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肖若唐疑惑,先不说自己的实力如何,就连自己的身份凌开元都没有确认便提合作,一时也是想不通自己对他而言哪还有合作的价值......
“嗯,如今我帮助你夺回你想要的,日后我独木难支之时你助我一臂之力便可。”凌开元面无表情,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其实他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罢了,现在不和肖若唐搞好关系,那么假使她以后成了气候是否还能瞧得上自己就很难说,再者雪中送碳才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你莫非要?“许开颜听到他这么说想了想,这日后祝他一臂之力,无非就是争储!
“想多了,你们白天也见到了,那批刺客是招招致命,我虽不犯他们,可是他们自己按耐不住!”先不管如何,总之凌开元要暗自丰厚自己的羽翼,若是真的到了要手足相残的那天,在必要的情况下一招制敌倒也无妨。
仅仅如此的话,这的确是一笔划算的交易,自己并不亏什么,肖若唐仔细地想了想,还未等她开口,许开颜又问道,“我们唐唐到时候只需要助你一臂之力便可?无需其他?”
此刻许开颜心里的算盘打得不比楼下那位的算账先生拖沓,嗯,这是一笔不会赔本的生意,如今黄金万两允诺于令寒,老庄主留下的老本都快耗尽了,尽剩一些空壳店铺。
“无需其他!”
志同道合之人相会,有的时候一个肯定的眼神也足矣让对方对自己产生信任,做大事的人,身上的某些气质是与生俱来的,无需刻意表现。
“好,我信你,干了这碗酒,口头协议便达成!”说罢,肖若唐又倒满一碗酒,不待凌开元说话便一饮而尽!虽然她不确定凌开元是不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君子,至少自己是一口唾沫一个坑的这是陶师父从小就教给她的道理。
凌开元见状,换下手中的酒杯也拿了个大碗,倒满然后仰头而尽,这酒~是极少喝过的味道,醇绵甘甜后劲也不大,如叮咚泉水般甘甜又如罂粟之水般欲罢不能。
“无需书面协议?”凌开元试探性地问道,虽然自己也未必会写书面协议,但是出于好奇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您若真是君子,便不需要书面协议,若不是君子,这书面协议还不如没有。”肖若唐想了想,一半认真一半敷衍。
“既然各位现在也不是外人,那我就直言了,此次父皇让我出来寻肖姑娘并将肖姑娘带进宫中,既然肖姑娘不愿进宫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跟我进宫去看看父皇,他想见你。”凌开元也不确定为什么父皇一定要见她,上次生不见人,自己才被使唤出来。
肖若唐沉思起来,她和老皇帝又无交情,有面圣的必要么?
“不必多虑,肖老庄主与父皇相识多年,也算是知己老友,他老人家也是担心你才特地让我出来寻你。”看出肖若唐严重的顾虑,凌开元解释道。
听到凌开元这么说,肖若唐转念一想便觉得去看看也无妨,万一能逮住个什么机会呢?她现在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是时候该自己走走了,哪怕摔到也不能退缩。
“唐唐真的愿意去吗?”许开颜的问题打断了肖若唐的沉思。
“去!”肖若唐眼神坚定,要去!仔细想想自己承蒙皇上召见还是沾了老父亲的光。
“那我呢?”许开颜双手放在桌子上一脸可怜道,好像即将要被抛弃了一样,单单是被抛弃了也就算了,自己很能能还要和武妖妖相处上一段日子,保不齐哪天一个不开心就把自己活吃了。
“你就呆在这儿等我,我见完了圣上就回。”肖若唐无视许开颜那副可怜的样子,拍了拍他那有些单薄的肩膀道。
“这儿?在这儿要花许多银子的!”果真未出自己所料,许开颜开始胡乱找理由推脱起来,他不能呆在这儿,毕竟被武妖妖整死也是一种比较惨的死法之一。
“肖公子,您就放心的让许开颜呆在这儿,许开颜吃住所花费的银两都可以免掉!”武妖妖的语气里带着三分激动和六分恨意,还有一分是藏在骨子里的娇媚,看来许开颜这次是要长住在这儿了,哼,想一想还有一丝激动呢!
