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章鱼头迷迷糊糊的在我房间的地板上醒过来了,我昨天没他那么喝的疯,他像是心里压着的巨石落了地,拿着酒瓶子没命的往里灌,我生怕他喝死过去,拉了他一把,扑通一下就倒在地上,我也没管他,随便在床上给他抻了条毯子。我倒是在床上舒舒服服的躺了一宿。
章鱼头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的就去准备了,一天我都在房间里待着,林夕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我们的关系并没有那么近,聊天都找不出太多话题,所以只能这么尴尬着。
幸亏章鱼头业务非常熟练,跟林夕商量着,把所有海上用的东西都托人备好,都是章鱼头找的人,钱林夕也都给了,章鱼头在出租车界可能说不上话,但是在海上还真是人如其名,就像是个活章鱼一样爪牙冗长。
林夕通知了我一声,我们连夜就坐着章鱼头的出租车去了蓬莱,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晚上了,本来说第二天再去也行,林夕已经等不及了,我们在路上也说不上话,我迷迷糊糊的就到了蓬莱。原以为蓬莱像是个仙境一般,却没想到现在竟然只是发展成一个不大的小县城,现在旅游旺季也过去了,县城中零零散散几个人显得格外凄凉。
章鱼头说现在蓬莱已经发展不起来了,旅游季一过,整个城里的人都会外出求发财,不再这里生活,冬天基本就没人,我听着唏嘘,和理想中的蓬莱确实有点出入。
林夕跟那个带我们来的旅行社导游打了个电话,指挥着章鱼头去了一个小宾馆,我俩费劲搬出来两大件旅行箱,重的可以,我好奇林夕那这么多行李干嘛,却发现章鱼头的目光倒是有些忌惮。
我拍了拍箱子,感觉非常实着,心里大概有了个答案,这东西估计是保命的东西,林夕无法通过关系弄过来,倒是想了个土办法让旅行社给运来了,真是艺高人胆大。我们出奇的没有问真是什么。
有加辗转,我们到了一个海港,远远就看见停泊着两艘中型渔船,上面有人影在晃动着。
我朝林夕问道:“咱们现在就走吗,天都黑了。”
林夕点了点头,说道:“事不宜迟,我问了曹先生,他有把握。”
驾驶座的章鱼头也笑着说道:“嘿,魏老弟你就放心吧,这虽然黑点,但到了大海上白天和晚上对我来说查不了太多。”
我看他说的中肯,点了点头,既然他有信心,我也不好质疑他。
等到了船上,摇摇晃晃的感觉一从脚下传来,我心里的新奇感也升了起来,我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坐船,迎面摸过来一个黑乎乎的人,又瘦又小,这黑夜里我都几乎没看出他来,他过来后,呲着口白牙对着我们笑。
章鱼头一看连忙介绍到:“嘿,这是这艘船的船老大,姓桑,在家排行老二,我们都管他叫桑老二,老二,这是林小姐和魏先生,这次的委托人。”
桑老二也不是第一次看见我们这类的人了,中肯的说道:“我的船保证能把你们带到地方,你们放心。”
我们都点了点头,林夕被让进了船舱,本来也说让我去,我感觉自己没出多少钱,虽然和林夕站在一起,但是觉得非常不自在,跟章鱼头说了说,当下将鞋子脱掉,赤脚加入到忙碌的水手中去。
甲板上的物资还没有全部固定完毕,船往海里一扎,四周一片漆黑,大海一下子变成了骇人的黑色,海浪翻滚起来,我赶忙跟着其他人把东西都弄好,冰凉的海水啪啪的涌上船,让我又新奇又害怕,可能是人类对于大海有来自于天然的恐惧,海浪一浪接一浪。
桑老二扯着已经喊哑的嗓子,嚷着舵手把好门,让其他人看着点船上的东西都看好了,掉下海去可就麻烦死了。
我浑身被打上来的浪花湿透,桑老二的船上船工也不多,好像都跑到隔壁青岛去干烧烤了,我跟着章鱼头都上了手,四五个人光把船开起来就挺费劲。
说是这么说,但是我浑身都透着一股干劲,新奇的旅行总能带动人的情绪。
我这热情正盛,突然就被林夕叫进了船舱里,连带着章鱼头也一并被叫了进去,林夕分给了我们许多牛肉吃,也没有说话。
倒是章鱼头咬了一大口,喘着气说道:“看样子起航挺稳的,要是顺利的话,凌晨左右咱们就能到渤海了。但是下海得等到白天再说,晚上太危险了。”
我吃着吃着想起来原来是说的船在黄海,这怎么又到了渤海了,便问了出来。
章鱼头一听说道:“那船有灵性,老是变地方,要不我说,除了我没人能找到那艘船。”他得意的说道。
我不经意间看了看船舱里堆着的一些潜水服,心里又是有些激动,问道:“我说章老哥,你说说你是怎么定位那艘船的,我见新闻上说那东西是不是随着洋流一直飘,合着你知道那水往哪动?”
