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月色正好,与之同寝
作者:枯藤新枝      更新:2020-03-24 10:21      字数:5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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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空气突然沉得让人窒息。

一切声音,好像都没了。

夜风中,只能听到衣袂轻轻鼓荡的声音。

云初可以清楚的看到,周围,路十等人面上那同一时间露出的不可置信的神色,以及,此时,面前,不过一步之遥,掌心距离自己眉心只不过咫尺之距的景元桀。

云初微微抬眸,清楚的看到,景元桀这一瞬,眼底沉黑的瞳孔,而瞳孔深处黑浪滚滚,未知的硝烟已经伏动四起。

四目对视,沉默,沉默。

“轰。”然后,景元桀再一抬手……

“哼。”一道闷哼声响起的同时,云初感觉到身后南容凌的气息一滞,很明显,被景元桀这隔空一袭伤了内腑。

“景元桀,他是南齐太子。”云初偏头看着微抚着胸口的南容凌,她知道,她这一句话就已经为她方才的行为作出解释,南容凌是南齐太子,先不说他此是若是败于景元桀之手会如何,可是,明显的,景元桀被南容凌方才亲吻她的动作激怒了,他生气了,她知道,而方才那一掌,真是是带着扑天盖地没有任何转圜的气势而来,所以,她要解释。

而几乎在同时,南容凌身后十数护卫现身,齐整的站在南容齐身后,一时间,两方对峙,空气,冷然。

而城门口,方才那些守城将士早已经退下,也似乎得到什么指令,纷纷谨严气息,不向此张望。

所以,早已经全黑下来的天色下,淡薄月辉下,云初站在正中间,前方是景元桀与其身后的羽林卫,后方,是南容凌与其身后的十数精良护卫。

云初话落,却见景元桀依然看着她,没有反应,眸光轻微一缩,“景元桀……”

“咳咳……没想到,不过是一个时辰的相处,大晋未来的太子妃便对我如此情意深重,真的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云初话未完,而其身后,似乎唯恐天下不乱的南容凌却在云初身后轻笑着开口。

“你闭嘴,去你妈的情深意重,你若死在这里,麻烦。”云初偏头,一点不客气,这种电视剧里,挑拨的经典画面,她云初从来不屑,也不会让自己落到这一步。

而他,也相信,景元桀。

“云初,你都愿意舍身救了我,又何必……”而南容凌却不弃不休,又接着道。

云初面色一沉,当即转身,抬掌,“我不介意再给你补一掌。”

“咔嚓。”云初的身子刚转到一半,便陡然听空气中一声轻脆骨头声响起,然后,方才还站在一旁的锦绣,面色骤然一白,连话都未说,便晕了过去。

而这时,南容凌的面色这才变了几分。

“欲行其事,必利其器,器没了,事,也无法。”景元桀收回手,就像什么也没做的对着南容凌道,开口间,用力的将云初一拉,云初便轻松的直接跌进了景元桀的怀里。

而这时,南容凌也终于不管云初,上前几步,一把抱起地上的锦绣。

“景元桀,你够狠。”南容凌道,说话间,看向景元桀的眼神除了愤怒之外,还有几分复杂。

然而……

“你还有一杯茶的时间撤走,否则,我不介意,在六日之后南齐的选妃大典上送上南齐太子的遗体。”景元桀,语气平缓,却字字如针,扎得南容凌面色微微一变。

而一旁,云初却一直抿着唇。

景元桀,真是强大得没有节操,一切都拿捏得刚刚好,锦绣身为前朝后代,其身份应当不是这般简单,能得景元桀之用,又能得南齐太子之用的人,也确实不会这般简单了去,而且,照南容凌这表现来看,显而易见,景元桀拿捏到了要点。

南容凌此时看看四下,倒也不愧是南齐太子,如此情势势这下,明明眉目间都是沉怒之意,却偏还笑得如风流过月,“景元桀,我在南齐,欢迎你。”

“不必太隆重。”景元桀说话,依然能气死个人,“而且,我一定会去。”

云初很明显看到南容凌眉宇沉暗了下,这才上前抱着锦绣,足尖一点,离去,只不过,离去间,唇瓣轻动,不知对着景元桀说了什么,方才景元桀俊挺的眉宇,轻轻一紧,极轻微,让云初都差点以为是错觉。

而随着南容凌离去,其身后十数精良护卫也随其退去,城门口的转瞬间,原本剑拔驽张的气势一散。

一切,好像,转瞬间,便归于平静。

云初看向景元桀,看好着他沐浴在月光下精致无暇的测验轮廓,眸光轻晃,景元桀比她更会权衡,他的确想杀了南容凌,可以杀,却绝不能此时,不能在此处。

不过,他如此慧眼,如此快的,在她还想着如何给他传信时,他却已经不止猜到是何人,更准备好了后招,真是……

云初心头,微微一荡,“景元桀方才,南容凌对你说什么?”

