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一看，剑眉倏地一皱，“抹了香膏了吗？”他指的是护肤防冻的乳霜，加了绵羊油的。

“抹了。”

“还是红了。”薄嫩的面皮如水豆腐，得细心呵护。

“是呀！还是红了。”真无奈。

她这一身雪嫩的肌肤好看是好看，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可是不敌西北的恶劣气候呀！

想到她的不舒适，又希望自己干脆也像那些西北妇人算了，肤黑皮糙，丑是丑了点，至少少受点罪。

“要不然回府吧！反正岳三娘那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他看了都心疼。

捧着手炉，林雨蝶性格顽固的那一面展现出来。

“不了，既然来了就去看一看，我好心里有个底，在开春前把集市弄起来，百姓们才有个走春的好去处。”

“逛集市？”秦致远不以为然。

她小嘴微噘地嗔句不知世情。

“谁说不能逛集市，年关将至大部分人都就闲在家里，没事做的人会想出门走走看看。我们把集市弄得热闹点，鼓励摊贩来设摊，趁着大家手中都有点闲钱，拿出来花花好促进商业发展。”

摊贩几日没摆摊就少赚几日的钱，他们也巴望着快点开市，好赚钱养家活口。

“好，夫人说得对，你想往哪开始看？”

“池塘。”池塘到底有多臭？

“请。”他让妻子先行，自个儿在身后护着，省得她不慎脚滑，往后一摔，站在后面的他正好接住。

池塘有多臭是闻不出来，因为表面结冻且被雪覆盖着，等到春天雪融了，臭味才会透出来，告诉路经的百姓究竟有多臭。

不过不用等它发臭，急性子的林雨蝶已想到解决办法。

“相公，这块和那块地一起买会不会很贵？”她撒出去的银子还没完全回收，买地要钱，盖集市也要钱，还要雇工让人种香药、打井取水……她怕手头的银钱不够用。

这块那块指的是池塘和这六百亩空地，她原先预算是五百亩地，多了一百亩，要盖的房舍也更多了。

秦致远面色沉重的望着一片雪白的池塘。

“西北的土地不值钱，便宜得没人想买，一亩地一两银子。”

“什么，你没说错吧？咱们在洛阳城的公田离城甚远，一亩水田也要十两，旱地要七、八两，更别提是城里的价了，少说要五、六十两。”她以为要备上一、两万两才买得起。

洛阳城的金满楼才占地五亩左右，要价三十五万两银子才肯卖，买家仍趋之若鹜，一路喊价上去。

“地贱伤民。”地里种不出粮食，也无人买地盖屋。

林雨蝶哀伤的叹了口气。

“果然贫地多贱民，富不起来，小熊管事。”

“欸！就过来了，夫人有何吩咐？”一脸狗腿样的熊大壮卑微再卑微，腰变得很低。

“拿一千两……不，五千两，把城里看得见、乏人问津的空地全给本夫人买下来，不许欺压良民，问清楚了才能买，不能用将军府的名头逼人家卖地。”得敲打敲打他，丑话说在先。

“夫人，小的不敢了，小的改过了，夫人让小的做的事小的哪敢有一丝马虎，小的只有一条命，还想多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