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布在杭路手中舞动间,“唇印”又到了姚直的手背上,“哎!”姚直心里叹息着看着杭路,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除了关靳东,那仨儿对姚直都有点怵,一般都不会太狠的去招惹他,杭路居然敢这么勇敢的黑他两次,简直是“英雄”。
其实杭路心里也在打颤颤,但是要想把点妈的手给“解放”了,还必须这么做,谁让那个“探照灯”掌握着营长的“命脉”呢!
“看看啊!‘嘴嘴’又到了姚叔叔的手手上了,但是这个‘嘴嘴’怎么这么难看呢?我们要把它擦掉,不然太难看了。”说完对着姚直的手“呸”了一口,其实连点吐沫星子都没有,他哪敢真吐啊!看到小家伙正闪着迷死人的眼睛盯着姚直的手时,杭路快速的一转身道:“我们让三个叔叔贡献点唾唾把这难看的‘嘴嘴’擦掉好不好?”
那仨儿顿时晕了一下,这是把他们同时拉下水啊!来降低杭路的“承受力”。在姚直惊诧的“注视”下三人同时把脸别到一边,心想:当我们是猪啊!
“杭路,这样!你把唇印在他们三人的手上都放上,一会儿我帮他们擦。”关靳东开始解决问题,不解决行吗?动不动就威胁,受得了吗?
“哎……不用,不用,我们可以‘内部’解决。”说话间三人同时抢到姚直跟前,用悲戚的眼神向他投了个抱歉,然后一人一口吐在姚直手背上卖力的擦着,姚直心里呕的脸都皱成一团了,大脑迅速转动着想凑一百种“回报”他们的办法。
那边小家伙惊讶的看着他们的举动,然后慢慢将小眼神移到“战利品”中的那只手上,康丽琼脑袋“轰”的一下,果然小家伙拉起妈妈的手眼睛转向爸爸,翁征都快喷出了声,立刻拿起妻子的手……
“翁征你敢!”康丽琼惊叫一声。
翁征笑着停止动作问:“那你这手要不要‘解放’了?”
“是啊!你的手要不要‘解放’了?”那边异口同声的问,所有的眼神都喷着揶揄。
顾不上康丽琼回答,小家伙已经发飙了!扭着小身体外加大力的跳和哭闹声,康丽琼还没来得及反应,翁征已经不失时机的对着妻子的手吐了一口吐沫用力擦着,心里已经笑的快“变形”了。小家伙高兴了,把妈妈的手直往电脑跟前推,向叔叔们炫耀宝宝也会“变变”。康丽琼强忍着不要让自己有任何表情,这种忍力使得身体不停的发颤,因为一种痛痛的笑已经裹挟着“风势”在自己的周身游走,而电脑那边笑到了一片。
康丽琼的手被宝宝从“战利品”中淘汰了。杭路得意的坐在桌子上摇头晃脑地问:“怎么样探照灯?我们营长的命令很管用吧?不要老是威胁我们营长这么老套的招式好不好?你玩点新鲜的行不行?”
“对啊!来点新鲜的行不行啊?”几个家伙同时凑上来各自拌着怪脸挑衅的。
关靳东使劲咬着嘴唇强忍着被这帮家伙“惹毛”了的笑神经,平时这帮家伙也会出点料,但是没这么高的指数,这段时间的这种“指数”确实缓解了折磨了他几个月苦的发涩的相思。
“好说……”康丽琼带着从牙缝挤出来的笑,一边用右手往耳后撩着前额的刘海一边说:“……我会好好关照一下你们营长,还有你……”康丽琼一脸怒容的指着老公:“……明天把房产证的名字过户到我名下,你的使命完成了。”
那边爆笑着倒了一片,翁征挠着脖颈傻笑着辩解:“不用吧,老婆,这不是艺术的需要吗?那边姚连长也不给你做掉陪衬了吗?”
姚直立刻摆出刚才的悲戚说:“哎,早知如此还不如刚才让那臭小子摸掉我身上的什么东西呢,我自以为是的用了点功,没想到下场比他们惨多了!”
“哎,可不能随便‘摸’掉,就跟孟禾颢似得‘摸’掉半截,你练得可是硬功,只能连根去,那你的功夫只好往东方不败那儿练了,所以这个结果还是不错的就当……”庄项质话音还未落,所有人已经“痛”的快连嘴唇都咬破了。
小家伙跟着傻笑了几声,然后郁闷的看着视频内爆笑的傻叔叔们,心想:能不能说点宝宝能听懂的语言。
姚直一下一下的抽着笑盯着庄项质,后者被盯得发毛,把他的头搬过去对着电脑说:“我们说正事,哎,探照灯,是不是你也打算把林杳杳的名字过到关靳东的户口上?”
