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那位李大人是这整件事情的参与者,倒不如说他是因为被吸引而拉下水的。”薛元辰摸了摸鼻子:“从我们掌握的信息来看,自从这个丫鬟失踪之后,我大伯的研究就陷入了僵局。机缘巧合,竟被这位李大人得知了赖娃子的姨婆就是当年从薛家逃走的那个下人。长生的秘密,不老的诱惑,这世间又有几个人能够抵挡的住?”
薛元辰说着,摇了摇头:“可惜,世间任何长生不老的方法,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李大人为了这些东西,不惜丢弃官位,拿自己的母亲来做实验,很可惜,他失败了!我们眼前,这个唯一接近成功的女人,也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不老,她或许拥有了,可这样生不如死的不老,又有什么用呢?”
“有用,至少让她的研究者,也就是你的大伯看到了希望!”
“先生这话说的倒是真的,我大伯这些年来,更疯狂了。朝中的事情,大半都交给了我那位堂哥来处理,他自己则整日呆在家中,做各种研究。隔离院中的那些病人,也都是他研究的结果。只是,三个月前,他的研究,似乎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就是进献给太后的药?”徐策凝眉。
“应该是的,但那药的成分,一定做了修正。我估摸着,太后娘娘最终的结果会跟她一样,有着不老的容颜,可内在的东西,都已经死掉了。用我府中大夫的原话,这是在用寿命换容颜,只是,太后本就高寿,只怕也没有多少的寿命可以去换了。”
“既如此,薛公子与齐王殿下找徐策又有什么用?眼下这个病人,徐策就已是束手无策,想来太后娘娘那边,也是没什么方法可以使用的。”
“这个人,先生自然是没有办法的,她中毒已深,就算是大罗神仙降世,也是无能无力。太后娘娘不同,她服用药物的时间尚短,依照先生的能力,此时出手干预,想来也能见些成效。我们只想太后多活些日子,至少要比我大伯活的久些,哪怕只多一天!”
“这件事,只怕徐策无能无力!”徐策低眼:“且莫说,徐策是否具有这样回天的本事,就算有,太后娘娘位居深宫,又岂是我这样一介草民可以去见的。见都见不到,又何谈帮助太后续命。薛公子与齐王殿下,当真是在说笑。”
“我们既请先生来,自然会给先生见到太后娘娘的机会。至于能否把握,就要看先生自己的了。”齐王说着,松开了捂在口鼻上的袖口,眼神阴测测的:“倘若先生无法把握机会,那么也请先生见谅,毕竟只有死人才能帮我们保守秘密,而先生你,知道的太多了。”
对于齐王这种赤果果的威胁,紫苏自然是看不过眼的。脚下才刚要动作,便被徐策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回过神儿来,紫苏才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冒失。眼下,他们是在薛家的地牢中,无论地上,地下,真要动起手来,必定会连累到公子。她的脾气,似乎自入这东神州之后,就变得越发急性起来。
徐策自然明白,紫苏的无名怒火因何而来。这齐王,着实不是一个能成大事儿的人。无视齐王的威胁,徐策转身,向洞口走去:“齐王殿下的话,徐策自是听明白了,可齐王也需明白一点,这秘密并非是徐策自个儿乐意知道的。徐策愿意守,那是给齐王您的诚意,若是不愿意,就算在这东神州,齐王殿下想要杀徐策灭口,也要问问冥府的帝君肯不肯收。还有,我要这个女人!”
“先生的意思是?”
“解剖!”徐策转身,目光依次从薛元辰、齐王、桃十三娘的脸上溜过:“所谓知己知彼,若我不知道她病成这样的原因,又何谈来为太后续命。我要解剖,在她半死不活的时候。”
“什么是解剖?”齐王不懂医理,此时一脸的疑惑。薛元辰与桃十三娘虽然懂些,却也不知徐策口中的解剖究竟是什么,只知道,徐策要将地牢中的那个女人带走做研究。
“剖丁解牛殿下可听过?”徐策诡秘一笑:“殿下若是好奇,今晚不妨来看看。”
“看就看,不就是解剖吗?难不成本王还会怕了!”齐王冷哼一声,徐策没有答话,带着紫苏从密道而出。
回到房中,紫苏这才忍不住开了口:“那个齐王殿下当真嚣张的很,不过是个被束之高阁的王爷,也亏得公子性子好,才能忍住。”
“小不忍则乱大谋,紫苏你这性子,是越发的需要磨练了。”
“奴婢只是气不过他那样威胁公子!”紫苏低了头,嘴唇仍是愤然的半咬着:“第一个敢那样威胁公子的人,坟头的草都半人高了。”
徐策摇摇头:“人是要杀,但也要分时候。有些人,我们自己杀,比较方便,但还有一些人,是需要借别人的刀来杀。齐王虽不得宠,但也是东神州南宫家的子嗣,你家公子再怎么厉害,也需要遵循着四州的生存规则。想要不守规矩,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成为超越东神州,超越这整个大陆的存在。”
“公子一定会的!”紫苏肯定的点头,眼神无比的坚定。
“成为超越这整个大陆的存在吗?”徐策摇摇头:“眼下,我想要做的只是帮徐家人讨回应有的公道。薛家也好,南宫家也罢,欠我徐家的,就要归还!”
“那公子还要帮薛太后续命吗?”每每提及薛太后,紫苏眼中就会带着一抹憎意。身为徐策的贴身婢女,老主人**出来的丫头,她自然明白,薛太后才是徐家被灭族的真正元凶。
“只是续命,又不是救命,如果让她多活两日,可以帮我们完成更多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若真是让她那么轻易的就死了,反而是便宜了她!”
“公子说的极是!”
“你去找薛元辰,告诉他,今夜我要借他的地牢一用。”徐策说着,微眯了眼睛,手腕也情不自禁的活动着。“解剖啊,只怕今夜也是你家公子要过的一道难关。”
“这解剖很难吗?”
“不难,只是那个药人,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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