,“让她走,走了就别回来!”
纪以安沿着漆黑的马路往回走,夜风吹在脸上凉凉的,可是她的心更冷。
原来,在她妈妈眼里,她引以为傲的父亲是那么不堪。
也是,一个警察怎么能和市长比呢?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晚:她爸爸在游轮上引爆了炸弹,与毒贩同归于尽,尸骨无存。讽刺的是,那时,她妈妈正在和苏继楠举办婚礼,笑靥如花。
在那个晚上,她失去了挚爱的父亲,似乎也失去了母亲。
“哟,这不是纪以安吗?”一辆红色的玛萨拉蒂停在了纪以安身旁,郑晓雅靠在车窗边,满脸幸灾乐祸,“你妈妈又把你赶出来了啊?哈哈哈,你一定是你妈妈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她副驾驶上坐着的薛佳丽,正闲适地摆弄着无名指上的蒂凡尼钻戒。
月光下,那颗大钻石发出刺目的白光。
纪以安没有心情应付她们,直接把她们当成空气,径直往前走。
郑晓雅从小就被宠坏了,十分骄纵,见纪以安无视她,气愤地喊道,“喂,你天天和死人呆在一起,难道也长了张死人脸,见到熟人都不打招呼的吗?”
纪以安撇撇嘴,虽然郑晓雅是郑哲的妹妹,但她们真的一点都不熟。
而且郑晓雅还老是喜欢挑衅纪以安。
“死人脸,是不是我哥甩了你,你没脸见人了?”郑晓雅的车跟了上来,她撩了撩她酒红色的大波浪头,继续嘲讽道,“哈哈,谁让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活该被甩!”
“当初是你哥追的我,”纪以安扬起头,语气犀利,“而且还暗恋了我三年。”
郑晓雅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刚想反驳,纪以安就堵住她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你哥那时眼瞎了,才会喜欢我。但他不瞎时,眼光也不见得有多好。”
“你——”
“哦,你成天说我是死人脸,我觉得你有必要让你哥去看看精神科医生,没准你哥是恋尸癖呢?”纪以安双手抱于胸前,嘴角勾起,“不用我解释恋尸癖是什么吧?”
“你别胡说八道,”郑晓雅有些抓狂,“我哥才不是那种人!”
“心理学书上说,过度强调等于质疑。”
翻译成民间版本:解释就是掩饰。
“纪以安,你就是个死变态!”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和你说话吗?”纪以安挑眉,嘴角嘲讽的意味更明显,“因为和白痴说话会降低智商,而且,某位双商感人的白痴还天真地以为骂两句就能找回存在感。”
郑晓雅第一次发现寡言少语的纪以安这么能说,语气还那么犀利,一时间愣住。
“所以,你再和我说话就等于自取其辱。”纪以安补刀完毕。
其实,这些话都是纪以安从好友穆子眠的毒舌语录中摘录出来的。
毒舌不是她的风格,但老虎不发威,别人就会当你是hellokit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