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煊早起给老国公爷和老国公夫人请安的时候,只觉得脚气虚浮,头晕的厉害,正好老国公夫人一直存着心想给林瑞煊把个脉呢,所以二话没说就请了太医来把脉。
老太医把脉之后一脸尴尬,在老国公夫人再三的逼问下才开口说:“国公爷应减少房事……”然后赶紧开溜。
这话一出那还了得?老国公夫人指着林瑞煊就骂:“你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家三妻四妾的都没成你这德行,你可倒好,守着一个妾居然被掏空成这样,从今天开始你给我睡书房,听见没有!”
林瑞煊脑袋发懵的说:“会不会是那个太医诊错了?”
错什么错,人家年轻的时候是太医院的总太医。老国公夫人狠狠的白了林瑞煊一眼说。
老国公爷叹了口气说:“你这逆子,我真后悔生了你!你是嫌咱们国公府闹的笑话还不大啊!”
林瑞煊一脸惭愧的说:“爹,娘,我知错了。”
林梦若确实是个管家的好手,没办法,谁让她有个现代的思维呢,所以很快她就闲了下来,这一闲下来就开始怀念她在牛家村时的自己了,也想她的“平民百姓”饭馆。
白氏自然是看出来了,把一大叠房契地契拿了出来,说:“阿若,这是娘的陪嫁,本想你出嫁时给你当陪嫁的,娘现在就把这些交给你,你不是喜欢做生意嘛,这些东西随你折腾!”
林梦若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她可以在京城再来一家“平民百姓”,拿过厚厚一沓的房契,地契就开始研究了起来。
首先是酿酒,酒是她“平民百姓”的镇店之宝,臭豆腐是招牌,京城的百姓自然比牛家村的百姓富裕,所以可以研究的菜系也是多样的。
“小姐,听说老爷病了!”林梦若研究的正入神的时候,绿蝶跑过来说。
林梦若冷哼了一声说:“什么病,肾虚啊!”明知故问,她药都下了能不虚吗,不过林梦若对亲爹是不可能下死手的,那药只是营造出肾虚的假象而已,不至于真虚。
绿蝶惊讶的看着林梦若说:“小姐,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林梦若淡淡的说。
白氏表情却是不太自然了,说不在意当然是不可能,但她更多的时候都在想现在的林瑞煊是中邪了吗?因为他和她记忆力的那个少年相差太远,若是林瑞煊一直都是现在这般样子,她断然不会嫁于他的。
林梦若叹了口气说:“娘,有些事就别想了,我想开个店呢,你帮我参谋参谋?”
白氏推脱说:“娘哪懂这些!娘带好皮球就行。”一说到白子安小朋友,她才反应过来半天没见到人了,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林梦若也反应过来了,赶紧派人去找,然后自己也跟着找了起来,现在府里的人基本上都能算的上是自己人了,可是林梦若仍然担心,毕竟人心这东西即便是掏出来看也是看不懂的。
被惦记的白子安小朋友这会儿正在林瑞煊的书房呢,肉乎乎的手指指着一脸郁闷的林瑞煊问:“你当真是我爹爹?”
林瑞煊正沉浸在肾虚的打击中无法自拔呢,就听见白子安的童音,再看看这和他简直一摸一样的长相,乐呵呵的说:“是啊,我真的是你的爹爹,你看,你长的多像我!”
白子安一副我才不会被你骗的样子说:“所有人都说我长的像姐姐!”
林瑞煊被才子安的表情给逗的很是开心,上前捏了捏白子安的小脸说:“那是因为你姐姐也很像我!你姐姐也叫我爹爹呢,所以我当然也是你爹爹。”
白子安眉头一皱做出了沉思的样子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我问你你也皮吗?”
林瑞煊疑惑的问:“皮什么?”
白子安嫌弃的说:“我姐姐说她小时候很皮,我像她所以叫皮球,你既然说你是我爹爹,那你是皮什么?”
