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按捏一下,粉红色的火苗就窜入流云风体内,让他发出一声不知是舒服还是痛苦的呻吟。
这是她修炼灵枢针经和伤寒杂病论数月的成果,这粉红色的火苗,以文气融合药理,化作医门心火,已然是见性境初成。
就在她手指一路按压来到他丹田小腹,猛地将第一百零八支鍉针刺入他小腹气海穴时,流云风呼出一大口寒气,身上的气息突然发生了变化,仿佛进了某种玄妙的意境之中,文气满溢出来,在他身边凝聚成白雾。
意念牵引着文气,丝丝凝成脉络,带着金色光华。
若有见性境的高手在此,只怕要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金光闪烁的脉络,隐然就是见性境的儒士以意念凝聚文气而成的文脉。
而且更让人惊讶的是,别的见性儒士,初凝文脉,最多也就发丝粗细,而流云风所凝聚的文脉,却比发丝粗上数倍不止。
文气附着文脉之上,交织成网,不断地凝聚成各种意象形态。
最终交织为一柄三寸多长,金光四射的毛笔,文气最终尘归于笔身。
笔尖如剑,凛然的剑意含而不发,却比拔剑挥斩更具威慑。
这一幕,只怕连流云孝见了,也要一头雾水,这已经超出了儒门对境界的定义。
乔羞玉终于停止了按揉,直起身子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看着已晋入某种玄妙境界的流云风,疲惫的俏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悄声出了书房。
…………
清晨时分,从院子外传乔胜武挣扎大叫的声音,依在书房门外浅睡过去的乔羞玉惊醒过来。
回头一看,只见一群黑衣蒙脸的武士闯入院子来,为首的正是几个月前流云风将她从王府救出来时追杀过两人的那名侍卫长杨长胜。
“果然在这里,让我好找,王爷有令,请流云风到王府问话!”
乔羞玉看见这些人时,心中惊慌,表面却装着镇定的样子,只因流云风此时正在书房中修炼纯阳练体术第三重,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若受人打扰,不但功亏一篑,只怕还要留下难以愈合的后遗症。
“公子不在,你们改日再来吧。”
“哼,好好说话的时候,他最好乖乖跟我们走,王爷是看在他爹左相国的面子,要是不识抬举,王爷有令,就是抬也要将你们抬回去!”
这时,乔胜武从怀里掏出一把木剑,使出一招流云风教的剑式,刺在杨长胜的胸口。
木剑折断。
杨长胜抬手连扇了他两耳光,乔胜武两边稚嫩的小脸都肿了起来。
乔胜武只是微微安静了一会,再次激烈挣扎。
杨长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他刚刚那两巴掌附着了道门真力,就算是明心境的修士,也得晕过去,竟对这个小男孩无效。
伸手一吸,隔空将乔胜武吸要手中,道门真力化为细丝,刺入乔胜武身体之中……
乔羞玉见状,又惊又怒,手掌之中瞬间凝聚出一团医门心火,掷向杨长胜。
火球在杨长胜身边爆开,化为光雨。
杨长胜不为所动,真力游走遍乔胜武全身,眼中闪过疑惑之色,显然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只不过,越是如此,越显得乔胜武的体质异于常人。
“只好用搜魂术一探究竟。”
念头闪过,便毫无顾忌地施展出来。
术光闪现中,乔胜武浑身颤抖,痛苦大叫。
乔羞玉焦急之下,已顾不上暴露自己会医门针术,心念动间,数十支银针借着文火,漂浮在她身体周围,文火将银针烤成了腥红的颜色。
“快放开我弟弟,不然我拿针扎你了!”
杨长胜此时又惊又喜,惊的是以他的实力,搜魂秘术竟无法侵入乔胜武脑海之中,乔胜武的头骨细密坚硬,堪比上品法器,隐约还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将他的真力阻拦在外,以他的见识,也难以判断这小男孩到底是怎么回事。
喜的是乔羞玉此时所展现出来的,竟是医门九针秘术,而且正是当年被剿灭的医门乔氏绝学。
九王府这些年负责围剿医门余孽,缴获医门经典无数,唯独缺了乔氏医门的灵枢针经,和张氏医门的伤寒杂病论。
眼前这个绝色美人所施展的针术,显然就是灵枢针经。
当他看见乔胜武眉心处那若隐若现的一柄剑型红痕时,微微一愣,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乔胜武眉心处,一股熟悉的气息从中爆发出来,将他手指震开。
杨长胜大吃一惊:“文胆!竟然藏在这小男孩的眉心之中……”
文胆择珍奇草木而居,附在人骨之中,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此时他只想将乔胜武骨骼从他身体之中抽离出来,看一看这小男孩身体之中到底藏有什么异宝,竟能让文胆依附其上。
至于小男孩性命,他根本不在乎。
乔羞玉见这杨长胜目光凶光闪烁,显然已起了杀心,又急又怕,明知不敌,也还是催动银针,朝他飞射而去。
杨长胜看也不看,手中长枪一指,银针全都静止在空中。
接着又是一式对横扫千军,银针全都以增加了数倍的速度反弹了回去。
乔羞玉根本还不及反应,数十支银针就已到了她面前,胸口的聚文玉配感受到了威胁,启动了风骨之铠的异术,护住她全身。
谁知银针的力量竟然加倍,刺入风骨之铠中,穿刺而过。
眼看要刺入乔羞玉身体之中,一道金光突然从书房之中飞射而出,挡在她身前,分裂成数十根金丝,卷起银针,拔转银针的方向,让银针堪堪从乔羞玉身边擦过,射入了乔羞玉身后的石柱之上,将大理石柱穿刺而过,留下数十个针眼。
杨长胜咦了一声,“儒门文脉?”
他抬起头,看着从书房之中缓步走出的流云风,昏花的老眼之中闪烁着惊异的光芒。
此时的流云风赤裸着满是伤痕的精壮上身,带着一身的药气,肌肤之上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的针孔,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
“堂堂的王府侍卫长,欺负弱女幼孺,传出去只怕有损王府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