章鱼头被我这么一问,脸色有些尴尬,欲言又止。我突然想到,可能这是人家的商业机密,人家就指着这么赚钱呢,我这么问了,岂不是窃取人家的商业机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哈哈,倒是我唐突了,章老哥你不说也无妨,能到就行。”
章鱼头听我这么一说也愣了愣神,随后说了一句:“嗨,算了,告诉你也没事,反正这次之后我也不打算再干了,经常干这事损阴德,原来我是不信的,但是我女儿突然出了那么档子事,我也怕了。
实话告诉你吧,这船根本不是什么洋流,那根本就是个幽灵船。”
“幽灵船?”我听了不解的问道,我对这些邪呀鬼呀的本来是不信的,但是上次见了那个马蹄鬼,吓了个半死,顿时对这些牛鬼蛇神敬而远之,特地求了个佛。一听这幽灵船,浑身就是一激灵。
章鱼头说道:“可不是么,要是有心人早就发现了,这船去的地方和那天上的武曲星对应的位置是一致的,每个月月初武曲星一现,就指出这船的位置,之后在那艘船的位置就看不见武曲星了,要是没记住那个位置,根本就找不到那艘船,”
我听了心里称奇,找船的线索这么一说也是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不知道这消息的人,找遍了大海也找不到。
林夕点了点头突然对章鱼头说道:“曹先生,你能不能透露一下,你为什么对那艘战船那么了解?这准找方法恐怕也不是你无意间的发现吧。”
章鱼头正想摸烟,听到林夕问他,身子一顿,说道:“唉,我都给你们说到这了,也不怕再多说点了。”
我跟林夕静静的听,他却越来越忧虑,说道:“其实,你们不是第一批找这个船的人了,早就在我爹那一辈,就有一队美国人早就来这找过那艘船,当时我爹扮演的身份就是我现在在你们面前的身份。也是他们的向导。”
我听还有美国人,张嘴就问那群美国人是谁,谁知林夕摆了摆手,对他说道:“其他事一会再说,曹先生你接着说。”
章鱼头抽了口烟,外面的浪声渐渐大了起来,他说道:“其实有些事我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小时候老跟我爹出海,上次他带着那群美国人去的时候本来也以为没有危险,因为那群美国佬说是新中国成立国家请来的外援,要考察海洋环境。顺便找到那个传说中的船,反正骗我爹是科学研究。
这不是谎话连篇吗,但是我爹没文化还真就信了,带着我说去长见识,稀里糊涂就带着那群美国佬去了深海里,结果我们到了那个地方后,那群美国人就动了手,把别在身后手枪和藏在包里的枪都拿了出来,挟持了整个船。
等到他们掏枪的时候我爹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这群人竟是一群盗墓贼,等把我们所有人控制住后,他们从船舱里抽出来许多装备,那些东西我爹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瞒过他的眼放进去的,后来想到临出海前,一个船工突然说身体不舒服罢了工,顿时大骂卖国贼。
之后那群美国人只留了一个人在船上控制我们,剩下的人全都下海去了那艘船上,之后我就记不太清了,只知道最后群美国人一个也没有回来,我刚开始吓得不行,后来竟然睡着了。
醒了就回了家,等在大点我爹告诉我,我们家是当年秦始皇来蓬莱造船时的一个知县的后代,并且告诉我怎么找到那艘船的方法,但是后来又告诉我,永远不要试图是找寻它,但是要让这个找寻方法留存在世上。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我爹既然不想让我找它,那为什么还要告诉我呢。”
我们正听得入神,我的思绪也跟着他幼时的经历重演,原来不止我小时候遭受过那种恐惧。
“咚!”船身突然顿了一下,我整个人都往前一倾,整个身子扑在林夕身上,一阵香风还没来的及闻。船舱外就传来桑老二的骂声“小威!你他妈怎么开的船,这么大个礁石你没看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