“小小年纪满口歪理,确实是像极了阿若。”林瑞煊把白子安抱了起来,然后狠狠的亲了一下,一股奶香差点没让他哭出来,这孩子生出来之后他就没抱过,他对这孩子有亏欠啊。
等林梦若赶到的时候,白子安正和林瑞煊玩的开心,两人正在宣纸上画老虎,看着这样的一幕。林梦若想到了她小时候也是坐在林瑞煊的腿上画老虎的,随即讽刺一笑,有些记忆的存在就是为了嘲讽曾经。
“皮球,谁允许你乱跑的?你知不知道一个人不安全?万一你被别人推进池塘里怎么办?”林梦若冷冷的出声。
林梦若的冷脸吓的白子安直往林瑞煊的怀里钻,林瑞煊无奈的说:“阿若,现在府里的人都是你的人,你说话可以别这么刻薄。”
“何寡妇进门才几天我就出事了,那些人全都倒戈相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看的你的脸色行事?如今你脸色没变,立场没变,我怎么能相信这些人不会变心呢?”林梦若讽刺的说。
“阿若,当初的事是我不对,是我考虑不周,可你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吗?我一个当爹的能存着心的去害死自己的孩子吗?”林瑞煊有些受伤的说。
“你不存心但你助纣为虐,助纣为虐就等于存心!”林梦若冷笑着说。
“姐姐皮球怕怕!”白子安可怜巴巴的说。
林梦若叹了口气说:“好了,姐姐不吵了,来,和姐姐回去了,娘可担心了。”
白子安马上从林瑞煊身上爬了下来说:“皮球不要娘担心!”然后转过身冲着林瑞煊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小小的他对林瑞煊的感觉还不赖,以后可以再过来找这个爹爹玩。
林梦若面色不好的牵着白子安往回走,白子安胆怯的看了林梦若好几眼之后才小声的说:“姐姐可怕!”
林梦若听了之后冷淡的面容染上了一丝凄惨,她何尝觉得现在的自己吓人?吓人的连最基本的怜悯都没有了,可是现在他们的处境就是在玩一场你死我亡的游戏,她不想死,又有何错?何况本就是那些人负她,难道不允许她讨回来吗?
白氏看见白子安之后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把白子安抱在怀里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说:“以后不许一个人乱跑知道吗?碰见危险怎么办?!”
白子安委屈的瘪了瘪嘴,最终没有哭出来,只是不解的问:“为何会危险?我以前满村子跑都不会危险!”
白氏听了之后一愣之后苦笑了一下,是啊,她们回了家反倒是危险了起来呢,现在仔细想来牛家村的日子过的才算舒心,在那唯一的不舒心就是觉得她的阿若太累,可是回来之后又好到哪去了呢?她的阿若再就没笑过啊!
白子安发现自从他刚才说完林梦若可怕之后,林梦若就再没和她说过话,迟疑了半天才小声的和白氏说:“娘,刚才皮球惹姐姐生气了,姐姐不理皮球了。”
白氏一看林梦若脸色确实不对,赶紧把白子安放到一边,然后心疼的说:“阿若,皮球说什么话你都不要往心里去,他惹你你打他就是,千万别气坏了自己。”
白子安胆怯的咬了咬自己的手指,他现在确信了他不是亲生的!
林梦若听了之后脸色也缓和了不少说:“娘你说咱们还能再回牛家村吗?那里的泼妇挺多算豺狼,而这里的妇人是魑魅。”
“阿若若是累了,就什么都不要管了,天塌了娘和你外祖父给你撑着!”白氏霸气的说。
林梦若淡然一笑,然后抱着白氏就开始撒娇,白子安眼巴巴的看了好一会儿嚷嚷道:“皮球也要抱抱!”
白氏没好气的说:“你老实一会儿吧,把姐姐弄生气了还有脸要抱抱!”
白子安小嘴一撅不再说话,他果然不是亲生的。
林瑞煊在书房正回味着白子安临走时调皮眨的那一下眼睛,那软软糯糯鬼灵精怪的的样子让他的心都快化了,别说这孩子确实是像阿若。正想着入神,何媚端着食盒走了进来说:“煊哥,我让厨房准备了汤给你补补身子。”
林瑞煊面色不善的看着何媚说:“早上太医给我诊脉的事听说了?”
何媚媚眼如丝的笑了一下说:“媚儿听说了,煊哥,你真的要和我分开睡?媚儿舍不得煊哥呢。”
林瑞煊木然的看着何媚说:“太医已经说了,让我不能有房事,你舍不得又有何用?娘已经说了,让我搬到书房来睡!”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话当真不假。
何媚委屈的说:“煊哥,那太医一定是胡说八道,一定是老夫人看我不顺眼才找人框煊哥的!”
林瑞煊冷笑了一声说:“在这个府上你编排谁都可以,唯独爹娘不行,我今早给爹娘请安的时候头晕目眩的,差点没晕在那!怎么就成了人家看你不顺眼呢?”
何媚咬着唇竟然哭了起来,像是在极力隐忍自己的委屈一样,好半天才哽咽的开口说:“可是自从媚儿进府以来就没和煊哥分开睡过,我不想和煊哥分开!我怕你去找那个女人!”
“何媚!你简直不可理喻了,我身体都这样了我能去找谁?我现在真想知道你到底图的是我的什么!你是要榨干我才算罢休是吗?”林瑞煊愤怒的说。
何媚见林瑞煊真的生气了,马上停止了哭声说:“煊哥,我不也是舍不得你睡书房吗?媚儿知道错了还不行嘛,我回去了,不在这烦你了,这汤你记得趁热喝。”知进退,看脸色,这是何媚的看家本领。
待何媚走后,林瑞煊打开了食盒,然后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好一碗视十全大补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