肖若唐显然还不知道这千川酒楼是她家名下,也不知道许开颜是武妖妖的大老板,而她又是许开颜的大老板......
“听到了吗?若是真的不愿就去鸿福居,不过那儿可没有这里热闹。”肖若唐话里有话道。
“这么漂亮的大老板陪着,许公子您这副不情愿的样子实在是不够真实。”凌开元一眼扫尽许开颜的不情愿,又火上添油。
一席酒,几人吃了许久,但一个个也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末了,肖若唐起身回去,祸首早已趴在她的脚面上打起了瞌睡,她笑嘻嘻地弯下腰将祸首抱起,祸首哼哼了两声也没有睁眼任由摆弄。
差不多已是子时,肖若唐本以为包厢外的客人都已经散去了,谁知推开门的刹那间外面的喧嚣便涌了进来,怀中的祸首被惊醒,轻轻地动了动又安静的趴在了她的怀里继续睡去。
“你这酒楼生意这么红火?”肖若唐转头望向武妖妖,明明是个小镇,为什么会这么热闹呢?
“你们还不知道吧?这里不仅厨子的手艺好,更是以酒扬名,唐唐你看楼下。”许开颜轻轻扯着肖若唐的衣袖一一解释着。
肖若唐顺着许开颜的目光看去,细细看去,酒楼里的酒徒的确不少。
几人凑到栏杆处,肖若唐歪头看了一眼不是很开心的武妖妖,道:“依在下之间,这里生意这么红火主要还是因为妖妖长得漂亮,许开颜你说呢?”
许开颜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烫嘴的山芋,说得好了武妖妖又会粘着自己,说得不好保不齐哪天在她的酒楼里被下药。
“肖公子过奖了。”武妖妖嘴上谦虚着,见许开颜默不作声,她怒目微瞪起来。
感受道武妖妖的怒气,许开颜悻悻道:“快快快,唐唐,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走吧,既然今日看够了美色咱们明日再来便是。”肖若唐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么疯,三句不忘了调侃。
几人不紧不慢地迈下楼梯,楼下不仅嘈杂,酒味也更加浓重,一阵令人作呕的气味传来,肖若唐下意识地腾出一只手轻轻捂住了口鼻。
“唉?武老板,你不是说不接客的吗?那你身边这几位小爷不是客?”肖若唐跟在武妖妖的身后,刚要迈下最后一阶楼梯便被一个肥头大耳的醉汉堵住,那浓浓的酒气张口就出。
肖若唐实在是忍不住干呕起来,她很不理解这好好的美酒进了肠胃,为何此人消化后往外散出的却是一股浊气?实在想让人避而远之,真是糟蹋了千川的好酒。
武妖妖十分自然地用衣袖挥了挥面前的空气,往旁边挪了挪继续向前走,那男人见武妖妖不买账便又不识相地又堵了过去。
周围跑堂的小二还有陪酒的姑娘都愣住,这是要做什么?轻浮掌柜的?
“嘿嘿嘿,妖妖,哪天也陪我一次嘛!”终于那只咸猪手伸向了武妖妖,但被武妖妖躲开。
看着那个男人胖的流油的样子,肖若唐开始反胃起来,陪这样的人喝酒那喝下去的岂不是都要吐出来?
见武妖妖没有言语脸上也没有不悦的表情,那男人以为自己得了便宜,便更大胆地拉拉扯扯起来。
“潘公子,请您自重!”武妖妖柳眉微锁,后退了一步。
武妖妖虽然强势,但是说到底也是女儿家需要保护,一旁的许开颜终于看不下去了。
挺身而出将她扯到自己的身后对准了那个胖子卯足劲上去就是一脚,怎么说也是好几百斤的活生生的胖子,许开颜这单薄的体格踹能倒他真的是运足了自己浑身的力气,没有被反弹出去已经十分不易。
只听轰隆一声,那醉汉飞到了椅子上。
“我的紫檀木椅子,许开颜你混账!”武妖妖看着那报废的木椅快要气炸,现在好好的又被许开颜得罪了个客人。
“武妖妖,你就是这么做生意的么?什么货色都能进你的酒楼么?”被武妖妖捶了两下倒不生气,许开颜生气的是这么好的生意莫非还是宠客人宠出来的?
