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稀糊糊根本吃不饱,对现在急需能量的青桐来说,这点糊糊跟塞牙缝差不多。
别说她吃不饱,爷孙俩明显也没饱,还用水涮了涮碗,将水也喝了。
这举动看着真心酸!
青桐压了压肚子,考虑要不要把腰带勒紧些。
这个家存粮真不多了,刚才掀开面缸木盖子那会儿,她瞄了一眼,都见底了,她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说还想吃这句话。
“爷爷,今天再进山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回来。”赵子临想到家里就要断粮,银子也花光了,总不能饿肚子,他再次打起了进山的主意,昨日他也是要进山的,只不过刚好遇到赵春花耽搁了。
想到家中的窘迫,赵老头叹气,不放心孙子进山,可是又没有办法,只好叮嘱道“你的伤刚好,山里不安全,万万要小心呐。”
“恩,我会的。”赵子临腰间夸了把柴刀,看向一旁的小媳妇“你乖乖在家待着等我回来,要出去玩的话和爷爷说一声。”
后面一句是他想着小媳妇还小,要待不住家里,去找她的伴儿玩也有可能的,所以特意叮嘱她。
见青桐乖巧的点头,赵子临心中柔软,暗暗发誓今天一定要找到吃的,不能饿了爷爷和小媳妇。
赵子临走了后,青桐没有事情做,想到那味道和颜色都十分惊人的被褥,她决定将拆了洗洗。
虽然她从未侍弄过这些,但好在有原主的记忆做参考,做起来也不会摸不着头脑。
她把被套褥子麻利一拆,将发硬发黑的棉芯抱到院里晒起来,要洗就一块都洗了。
所以她连赵老头的也给一起拆了,打了声招呼后,这才用木盆装着往原主寻死的河沟走去。
赵子临家旁边没有邻居,走了一小会儿才碰到人,这些人绝大多数都对她指指点点,嘴里还嘀嘀咕咕。
她也不在意,径自走自己的路。
河沟边有不少天然石阶,因为人们常年累月在其上洗衣,石面被磨得光滑。
早上洗衣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个中年妇人在洗,青桐找了一个离她们较远的位置。
她对村里的人印象可不怎么好,记忆里除了不好嚼舌多说的男人们,那些女性绝大部分都喜欢对她冷嘲热讽,小孩更是以欺负她为乐。
所以,她根本不准备理会那两个妇人。
“哟,跑那么远干嘛,你这丑八怪怕我们吃了你不成。”其中一个妇人一边捶着衣服一边扯着嗓子朝青桐喊。
青桐根本就不理会她,麻利的洗了起来,洗好了她还想去找点吃的呢。
“我说你喊什么呢,人家都不想理你,对了,不是说她快不行了?连那老鳏夫都不敢要,就怕花了冤枉钱。”
另一个妇人挪了挪,两个妇人挨得更近了。
“看着不像有事的,不过我听说赵春花还是把她给卖了。”
“咦,卖给谁了?除了那黑心老鳏夫还有谁敢要她?”
“赵家受了重伤被抬回来的那个。”
“老大了还没娶媳妇那个?”
“对,就是他!”
“哎呦喂,那还真般配,歪锅配歪灶,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人材。”
“可不是么,一个又丑又傻,一个又穷又凶。”
“都丑,那小子本来就长得不俊,脸上还多了几条疤,哪还能好看?”
“也对,还是白家小子好看,白白净净的,长得也俊俏。”
听到这里青桐眼里闪过浓浓的不屑,娘炮有什么好看的,她还是喜欢型男,不威武雄壮那还能叫汉子吗?