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手术室出来之后,叶轻舟被安排在贵宾房休息。
大手从脸颊轻轻拂过,陆云深揉搓着叶轻舟的秀发,一阵柔软,女人,用不了多久,你就是我的了。
眼珠子在眼皮下跳动着,叶轻舟紧闭双眼,身子止不住的晃动着,“车子,快避开车子。”她小声呢喃着。
突然,拽紧棉被的两手一松,叶轻舟猛的睁开眼睛,长长松了一口气。
回过神来,叶轻舟环视四周,两手一撑,挪动着身子便要起来,“我这是在哪?”
陆云深忙伸手扶好叶轻舟,“这里是医院。”
医院?叶轻舟打了一个激灵,瞪大双眼,刚才车子冲向自己的画面在大脑里飞快闪过,随后断片。
赶忙垂下脑袋,叶轻舟两手在自己小腹前摸索着,惊慌的望向陆云深,“我的孩子呢?为什么我感觉不到这里面的心跳声?”
陆云深别过脸去,蹙了蹙眉,强忍住心里的欢欣雀跃,随即叹了一口气,“叶小姐,这件事情,还是让医生和你说吧。”
话语落下,陆云深便按动按铃,白大褂医生随即出现在跟前。
按照陆云深事先的吩咐,医生将叶轻舟的一切损失,归结为被车子碰撞流产,更甚至,叶轻舟右腿淤青,很是明显。
但所谓的伤口,无非是陆云深动手硬生生打出来的罢了。
话语落下,叶轻舟怔住,眼眶中顿时沁满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呆愣的杵在原地,小嘴微张,却没有任何声响,一时语塞。
“叶小姐,这次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垂下脑袋,陆云深怒吼了一声,“都怪我,我应该注意到那个司机有问题的。”语毕,陆云深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眸中闪过一抹复杂,叶轻舟僵直的脊背松懈了几分,那个司机?是啊!这样看来,他明显是故意的。
猛然间,房门被打开,思绪被打断,叶轻舟抬眸,正对上时宗岳略微涨红的脸颊,大口的喘气着。
没有任何话语,时宗岳依偎在病床旁,一把将叶轻舟搂进怀中,任由她在自己的胸前哭泣着。
眸色黯了几分,陆云深挪动身子,径直走向窗旁。
“感觉怎么样了?”时宗岳垂眸,眼底尽是宠溺的眼神。
小脸皱成一团,叶轻舟抽涕了几声,“宗岳,那司机是故意想要置我于死地。”
时宗岳怔住,瞳孔微张,“宝贝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声音沙哑,叶轻舟摇晃着小脑袋,试图要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知,但开口之际,只觉得嗓子眼一阵泛酸。
“事情是这样的。”扭头,陆云深望向时宗岳,语气冰冷,“叶小姐在你们家附近的街道,遭遇了陌生车辆的撞击,看起来,应该是有备而来。”
“有备而来?”眉头一皱,时宗岳对上陆云深眸底的那抹笃定,心里却涌现出一股疑惑。
又是同陆云深的简单交流之后,时宗岳大致了解了整个过程,当然,是陆云深的版本。
眉毛拧成一团,时宗岳心里泛着嘀咕,不知问题出在哪里,他始终认为,陆云深这看似自然的事实里,有什么纰漏。
“我的外孙女呢?她怎么样了?”房门外传来嘈杂的吵闹声,几秒过后,叶广陵眼角湿润,出现在了病房里。
打开门,视线正对上叶轻舟眼圈泛红,面色惨白的模样,叶广陵心如刀绞,赶忙就是杵着拐杖快步走了过去。
“丫头,感觉怎么样?是伤在哪里了?有没有事?”叶广陵紧张的皱紧眉头,两眼四处在叶轻舟的身上打量着。
抿了抿唇,叶轻舟声音沙哑,“外公,我失去了我的孩子。”
话语落下,叶广陵随即怔住,身子一僵,“孩子没了。”
怎么会,这么凑巧?
迟疑了几秒之后,叶广陵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拍叶轻舟后背安抚,“可能是这孩子和你无缘,不急,以后总会有的。”
本是面色冰冷的陆云深,听见叶广陵这话,满脸惊愕,这般看得开的乐天派,自己倒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古怪。
简单安抚了叶轻舟许久之后,三人随即离开病房,让她一人休息。
“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眉头紧皱,叶广陵话语中略带愤怒。
陆云深语气恭敬,很快又将之前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司机是谁?查了吗?”抬眸,叶广陵瞥了一眼时宗岳,眉头一紧。
垂下脑袋,时宗岳两手恭敬的放在两侧,“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就有下落,但是。”
咬了咬唇,时宗岳开口,“我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车祸,发生的很古怪。”
嘴角上扬,叶广陵冷哼一声,“我不管有多古怪,总之这车祸发生了,这个司机,我就要他付出代价。”
木繁霜哆嗦着身子,刚一进去家门,就猛的一把关上房门,杵在原地,发愣着。
乔望月从二楼慢悠悠的走了下来,瞥见木繁霜,“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像做了亏心事一般。”乔望月苦笑一声。
眼神恍惚,木繁霜怒吼回应,“没有,我没有撞人。”
心里一咯噔,乔望月回眸看向木繁霜,察觉到了她身上的不对劲。
面色凝重,乔望月快步凑近木繁霜,语气严肃,“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撞到谁了?”
抬眸,木繁霜对上乔望月眸底的严厉,赶忙躲闪,小手在面前摇晃着,“没有,我什么都做,更没有撞到谁。”
深吸一口气,乔望月定定瞧着木繁霜,两手在肩上用力,强行同木繁霜四目相对,语气冰冷,“妈,不管你做了什么,你都要告诉我,这样我才能替你想办法解决问题。”
眸底充满惊慌,木繁霜嘴唇颤抖着,迟疑了好一会儿之后,猛然痛哭起来,“小月,我好像开车撞了叶轻舟那个女人。”
话语落下,乔望月怔住,怎么会,这么突然?
前后的询问之后,乔望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母亲身后,还有一个教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