景元桀没开口。

“青安呢?”云初又问。

景元桀依然没开口,面色傲娇得禁欲如雪。

“路十,青安救出来了吗?”云初抿了抿唇,看向身后的路十。

路十看看自家太子挺拔的背影,又看看云初那正看向他的,让他非说不可的威逼眼神,吞了吞口水,“回太子妃,救出来了,青安安然无恙。”

“嗯。”云初点点头,“那家伙看着也是个命大的,应该不会有事。”话落,云初又看向景元桀,“景元桀你……啊……”云初话还未落,手腕一紧,然后,前方巍巍城门,四周节次鳞比的房屋越来越远……

从城门到小巷,从小巷到高山,再从高山到低谷,四周空气换了一波又一波,眼前景致错乱又错乱……

云初懵懵然,这一路飞来,他不发一语,周身气息能吓死人个,是闹哪样。

“你干什么?”终于,云初怒然,这厮从头到尾不说一句话,是什么鬼,当下,使劲想要摆脱景元桀的手,奈何,他的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有力,她不仅甩不掉,反而被拽得生疼。

而且,他轻功本就比她还好,这般急行中,她简直就是手腕被生扯着带着往前奔走。

可是,此时,景元桀却丝毫不理会云初的愤怒,依然带着云初狂奔着,夜晚的凉气,惊得云初身子一个抖索。

“景元桀,你到底发什么疯。”云初咆哮,提气运力,想挣脱开景元桀的手。

然后,是放开了,却不是她震开的,而是景元桀直接将她一扔。

“砰。”水花四溅,云初还云里雾里,便觉得自己浑身都温热的水浇灌,一瞬,全身血管好像都热乎了,只是……

这个被扔下水的情形,怎么似曾相识……

云初猛的从水中起身,看向岸边,那里,景元桀负手而站在,幽深的凤眸错过空气,直直的看着云初。

一瞬不瞬。

“我恨不得能将南容凌千刀万剐,可是,他是南齐太子,南齐虽是小国,可其根革深稳,不能小看,更何况,我们现在远离大晋,真若是拼起来,也是他死一千,我们自伤八百的事,谁也讨不了好,说不定,反而让别人得了便宜。”云初抹一把脸上的水,怒意昭昭的道,而她话一落,四周刷然,就安静了。

景元桀看着云初,看着她此时水蒙蒙的小脸,在这天然温泉池的氤氲热气中变得有些虚幻,有些飘渺,又如此真实。

无论何时,似乎,只要一看到她,想到她,心便充得满满的,而他方才……动怒了。

看着南容凌和云初靠近的那一刻,明知道她应该是被制住,可是看到她对南容凌的那一瞬微微亲近的神色,那明明没笑,却让他觉得,明艳的赛过珠辉的笑容……那一瞬,心底,五味沉杂,就好像天边云月都尽皆离自己而去,而自己,再度孤立,再度身处黑暗,一眼,望不见尽头。

她,是他的光,此生,独有,不能失去。

“洗干净。”好久,景元桀终于开口,甫一开口,便让云初想暴走。

“老子不洗,老子就喜欢不干净。”云初也来了脾气,这厮,真是气得她心口血堵滞,赶情,这丫的,方才是真的看到了,从头到尾,在在意着,方才南容凌落在她额头的那一吻。

靠。

“不洗,不洗,你这个小气的男人。”当姐没有脾气吗,云初足尖一点,一个起纵就脱离了水面,向着另一方行去,然而……

“砰。”巨大的水花声四起,这次,砸入水中的不止是云初,还有景元桀。

“景……唔……”云初刚将头露出水面,怒意还没发作,唇便被人含住,紧紧的,死死的,不容她有半丝闪躲的含住。

“你放……唔……混蛋……唔……”云初想推开景元桀,可是,他却像一座山,岿然不动。

而……云初,也不动了,她突然,心疼,因为,她感觉到他看似掠夺的吻中,那份轻柔的小心翼翼。

云初的心顿时一软。

推阻的身体,变成了拥抱。

而他,誓要撷取她的气息,吞尽她的芬芳。

蚀唇入骨,唇舌交融。

好久,景元桀这才放开云初,却依然压着云初的唇瓣,“不是不干净,只是,怨我行动慢一步,才会……”

云初此时正急促的喘息着,闻言,话顺嘴而出,“你哪里你慢了,挺快的。”

挺快的?

