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过去了,她的容颜非但没有半点改变,反而是比以前多了一些神采。眉如弯月,勾魂的眸子,如清泉,似冰雪,小巧的红唇,是那样的撩人心扉,身姿妖娆,不娇不媚。如今的她不同于以前的胆小懦弱,反而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冷厉的气势,光是一眼,便让人感觉压力倍增。
她,似乎变得更美了……
在看见洛轻舞之后,洛轻月似乎也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便又悄然靠近凤君扬的身边,脸上带着得意和炫耀的神情。
不过这一切看在洛轻舞眼里,只觉得甚是好笑,就仿佛两个跳梁小丑在她面前表演。
现在的洛轻月就像是一个抢到了玩具的孩子,想在别人面前炫耀她的宝贝。只不过,很可惜,她对凤君扬没有一点感情。因此,她视若珍宝的东西在洛轻舞眼里其实什么都不是。
“听说妹妹找我,却是不知所谓何事?”洛轻舞装作没看见眼前两人的亲密举动,漫不经心的问道。
“呵呵,这不听说姐姐回京了吗?我们姐妹也有好几年不见,这不,一听到消息我就立马赶了过来。却不知姐姐是否别来无恙?”
洛轻月顿了顿,神色一转,“只是,好歹我们也算是姐妹一场,妹妹成亲的时候,姐姐却未能到场,还真是有些遗憾啊。”
洛轻舞风轻云淡的笑道:“若不是承蒙你们母女多番照顾,我又怎会于离开将军府,以至于错过妹妹的婚礼呢。如今竟然回来了,自然是无恙。”洛轻舞眸子里面带着笑意,不过那淡淡的笑意中,却有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寒光。
仿佛感受那股寒意,洛轻月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身子,又往凤君扬身边挤了挤,“姐姐无恙便好。”
“我每天吃的好睡的好,当然无恙。”洛轻舞脸上仍是一副平淡至极的神色,一眼就让人看出她有多么的敷衍。
洛轻月暗恨,原本以为洛轻舞会接着问她新郎是谁,却不料她问都不问。当即拉住凤君扬的手,一脸娇柔的笑道:“难道姐姐就不想祝福我们吗?”
直到这个时候,凤君扬才动了动眸子,面上勾勒出一抹笑容,“轻月现在是我的侧妃。”
原本以为洛轻舞听到这句话会伤心欲绝,可是意料之中的惊愕,伤心,哭泣,绝望的情景并没有出现,洛轻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缓缓的吐出几个字来。
“你是哪位?”
这句话差点没让凤君扬喷出一口老血,以前和自己浓情惬意的人,这才过了几年,居然连自己长什么样子都忘了?
她是故意的吧?凤君扬转念一想,一定是这样的。洛轻舞会这么说,那就是代表她很在意,吃醋了才故意这样说,为的就是引起他的注意力。
只是这种卑劣的手法,也未免太小看他了。
“我是五王爷凤君扬,也就是当初和你退婚的人。”凤君扬嘴角上扬,眼里闪过一丝快意。
洛轻舞越是表现的云淡风轻,他就越是要揭开她的伤疤,谁让她当初对他不忠,害他被人嘲笑的。
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坐着吃东西的胖宝抬头,歪着脑袋故作无辜的看向自己的娘亲,“娘亲,就是这叔叔当初退了你的婚?”
凤君扬听到胖宝对洛轻舞的称呼,当下嘴角一抽,对面前的洛轻舞又多了几分厌恶。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未婚生子不但没有丝毫的愧疚和不安,反而还把这个野种养大,简直是可恶至极!