“对对对……”姚直一听来了劲,暂时把东方不败给忘了,“……这事我们举双手赞成。”
关靳东脸一红躲到一边,但是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对!我会极力玉成这件事,我也会尽快促成这件事水到渠成,知道我们这儿的闹洞房吗?我要让关靳东一个月也入不了洞房。”康丽琼咬牙切齿的说。
关靳东把头直接埋进了被子,估计再出来也得等房间空了。
“太狠了!这比不让他娶媳妇的还狠!不过闹洞房这事我们志同道合,我们一定好好切磋切磋。”孟禾颢得意的朝康丽琼拌着鬼脸。
“哼!臭小子,别以为在给我下套,我们这里的讲究是,结了婚、有了孩子的女人是不做伴娘的,只当女方家的‘护门婆’,知道啥叫‘护门婆’吗?就是不把新郎和伴郎闹个上天入地,新郎进不了洞房,伴郎出不了房门,你们还是留着那‘半截’赶快去‘资源’最大化,否则以后没机会了。”康丽琼的嘴彻底跑去追“狼”了。
“哎哎,老婆,吁吁!”快岔气了的翁征赶快去勒妻子嘴上的“缰绳”。
小家伙扭头看了一下爸爸和妈妈,当小眼神重新回到“电电”上时发现叔叔们的头头一个都不见了。
办公室里灯印在漆黑的窗户上,加深了夜的浓度,窗外逐渐减少的车辆行驶声已经昭示着归家的信号,而我们饥肠辘辘的爬在电脑上调整着编序。
“你看,我们这次的是线上线下,但是在几次的操作中‘线下’其实就是一个虚幻的概念,咱们的操作还是将线上和线下纠结在一起,就像一个人同时用双手和双脚做不同的动作,结果只能是乱在一起,就像我们的目标一样。而实际上我们就是多此一举,这些就该是线下不同的人操作的,最后输了的人出局,赢了的人留在上面,这样目标不就清晰了吗?”我两只手来回比划的说着,看着几人木呆呆的反应心里很郁闷,索性不说了,等着他们消化我的话,而我的目光一直看着董固,别的人先不去管他,但董固必须理解我的话意。
董固呆呆的看了我好几十秒吧,看的我有点心虚,难道还是不对路?不应该啊!“杳杳,你真是个天才!”半晌后董固突然冒出一句。把正在愣神的几个人拉回现实,然后回味了一下董固的话同时欢呼起来,这就意味着我的思路对路了!
“好了!大家分头操作,王虹和八戒跟我后台操作,你们四人进入游戏,这次别把线下做虚幻的感念,我们现在去会议室开始运行。”董固说着站了起来,几天来有点郁结的脸终于拨云见日,连额头上的几道五线谱仿佛都飘着音符。
“我反对!怎么说我也是创作的核心人物,让我既文又武那可不行。”我立马表态。
“杳杳姐,你就行行好吧!我现在饿的快吃纸了,等试验成功了我们请你去吃大餐还不行吗?”龚婷可怜巴巴的说。
“唉!好吧!谁让我是全能手呢!那就速战速决吧!”说完大步朝会议室走去。其实我也挺急的,我有种预感曲误会去找我,我已经打过电话了,要不然他会回过来电话,要不然一定会去找我,如果还没反应那就说明他已经在太空“迷路”了。
大家晕了一下,你这过度的间隙也太小了点吧?
那几张被历史斑驳过的桌子已经被剥去“外装”惨淡的摞在会议室的走廊里,上面凌乱的搭着十几张椅子,摞不下的被还算整齐的摆在旁边,让人感觉这层楼被装修在即。
灯光下的会议室显得空阔而寂寥,像是被人遗弃很久的空室。自从说是给软件做实验,怒哈很配合的就把会议室贡献了出来,董固在里面做了一些必须的布置,靠门那边墙前摆着几张没被撤去的桌子,上面被绿色的桌布盖着几台电脑,我走过去揭开上面的墨绿色桌布,“潜伏”在上面的灰尘立刻“暴露”在空间里,并且很“热情”的招呼了我的呼吸系统,呛人的粉尘逼的我不停的咳嗽。
证券几步走过来从我手里把桌布抢过去说:“你急什么呀?这些粗活交给我们做嘛!”说完皱着眉头把桌布移到了外面。
一切就绪,试验开始了!
我们四人紧张的躬身撅着臀,手放在键盘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脑,像是预备在起跑线上的运动员,正等着裁判的枪响。因为这个实验是电脑操作和运动交替做的,所以不能坐,这对我们办公族来说确实个不小的挑战。
董固、王虹、八戒则全神贯注的敲击着键盘观察着显示屏上的编码……
“开始!”董固威严的一声令下,我们四人立刻敲击键盘,声音此起彼伏。虽然是小学的题,但是要心算和动作配合完成那也是很不容易的。
我算完题立刻进入阵中,要在阵中将计算结果体现出来,如果结果有误就被会被困在阵中,我以为是第一,没想到证券已经在阵中了,我晕了一下,真是出人意料居然还比我能算!还好没有乱中出错,我得以全身而退,回到电脑看到我的宠物波波正张着手臂欢迎我:欢迎主人凯旋归来,我们已经成功攻下马拉松国的一个城堡,我们要再接再厉继续所向披靡!我冲它握了一下拳头算是对我们成绩的肯定,再操作时发现光标突然松动起来,两个目标失踪,我奇怪的抬头望去,发现证券也朝同一个方向看着,那俩印在学校的脚印还没有被风吹干净的家伙居然被四脚朝天的困在阵里,大概是觉得太丢人了,连求救声都没敢发出来。
后台操作的三人觉得异样也抬头看过来,一看之下不由都叹口气对望一眼,心里都在想:我们办公室所有成员可以集体在工作室看日出了。
“哎哟,人才啊!我估计小学你们不是在地球上的,但是你们星球的学问也该教会你们怎样脱困吧?”我在他俩跟前蹲下来肆无忌惮的讽刺着他们,刚起步基本上都是白送的题,他们可真是把太简单的题“不放在”眼里啊!