景元桀原本因为方才这吹而情动的面上闪过一丝什么,喉结都是一动。

而云初并不知道,她此时这在平时没什么的一句话,在此时此刻,对于一个于她早已情动深深隐忍的男子来说,是多么致命的诱惑。

一贯清淡深沉的人,此时漆黑的眸子里,有些许隐忍隐忍的情动,倏然就好像看到了云初的内心深处,让云初此时的心,有些发慌,而这眸光在热气中更加深了些,似乎只是这样瞧着她,便如光电般自瞬间传遍她的全身。

云初神思恍了恍,紧盯着景元桀的眼睛,她从不知道,他的凤眸也能深邃到如此境地,深邃得如此浩瀚深海,深邃得只印着她,情至深处,就像刻至的灵魂骨髓。

他如玉修长的手带着水,轻轻的抚上云初的脸,声音轻柔,“云初,月色正好,我们提前洞房,好不好。”

“好。”几乎是下意识的,没有任何思虑的,云初点头,点头之后心里恍惚,然后,又是一笑,最诚实的答案来自不回思索的第一反应,而她云初,从来就不是一个矫情的人。

他想要她。

而她,也更想要他。

尤其是方才被南容凌控制之时,她虽与他游刃着,可是脑中,百思不忘的却就是,景元桀。

意料中的吻悉数落下,比以往任何一次吻都更加狂热而激烈,似乎,终于,无所顾忌的,彼此靠近,表达着彼此的蚀心入骨。

月色正好,春香夏至,躁热的,不知是空气,还是这温泉池水,一曲风过,波澜涟漪,而水中,交相叠影。

修长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掠过那早已湿透的薄薄衣衫,鬼魂上那温滑的肌肤,甫一触,景元桀明显的气息一滞,似乎一叹。

而云初的身子,也是一僵,此时她站立在水中,早就承受不住这般激情而迫切的吻,全身都尽数攀附在景元桀的身上,如此贴身,如此亲近……

然后,云初似乎听见空气中似乎霹雳啪嚓声声碎响,现然后,天旋地转,云初睁眼时,便见自己竟然躺在地上,而且,地上很软,不止有碧油的青草,还有芳香的花瓣,而在顶上方,景元桀俯在他身上,在景元桀的头顶,数顶枝繁叶茂的大树尽数倾倒,正好形成一个三角形,既没有挡住头顶上稀疏的月光,又完全的将二人的身形,给遮了个严严实实。

嗯……

不知为什么,云初本来就够红的面色更加红了些,眸光轻轻一移,便触上,上方,景元桀此时看向她的,那灼然火热的眼神。

然后,景元桀的手指上移,落在她的腰间,轻轻一扯,腰带滑落,而早已湿透的衣衫也连带着撇向一边,露出里面早就若隐若现的中衣。

云初看着景元桀的手指,一点一点挑开她的中衣,而随着他的动作,景元桀的眼神越发灼亮得吓人,而她自己也似乎一颤,然后,直到白皙的的肌肤宝露露在空气中,云初不禁轻轻吸一口气。

吻,再次铺天而下。

密密实实,如细雨,洒落于每一处。

云初如何能承受这种蚀骨的温柔,身子一软,小手不自觉的乱抓,然后……

空气中,有什么叮的一声。

好像,是碎了。

“原来,太子妃已经这般着急。”随着一声轻语,云初看到景元桀微微抬身,然后便见……

一向衣衫整洁,纤尘不染,即使多次亲近,到最后依然完好如玉的景元桀,此时,腰带散开,衣衫凌乱,中衣大开,精壮紧致的胸膛就这样露在她的面前,这般温滑美好的肌理,让她的瞳孔猛然一缩,好像什么东西生生一撞,而景元桀此时也看着云初,幽深的瞳眸此,似有火光泛着精亮的不泽在涌动,那火光,温柔缱绻,又如云如雾,直要将云初,吞噬殆尽。

俯下身,细密温柔的吻再度一点点落下,情深渐深,亦身软如水。

景元桀倏然含住云初的耳垂,继而,轻轻一咬。

“啊……”一声轻吟,顿时云初所有神智都乱七八糟的飞得不见了踪迹,只觉,头晕,身软。

什么妻纲啊,男下女上啊,她分明都动弹不得了。

而身上的人儿,依然在点火,吻,持续火热,燃至巅峰。

唇舌往下,空气,炎热得已如一片汪洋。

云初心中慌慌然,又软软然,如水似雾的眸光就这样在两相熨贴中看着景元桀,月光落下,更照肌玉生光。

景元桀,这个男子,她的今生所爱,为他而犹豫,而他而绸缪,为他,所以,愿意。

只是……还真的是……

以天为盖,以地为榻……行羞人之事……

有什么未知的领域,如画轴般一点一点展开。

清凉的空气中,远处,氤氲的水汽,渐渐笼罩两人重叠的身影,是天地万物也化不开的深浓爱意。

异样的触感,最终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袭遍全身。

***,真痛。

云初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云初,云初,我爱你,以天为地,以地为榻,与子同寝,高山红烛,十里锦红,这一生,都只为你……”声声呢喃,前所未有的低哑磁性而动听。

天光花色乱旖旎,除云巫山,共**。 src="/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