洛轻月闻声看向了胖宝,然后就勾起了嘴角,如今洛轻舞不仅身子不洁,身边还带了个拖油瓶,更加不会有机会和自己抢男人了。而现在,这个连爹都不知道的野种,居然还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于是,她一脸得意的笑着,面上浮出一丝轻蔑的神态,等着看洛轻舞的笑话。
洛轻舞淡淡的扫了洛轻月一眼,摸了摸胖宝的小脑袋,满不在乎的说道:“儿子,看见对面那个叔叔没有?原本那个叔叔要做你爹的,可是他不喜欢你,所以就和娘亲退婚了。”
胖宝一听这话,小脸就黑了。他年纪虽小,可是向来就聪明伶俐,虽然自己没有爹爹,但是身边有不少叔叔照顾,也没少啥父爱。不过当听到娘亲说有男人时因为自己才不要她的,当下瞪圆了一双眸子,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凤君扬。
看完之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娘亲,我觉得你当初被他退婚,退的真是太好了!”
洛轻舞嘴角一勾,眼中笑意盈盈,“为什么?”
胖宝伸手往洛轻月一指,“娘亲,你看那个丑八怪那么丑,这个叔叔都看的上,说明他的眼光不行,你要是真嫁给这位叔叔,不就是降低了你的品味了吗?”
而洛轻月一听到胖宝竟然说自己是丑八怪,顿时气得浑身颤抖,“你这个小野种,你说什么?”
兰若一听对面的女人竟然敢骂胖宝,顿时跳了出来,“说你是丑八怪都是抬举你了,敢骂我们小辰辰是野种,你自己不也是姨娘生的,就算披了一层侧妃的皮,也不过是一个妾而已,说不定连野种都比你高贵万分呢。”
见对面几个人一唱一和的羞辱自己,洛轻月气得脸都白了,可怜兮兮的挤出几滴眼泪,一脸哀怨的钻进凤君扬的怀里,“王爷,他们居然这样羞辱我,都不顾及的你面子,难道你都不管的吗?”
凤君扬面色又黑又冷,正要出声呵斥,却冷不丁的看见胖宝扬起了小手,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大黑,把那个丑八怪丢出去。”
胖宝的话音刚落,洛轻月的座位后面猛然跃出一只白色巨虎,只见它獠牙外露,嘴里发出沉闷的吼声,恶狠狠的朝着洛轻月扑了过去。
洛轻月只觉得身后一阵腥风袭来,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大黑一口咬住了腰带,随即一个飞跃,便将她从大厅扔了出去。
洛轻月被摔了个四脚朝天,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后怕的捂着脸,一脸的惊恐。方才这畜生的速度快的让她无法察觉,若是被它一口咬在脸上或者是脖子上,那她不是……?
想到这个可能,洛轻月看着大黑的眼神中带着说不出的恐惧。
“洛轻舞,你竟然敢让这畜生这般戏弄我们!”凤君扬见洛轻月丢尽了脸面,又见那巨兽慢悠悠的走回胖宝身边,这才急忙去将洛轻月扶了起来。
洛轻舞冷眼一瞥,嘴角勾起一声嗤笑,“我说,你们与其说是来看我的,我看你们倒更像是跑来羞辱人的。我若是不客气客气,到时候你们岂不是要说我招待不周了?”说完,便朝兰若使了一个眼神。
兰若会意,一脸无辜的笑道,“既然我家主子交代了,来着是客,若是不嫌弃,两位便在这轻辰小筑中歇息一番吧。”
“王爷,我们……”洛轻月有些害怕的看向凤君扬,她实在是怕了那只神出鬼没的大老虎。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此叨扰两天吧。”凤君扬干脆的答应了下来,他倒要看看,这个洛轻舞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这日,洛轻舞正静坐在湖中的凉亭之内,缓缓的运转的自身的玄力,不断的从四周吸纳玄力融入自身,而水中一株晶莹剔透的莲花正缓缓的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却正是木小小化身的冰心玉莲,与池中的莲花掺杂在了一起,不仔细看还真分辨不出来。
当初来到这出院子时,木小小便喜欢上了这湖中的景致,一头扎进了这荷花池中,若不是洛轻舞与她有着微妙的感应,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她的身影。
而凤君扬那日路过这座凉亭时,所感受到的玄力波动,正是木小小无意间净化出来的气息。
身后冷不丁的传来一声略带嘲讽的笑声,将洛轻舞从修炼中惊醒了过来,而水中的那株莲花也随即淡去了光芒,变得与一般莲花一样平淡无奇。
这道声音对于洛轻舞来说不算陌生,但也算不上熟悉,因为这正是凤君扬发出来的声音。
洛轻舞睁眼,头也不抬的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洛轻舞,知道我娶了你妹妹,你是在吃醋呢,还是在生气?”
