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雷兽就这样持续发射电矛约摸半柱香的时间,终于耗尽雷霆之力,身上电光渐渐地暗淡下来。
几个捕兽人收起法器,迅速靠近,手中扔出数颗拳头大小的球状物,球状物在闪雷兽身上炸开,白色的烟雾散开,一股刺鼻气味瞬间在山林中弥漫。
闪雷兽意识到危险,开始拼命挣扎。
“拉住!别让它挣脱了。”
“杜三哥能不能恢复自由身就看这一次了,千万给我抓牢喽!”
几个人言语之中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浩子小心!”
就在这时,闪雷兽突然生出一股巨力,头颅一甩,将钩住它脖子的一根钩绳给甩脱,绳子另一端刚刚分心说话的瘦小汉子被这股巨力拉扯着朝闪雷兽飞了过来。
为首的壮汉突然脸色一变,松开手钩绳,朝那人飞扑了过去。
只可惜,迟了一步,那名瘦小汉子,直直地朝那闪雷兽白色兽角撞了过去。
眼看要穿胸而过,一股轻风刮过,将那瘦小汉子刮飞,摔到一旁躲过了闪雷兽角的致命一击。
为首的汉子吃了一惊,见自己同伴侥幸捡回一命,抬头朝远处术光闪现的岩石后望去,只见一个俊秀的儒衣青年从岩石后飞身掠来,伸手抓住那名叫程浩的瘦小汉子掉落的钩绳,学着几个捕兽人的样子,用力向后拉紧。
为首的汉子一见,脸露喜色,向其他几个喝道:“不想死在这的话,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是只成年兽,没那么容易倒下,给我拉紧了!这位小兄弟,烟雾有毒,摒住呼吸。”
其实不用他提醒,流云风也已一早察觉,摒住了呼吸。
有流云风相助,几个人死死地将这只闪雷兽定在中间,吸入的烟雾渐渐发挥了作用,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最终倒了下来,不再动弹。
为首的汉子从背后的行囊中取出数支金属长针,走闪雷兽身边,将长针钉入各部位中,取出长刀,将白玉兽角一刀斩下。
做完这些,终于松了一口气,朝其他捕兽人笑道:“兄弟们,辛苦了。”
其他捕兽人发出一声欢呼,纷纷上前,取出一口小容器,盛取那闪雷兽角的断口处流下的蓝色汁液,一饮而尽。
喝下兽血瞬间,所有人容光焕发,身上肌肉寸寸隆起,几乎撑破了身上衣衫,如获得重生一般,连那身材最为瘦小的浩子也壮实了一圈,流云风目睹后暗自惊奇。
“小兄弟要不要来一碗?”
流云风摇了摇头。
众人喝完兽血,一擦嘴角,哈哈大笑:“跟踪埋伏等待了半年,好不容易遇上一头落单的,再不进补一下,非成为兽食不可。”
流云风这才看清楚了这只闪雷兽的外型模样,约摸两米多高,体型有两匹马大小,浑身覆盖着蓝色鳞片,威武骏美不凡。
为首的汉子走到流云风身边,将手中白角递到他面前,语带感激:“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这枚闪雷兽角有储雷功效,带在身上可减轻雷电伤害,也能用来祭炼法器,请你千万收下。”
流云风笑说:“如此小弟便却之不恭了。”
将这奇异的魔晶收入袖中,这才打量了这名皮肤黝黑,满脸沧桑的中年壮汉一眼,发现竟是一个双腿已断的残疾人,靠两只木跷套在双腿上行走。
这时,从流云风刚刚藏身的岩石后传来一声扑通重物倒地的声音,几个捕兽汉子全都安静下来,绷起神经。
他们潜伏追踪了大半年,携带了器具早已损耗大半,刚刚一阵折腾还耗费了不少体力,这会要是再来一只闪雷兽,他们这些人都得交待在这里。
“不用惊慌,是我随行的婢女,怕是吸入你们的迷兽药粉了。”
………………
大雨倾盆而下。
几个捕兽人和流云风一起躲在岩石下,生起了火堆,喝着他们带来的粗制烈酒,吃着流云风烤的野味,赞不绝口。
贺兰雪躺在一旁,吸入了醉兽药的她依旧晕迷中。
得知这种醉兽药对人体并无伤害,药劲过后就会醒来,流云风稍微放心。
几个捕兽汉子见他谈吐文雅,又没有丝毫架子,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身手修为,实在难得。
更为难得的是,明知他们是戴罪的捕兽人,也丝毫没有看轻他们的意思,普通人都喝不惯的劣酒,他也并不嫌弃,还将自己的食物分给他们,虚心请教,对这个俊秀的儒衣公子越发地生出一丝亲切感来。
闲聊中,流云风这才得知他们是燕城守军编制的捕兽营,专门为守城骑军捕捉魔兽,驯化之后作为兽骑军的座骑。
为首的截腿汉子名叫杜三,人称杜三哥,今年刚满四十,已经在捕兽队之中服役将近十五年,是燕城之中资格最老,经验最丰富的捕兽人了。
其余几个是捕兽营里的弟兄,分别是身材最瘦小的程浩,一只眼睛已瞎的独眼,高两米壮如犀牛的铁柱,还有一个沉默寡言的哑巴。
流云风隐瞒了自己的姓氏,只说姓林。
程浩因为被流云风救过一命,显然又是这小队之中最善谈的人,喝了点酒,便口无遮拦,掏心掏肺,连杜三几次使眼色也没有看见。
“林兄弟这烤肉的手艺,比起燕城第一酒楼醉一方的名厨也毫不逊色。”
“刚刚要不是林兄弟你出手相救,我这个浩子就算不变成死浩子,也只剩半条命了,程浩我欠你一条命,敬你一杯,喝下这一口,你我就是兄弟,以后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上刀山下火海,你只管吩咐。”
其他人笑骂说:“就你会说,人家林兄弟什么实力,会需要你帮忙。”
流云风微微一笑,喝了一口程浩递过来的烈酒,问:“这闪雷兽不是在魔国才有的吗,怎么会出现在燕城之外?”
杜三从刚才开始便很少说话,眼睛不时地扫过一旁的贺兰雪,眼中偶尔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显然是个小心谨慎之人,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哪怕流云风刚刚出手相助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