龚婷用右手挡着脸说:“那博士也有被小学数学难住的嘛!”
“哦……”我站起来边绕着他们走边说:“……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被小学的数学题难住了,你们就是博士,而我和证券没被难住,我们就是小学生了?”
证券“扑哧”一声笑了,那边的三人也无奈的笑着。
“哎呀,杳杳姐,你就口下留情吧!这主要吧,是晚饭没吃,大脑缺氧。”龚婷噘着嘴说。
“你想让大脑通氧就放点心思到实验上,别想你的麻辣烫了。”我瞪她一眼,然后走过去把机关打开。
又一圈下来不偏不倚,还是那俩人被困在阵里,我干脆在他俩跟前就地坐下来说:“我发现了!你俩不是不会做题,而是觉得这个阵太好玩了,这样吧!你俩慢慢玩,我们先去吃饭。”
“别别别……”麻将急急的摆着手。
终于那俩人进入状态,我们四人浑然忘我的成为游戏中人,快完全脱离现实了。而那三人飞快的敲击着键盘,渐渐的几个目标终于难分难舍的散开,开始有规则的进入运行轨道,它们美妙旋转的身影像是荒凉了一个寒冬后猛然绽放的郁金香,让人在春意融融中感动着大自然的馈赠。王虹的眼睛湿润了,一个月来她本来有点失控的情绪像是被加大了速度,现在看着屏幕中几个欢快转动的身影真想捧出来亲吻他们……八戒感动之情溢然于表,虽然腹中空空,虽然夜色瘆人,但此时这些都微不足道了;董工毕竟成者甚多,面呈喜悦却无动情之处。
而我们四人却浑然不觉,依然痴迷在游戏中,忘记我们工作的本身,忘记实验的结果到底如何,忘记………此时我们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向终点冲刺。
当我终于冲到终点快速点击波波手中的火炬时,证券紧接着点下,我只比他快了三秒,当我的身体软软朝地上卧下去时,心里只有一个概念:我夺得了冠军!证券随之将身体抛在地上,看着才从阵里绕出来的俩人说:“我算明白了!他俩是先天不足。”
我干笑了两声说:“行啊证券,我小学是我们学校的数霸,我认为拼他俩不能说很容易,但是拼你应该绰绰有余,没想到你功力强盛啊!”
“他是……”麻将突然扑到在我俩跟前有气无力的说:“……他这一个月都在恶补小学数学,我以为……以为小学数学就跟玩似得,没想到……”
“杳杳姐,你行啊!平常数字都在你面前捉迷藏似得,做起数学题来一点都不含糊。”筋疲力尽的龚婷双腿像面条一样滑下去瘫在地上靠在麻将身上,麻将呲牙咧嘴的硬是叫不出声。
我们四人有气无力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忘记了问一下实验的结果怎么样了!我无意一回头,看见王虹和八戒的双目在灯光下晶莹的闪动着,那是一种无言的信号!那三人感觉到了我异样的眼神跟着看过去……
“哦……”一声大叫把我们的心抛进浩瀚无际的夜空,跟无数个平常一样的夜色在这样一个时刻,我们允许它可以给自己冠以“最美!”。
当怒哈赶来时那状况太惨了!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老头衫,左胸的地方还有一个口红印,下身穿着一件灰色的大裤头,脚上穿着拖鞋,左脚光着,右脚穿着袜子。大概是接到报喜电话时他正在脱袜子,他这么大反应实在太出乎我们意料了,什么都可以不当回事,那个口红印实在太难以忘记了!一向西装革履,穿着整洁的他以后回想起来当时的情景会做何感想呢?更出乎意料的是他像是被人追进来的,因为后面还链着一个人,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等我们听清后才明白,他打的过来连付的车钱都没有,还是董固给钱打发走了。这时我们才理解了这个项目对他来说象征的意义!因为之前传言他要被调走了,去向是一个小公司,但是总公司领导也给了他一个暗示,如果攻下这个项目调动的事还有得商量,难怪他跟范进中举似得。
在我们区域目光的注视下他尴尬的解释了那个醒目的口红印,无非是他老婆跟他打闹时不小心印上去,我们虽然淡淡一笑,彼此心照不宣,他老婆是不用这个颜色口红的。
怒哈被我们请进了阵里,我们可以借此检查一下他小学时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