凤君扬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那绝美的侧脸,一如几年前一般,晶莹剔透,毫无瑕疵,果然不愧是当年燕京城的第一美人。
“无聊!”
洛轻舞起身,看都不看凤君扬一眼,转身便往亭外走去,不过就在两人插肩而过的时候,她的手腕却是被用力的握住了。
“放手!”洛轻舞冷冷的看着凤君扬说道。
五年前的事情,或许她没错,在这个世界,一个未婚的男子谁还愿意娶一个未婚失节的女人?
只不过,他退了自己的婚也是事实,她洛轻舞从来就是嫉恶如仇的人。
“你若是不喜欢,何必留我下来?难道不是因为吃醋吗?”凤君扬不肯罢休的追问。
“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我不喜欢你,何来吃醋一说。另外,我好心留你们下来,不正是怕你们说我招待不周吗?”洛轻舞眉头一沉,随意的将凤君扬的手给甩开了。
“五王爷,如今你也是有妻室的人了,还请自重,若是被我那妹妹看到了,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
说完这话,她微微一笑,转身就走。
这一抹笑容让凤君扬顿时看呆了眼,好半响在她渐渐走远的时候,这才回过神来,追了上去。
“洛轻舞,你还说不是在吃醋,你现在是在跟我玩欲拒还迎呢,还是欲擒故纵?”
洛轻舞有些无语的看着再次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虽然凤君扬的长相不算差,可是自恋到这个地步了,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和月沐风那妖孽大叔有的一拼了!不过也真的是让人倒尽了胃口。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我对别人用过的东西不感兴趣。”
洛轻舞脸色一冷,“还有,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了,我这院子里可不止有你一个男人。”
说完这话,便看也不看凤君扬一眼,一个利落转身,急速的走开了。
遇到这种自恋的男人,她还真不想浪费那么多时间去奉陪。
原地剩下凤君扬一个人怔怔的站在那里,思索着洛轻舞的那句话,我对别人用过的东西不敢兴趣,随即反应过来洛轻舞是在说他脏。这个可恶的女人,五年前做了那么不知廉耻的事情,有何资格嫌弃他?
不过当听到洛轻舞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的时候,凤君扬的心里竟有一丝莫名的抽痛。
等等,那女人刚才说这院子里并不止他一个男人,那她的意思不就是……?
该死的,凤君扬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怒火从心底爆射而出,一双拳头捏的“咯咯”直响。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五年前害他丢尽了脸面,如今非但没有半点悔意和内疚,居然还找到了这个富丽繁华的院子,更可恶的是还有了男人……
凭什么她这个罪魁祸首居然胆敢过得如此逍遥快活,真是不可原谅!
凤君扬愤恨的看着洛轻舞慢慢消失的背影,眼中一片阴鸷之色。
“主子,燕京那边来信,说夫人日前已经到了京城。”一处极为普通的院子中,玄无痕毕恭毕敬的对着眼前的天轻扬说道。
“哦,她去燕京城做什么?”天轻扬一脸慵懒的坐在桌子前,手中的画笔随意的在纸上勾勒出一名白衣女子的模样。
“这……”玄无痕犹豫着该怎么说才不会被主子给灭掉。
“怎么?”天轻扬顿了顿,随意的看了过来。
玄无痕顿时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忍受不了这股压力,“夫人好像是去给凤元国的三皇子治病的。”说完,急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啪!”某男面无表情,手中的画笔却轻易的被他折成了了两段,随即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该死的女人,既然敢对别的男人那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