“唉唉唉,你们干什么呢?大少爷~!”一旁吃酒的几个男人转头看到了躺在地上已经不能动弹的胖子吃惊到,随后几人将许开颜团团围住。
“干什么?调戏我们酒楼老板,小爷教训一下,教教他怎么做人!”见这架势,许开颜倒也不怵,打不过自己还可以逃料他们也不会对武妖妖怎么样。
肖若唐惊呆住,从未见过如此霸气的许开颜,原来还有这么英雄救美的一面呢。
“你们少爷刚才那一下已经破了内脏,还不赶紧送去就医?”为了帮许开颜解围,肖若唐胡说八道起来。
“啊?”
“你们,你们等着......”
那几人听肖若唐这么吓唬竟也当真,一时也顾不上找许开颜计较,抬着那胖子就走。
“明日我再过来重整门风,唐唐我们走。”见眼前的那几个垃圾消失,许开颜扯着肖若唐的袖子往门外走去。
相比来时,夜又深了几分,微风徐徐吹醒了不胜酒力的肖若唐,她抬眸望着天上的月亮,想起了陶祁华,华哥哥离自己并不远,因为他可以和自己看到同一轮月亮。
大概是看到了许开颜方才为武妖妖出头的一面,她想起了自己的华哥哥,那个总是会冲在自己前面为自己撑起蓝天的少年。
“许公子的脚是怎么回事?”跟在后面的凌开元看着肖若唐身旁的那位救美英雄一瘸一拐的便打趣道,想必他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不过是明知顾问罢了。
“嘶~”许开颜转头看了看酒楼,确定了武妖妖没有跟上了才爬上马车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疼啊,刚才卯足了全身的力气踹人的时候把脚给崴了。
“这是崴了吧?刚才我还真担心你会被他那一身肥肉反弹出去。”肖若唐内心升起了几分钦佩,真是打肿了脸也要充胖子!
说罢,肖若唐将怀里的祸首放在许开颜的怀里,“你抱着祸首进去坐,车我来赶。”
“我可以的……”
然而不容许开颜分辨,肖若唐一把将他推进马车拿起车外的马鞭盘腿坐在外面。
玉手握着的长鞭轻轻一挥,马车移动起来,凌开元也上马紧紧跟在旁边与肖若唐并肩而行。
月色撩人,不用灯笼也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月光下的肖若唐樱口轻抿,神态自若,那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就如画中走出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儿,温柔如水。
凌开元也只是骑着马不动声色,此刻的微风此刻的人,一切都是刚刚好。
回到鸿福居的时候已过了大半个时辰,门口的灯火也已熄了大半,两只明亮的灯笼高高挂在屋檐,与济从那灯火通明的早点铺子相互映衬着。
马车驶到客栈门口缓缓停下,肖若唐跃下马车撩开车帘道:“到了,下车。”
“小主子您回来啦?”济从快步从早点铺子里赶来,两只粗布袖子挽起,双手上还沾着白面。
“济从叔这么晚还不休息?”肖若唐并没有看出济从的真正想法,单纯地以为他只是在忙活第二天的事情。
“马上就休息,客栈里还有守夜的小二,有什么事情您唤他去做便可。”说完济从就摊着一双沾满白面的手转身走回了早点铺,其实他并不是经常会忙到这么晚,而是今晚在等肖若唐安全归来罢了。
客栈大门正敞着,守夜的小二披着衣服正在看书,看见肖若唐进来立马放下书提起一旁的灯笼跑到肖若唐的面前,“客官您楼上请,一会我会给你们送上热水和热茶。”说罢,小二转身跑向了厨房开始烧水。
噔噔噔~
寂静的深夜让几人上楼的声音更加清晰,楼上的过道中,门缝里还透着光的房间寥寥无几,吱呀一声,一间房的木门被打开,几人一看是秦奋。
“主子,那人没撑住。”秦奋抱拳,审了几个时辰,那人就是不开口,身负数伤加上一直被动粗,所以断了气。
看着眼前的秦奋,许开颜想了想自己这边的已经不见人影而珂和令寒,心里咋舌,到底是朝堂中上纲上线的人,真是守规矩。
折腾了大半夜,明日都还有事情要办,几人相互寒暄了几句也就各回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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